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盘
青梅这时候已经怀着身孕,一脸心疼地看着病床上的浅云,原来一切都是造化弄人,所有人都记得朱随之,可唯独浅云忘了,忘了也好,他本就是里的一个插曲,只是为了帮助她重回正轨罢了。
“青梅姐姐…我这一觉睡了多久?”浅云许久未睁眼,眼前柔和的日光竟也有些耀眼,而阳光映照在她脖子上羽毛胎记的地方竟然也隐隐泛着金光。
“你要再不醒过来,你家小风都快到把我们肃王府和我妹妹白梅家的门槛都踏破了,不过细细算来你也昏迷了半年了。”
“我为何昏迷了这么久?我体内的血衣蛊…为什么我已经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
“你用血衣蛊…唤醒了一直被贵妃操控的陛下,血衣蛊也耗尽而亡了。以后我们阿云可以自由自在地做这皇城里的小公主了,不用再担惊受怕,也不用再被任何东西束缚了。”青梅摸着浅云的头,但愿往后余生这孩子都能平安喜乐。
浅云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缓缓站起来,走向外面的院子。院子里小风正在帮她熬着药,他一直坐在那里拿扇子扇着炉子里的火,却不曾想他的身后已经站着他心心念念的女子。
“小风,我回来啦!”
小风一转身,看着站在相思树下的浅云,那样澄澈的笑容他很多年都没看见过了,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身上总是肩负了太多,顾忌了太多,终于她也可以无忧无虑地活一次了,真好。
“阿云,欢迎回家!”
浅云看着一直陪伴着自己从宁州到京城的小风,那个曾经胆怯的少年已经不知不觉变得像如今一般俊朗,终于也能完成当年许诺过的诺言,可以带着他去游山玩水,再不需要勾心斗角,谋求算计了,真好。
九重天上。
“陛下,有人篡改了,您的母妃本应该此时重新位列仙班,可如今仍被留在人间,这…”司命星君急匆匆地跑进大殿里,看着神色倦怠地天帝。
“这等小事…顺其自然不就好了,再说佛祖不早已将那罪魁祸首惩处了吗?”天帝依旧低头批准着奏章。
“可是,下官怀疑…那罪魁祸首不止一人,虽然朱随之已经捉拿归案,可还有一人…下官也不敢…”司命星君将头埋的更低了,毕竟他们怀疑的这个人正是天帝的父君,曾经的天君,曾经的魔王。
“我看司命星君近来是事还不够多呢,不如去南海帮朕管管?”
“下官不敢,可是,可是那位做的事情,有违天规仙律,乱的乃是我司命所管的命薄…即使下官能瞒住一时,但若有朝一日被发现…”
天帝叹了叹气,说“那一切都等他们回来再说吧,至少让这一世父亲能陪在母亲身边吧,若此刻强行将父亲召回,恐怕连朕都拦不住父亲的怒火。”
“是,那下官就先告退了。”
半年后,浅云迎来了十八岁的生辰。
皇帝为唯一的这个公主举行了盛大的典礼,甚至丝毫不逊色与太子的规格。
那一日浅云穿上了白梅姐姐为她织的杏色的广袖流仙裙,站在诺大的宫廷之中,像是深渊中静静绽放的一株玉簪花,吸引着无数人的目光。
“终于能给朕的小公主过一个生辰了,朕的小公主可有什么愿望?”皇上温柔地看着浅云,更像是透过她的眼睛看想着谁,念着谁。
“回父王,阿云想去云游四海,去很多梦里想去的地方,去见很多人,遇很多事,替父王也看看这盛世。”
“朕允了。”
浅云满上了酒,第一杯敬了父王,第二杯她悄悄转身,敬给了一直默默陪在她身边的小风,第三杯敬了肃王和王妃青梅,第四杯敬了归隐山林的白梅和双龙仙,最后一杯…她还是敬了太子,那个带着贵妃血脉的孩子,她的弟弟。
“皇姐,我代母妃向你说声对不起,她…”太子站起来走到她的面前,看着面前的皇姐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那就罚你以后替父王好好守着大好山河吧,也当是为你的母亲赎罪了…”
一切仿佛已经尘埃落定,一场戏的落幕往往又是另一场戏的开始,命运又在酝酿着下一棋。
浅云正准备和小风回南疆看看的时候,却没想到竟传来了南疆的乌禅勾结了南域十三小国准备带兵攻打大明。说来也奇怪,一向拥怀天下的宁州将军文宫竟也公然打开了宁州的大门,任凭二十万大军从南疆经宁州向着京城进军着。
河西王因为女儿被罚一事似乎对朝廷耿耿于怀,非但没有感恩戴德,反而对着朝廷发的十三道出兵的圣旨视若罔闻。一时间,两位手握重兵的将领,一个开城门,一个不出兵,盛世开始变得云谲波诡,京城当中人心惶惶。
“小风,你说乌禅为何要带兵造反?”浅云看着地图,问着一旁的小风。
“按理说贵妃倒台以后,南疆本可以安定了,乌禅在南疆也可以说是呼风唤雨了,能让她和文宫同时造反的恐怕只有一个原因了。”
“对啊,我都快忘了,当年我们用来与他们合作的筹码…就是他们孩子的下落…难道他们知道他已经死了吗?”
“恐怕不是我们想的这样简单,恐怕在乌禅背后还有一双更大的手在推动着这一切。”
“你猜是谁?”
“我猜…我还不敢确定。不过当下我们更要担心的,是谁人领着皇城的这十万军队去拱卫京师,肃王,太子还是…陛下?”
浅云听完也皱了皱眉,“肃王?”
“对,可能所有人都会想到只有肃王最适合统领这十万大军了,太子年幼,陛下孱弱,这是最明显的一点,也是最难发现的一点了。”
浅云有些不明白地看着小风,什么时候小风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像一个人了,怎么说话只说一半?
小风笑着看着一脸着急的浅云,“好啦不逗你了,你想想,当一个问题所有人都只能不约而同想到同一个人去解决,像不像是事先被人安排好的?像个请君入瓮的局不是吗?”
“那我们该怎么办?”浅云拉着小风的手急切地问道。
小风却并没有直接回答浅云,而是狡黠地说“公主要是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好啊你个小风,你学坏了!”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浅云还是踮起脚亲了小风一下,“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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