第三十五章 莫名消失的大能
“今日，我在藏书楼三楼碰到一个有些古怪的老人家，四师姐你知道这个人吗？”燕悲歌随意谈起一个话题。
“你说的是看守打扫三楼的老人家吧？他的名字几乎无人知道，因为他也是从建院之初便一直存在于现在的老人之一，他自称守楼人。万年如一，他每天都待在藏书楼三楼之中，从没有踏出过藏书楼一步，你发现守楼老人有什么古怪的地方？”唐凰说话的时候头都没抬，依旧忙着手中的刺绣，说话的语气也根本不在意，显得极其漫不经心。
“倒是没有发现什么，只是给我的第一感觉就很古怪，具体古怪在哪里我也说不清楚。而且他说我最近厄运缠身，恐有血光之灾。”
唐凰放下针线，宽慰道：“小师弟你别胡思乱想，你的感觉也没有错，守楼老人一直都是古古怪怪神神叨叨的，每个见过他的人都有这种莫名的感觉。”
大师兄却是摇头，并不赞同的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空穴不来风，无风不起浪，想必老人家的话也并非无的放矢，再加上最近也确实不太平，小心谨慎点总归是无大错的。”
“大师兄的话也不无道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反正最近二师姐我会一直跟在你身边，不会有事的。”
没有再讨论这个问题，燕悲歌突然岔开话题道歉：“师兄，师姐，今日我在藏书楼翻看典籍的时，发现一个极其有趣的事情。”
“哦？什么事情说来听听。”好奇心从来就很重的四师姐，饶有趣味的问道。
“我发现，不管是正史还是野史，或是乡野传说，都记载有一个奇怪的现象。从上古到远古再持续到近万年前，每个时期威名赫赫，手段通天的大能人物尽皆纷纷莫名其妙的消失得无影无踪，包括历届人皇都是如此。”
“乡野传说记载他们是破碎虚空，飞升成仙而去，不知道这些记载到底是浮夸杜撰还是确有其事，亦或者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他的话一说完，场面顿时莫名其妙的陷入诡异的静谧之中。
除却他之外的四人都不约而同的低下头，看不到脸上的表情，尽皆静默无言。
燕悲歌自己都没想到他随意抛出的一个话题，竟会引起这般微妙的变化，气氛竟莫名的有些沉重。
他实在想不通为何众人会是这般反应，就像是这个话题触碰到所有人的禁忌了一样。
良久大师兄才缓缓抬头，面无表情的自言自语道：“敢问上天，是否有仙？”
二师姐也抬起头，满是不屑的说道：“哪里来的仙，若是有仙，世人皆是仙。”
而后便只见大师兄，二师姐，四师姐相继离去。
参印双手合十，摇头凝望着夜空中的两轮月亮，苦笑着说道：“小僧只是看见世间处处是灾厄，却从未见过救世度厄的仙佛。若是果真有仙，那世人便皆为仙。”说完后也径直离去。
看到相继离去几人略显萧索的背影，燕悲歌陷入沉思之中，他好像抓住了点什么，可又好像什么也没抓住。
第二日燕悲歌起得很晚，昨夜他失眠了，因为胡思乱想导致的。
他想通了很多事，却突然发现产生的新问题似乎更多。
被唐凰叫醒的时候已经是用午膳的时间了，一番惯例后便直接坐下准备用膳，从昨晚到现在都已经超过六个时辰了，他确实饿得不行了。
一顿狼吞虎咽，感觉肚子里稍微有些东西后方才放缓进食速度。
唐凰一边往他碗里夹着菜，一边关切的说道：“吃慢点，别噎着，又没人和你抢。知道你昨晚必定会失眠，所以今早便没有叫你起床。”
燕悲歌张了张嘴，想问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因为他知道即便出言问了，也不见得会得到想要的答案。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耐心等待，时间会慢慢告诉他答案的。
用过午膳后，燕悲歌帮四师姐把碗筷收进厨房清洗。
“怎么？今日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平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燕少爷，今日为何突然这般勤快起来？”唐凰看着一旁帮忙洗碗的燕悲歌，笑着打趣道。
而燕悲歌还击给她一个没好气的白眼，“师姐您还说呢，平日里想要帮您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您们总是以我身子虚弱为由万般拒绝，现在还好意思打趣我。”
“师姐，您昨日不是和二师姐出去了吗？怎么今日二师姐还是没有任何改变？难道您还没出手？”
唐凰听完他的话，唰的一下站起身，直接将手里的洗碗布狠狠摔在盆里，溅起一片水花，语气不善的说道：“说起这个事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以后二师姐的事我都不管了，爱咋咋吧！”
见她如此恼怒的模样，燕悲歌连忙起身走到她的身边，伸手揽住她的肩膀，轻言絮语的劝慰道：“师姐，切莫生气，气坏了身体大家都会心疼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会如此恼羞成怒？”
有了他的安慰，唐凰的火气明显下降，深吸一口气后方才强制平静的说道：“昨日好心带二师姐去布庄挑选衣物，本想好好为她重新收拾打扮一番，没想到二师姐非但不领情不说，我还被她狠狠教训了一顿，你知道二师姐最后还说什么吗？”
“二师姐说什么？”
“她说，若是卫大哥是那种只注重外表的凡夫俗子，那也不配得到她的倾心，还有就是让我们不要胡乱插手她的事，她自有分寸主张。”
燕悲歌沉吟道：“算了，二师姐说得也不无道理，她既然有她的打算，我们就不要再胡乱插手便是，不然弄巧成拙反而会坏事。”
“行了，师姐您也不要再生闷气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先不与您说了，我今日下午还是再去藏书楼看看书。”
见他作势欲走，唐凰赶紧出言提醒道：“你记得叫上二师姐与你一起去。”
“知道了。”边向前走边扬手摆了摆。
……
师姐弟二人走到学院门口的时候，燕悲歌驻足向门房里仔细看了看，只看到新来的门房大爷，并没有瞧见老太爷以及大黄狗的影子。
“这死狗究竟跑哪里去了？这么多天都没现过身。”甚是纳闷的他小声嘀咕着。
虽然他的声音很低，但二师姐还是听见了，“小师弟，你就别瞎担心了，那条狡诈的大色狗的命可是很硬的，没那么容易死的。或许你我都化作一堆白骨的时候，它还活得好好的呢。”
两人一路闲谈，路过静心湖时却意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卫大哥，今日怎这般好的兴致到此处垂钓？”燕悲歌走上前打着招呼。
“卫公子。”二师姐同样温柔的打着招呼。
“原来是燕小弟与赛姑娘，今日无甚要紧之事，闲着也是闲着，索性就来静心湖钓钓鱼，陶冶一下性情也是极好的。”
“卫公子很喜欢钓鱼吗？”有些不善交际的二师姐，略微害羞的找着话题。
卫贤良一贯温和儒雅的答道：“算是比较喜欢吧，难道赛姑娘也喜欢如此无聊之事吗？”
还不等她回答，燕悲歌便插言道：“二师姐，卫大哥，你们先聊着，我就先去藏书楼查阅典籍了。”
也不等他们答话，转身就快步离开。
一时间剩下的二人顿觉尴尬不已，好在尴尬的气氛并未持续多久。
卫贤良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张小凳放在岸边，“赛姑娘若是不介意便留在此处与我闲谈一番如何？请坐。”
二师姐缓缓坐下，微笑道：“能与卫公子这样的俊杰畅谈，小女子自然是求之不得。”
温和一笑，卫贤良突然转变话锋，没头没脑的说道：“我在这里钓着鱼之后都会直接放掉。”
“哦？钓到鱼之后又将之放掉？卫公子难道只是为了享受垂钓的过程？亦或者是卫公子心善不忍？”
卫贤良并未直接回答她，而是答非所问的说道：“说起来也是很有意思，被我钓上来过的鱼，一定会再被我钓上来呢，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你说鱼它怎么就忘记教训了呢？只要咬住眼前的蚯蚓，那条钩子就会穿过它的嘴巴，再次被钓上来。可如此简单的道理，怎么那些傻子玩意儿就是不明白呢？”
赛春花沉思片刻，而后缓缓道：“不管是人还是鱼，不都是一样吗？哪能完全预测到未来呢？只能看着眼前的光景，专注于现实而已，挣扎着，奋力着，拼搏着。”
“所以，今后钓上来的鱼，我打算就不再放走了。正好，我也非常喜欢吃鱼，满足口腹之欲也是极好的。”
“挺好的，可以不用再白费力气了。”
“等会儿请你吃烤鱼如何？我做的烤鱼味道也还是挺好的。”卫贤良突然莫名其妙的说道。
赛春花捋了捋额头散落的长发，莞尔笑道：“能够品尝到卫公子的手艺，我又怎会拒绝呢？”
她的话音刚落，卫贤良就突然起身拉动着鱼竿，一条不断挣扎的大鱼赫然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