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酸了?

  被亲生父母扔掉,被姜文涛奶奶捡回去,甚至在那样的环境中,被作为童养媳养大,这都不是云瑶自己做出的选择,她一直是被动的,不是吗?
  姜文涛嫌弃她不识趣,可是她一没家人,二没经济实力,不依附于姜文涛,她还有什么活路?
  明明最可怜的那个是云瑶,姜文涛倒委屈起来了。
  “她有什么冤可伸?”姜文涛理所当然道,“要不是我奶奶,二十年前她就死了,白活了这些年,都是捡来的,钉她的舌头,不是害怕她告状,而是嫌她聒噪。”
  姜文涛说到这儿,将脸转过来对着我,问道:“你见过她吧,她身上穿着的那套大红色连衣裙漂亮吧?高跟鞋是不是很美?”
  “那都是我买的,三年前我就买给她了,当年最流行款式,可她收在箱底,一次都没拿出来穿过,说是舍不得,第一次穿,是我实在受不了她整天像只苍蝇一般围着我嗡嗡嗡的说个不停,要跟她解除关系,她追着我来到江城大学。”
  “那天是我的生日,一屋子的人,她穿着早已经过时三年的连衣裙出现,脚上配着的,竟然是她自己做出来的绣花鞋,站在门口,自作主张的向所有人自我介绍,说自己是我的未婚妻。”
  “因为这件事情,我被耻笑了好久,我质问她为什么不穿高跟鞋,她说会崴脚,我姜文涛以后是要继承梁氏集团的,会有多少宴会等着我去应酬,难道我要带着一个毫无审美观念,连高跟鞋都不会穿的乡巴佬出席吗?”
  “你给我闭嘴!”梁母被激怒了,“姜文涛我劝你别做这样的春秋大梦了,你这个孽种,还妄图踏足梁氏集团,你配吗?”
  “梁氏集团姓梁,我是他梁天勤的儿子,不配插嘴的是你这个老娘们!”姜文涛毫不示弱道。
  梁母讥讽的大笑起来:“小子,你太天真了,梁氏集团的确姓梁,但并不是梁天勤的梁,而是梁川的梁。”
  姜文涛毒辣的视线猛地射向梁母,梁母继续说道:“梁氏集团能够发家,是我从娘家拉了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支撑起来的,梁川出世之后,这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早已经转到他的名下,因为当年你母亲的事情,梁天勤手中百分之十的股份,也被我分掉了一半,也就是说,只要梁川愿意,一脚踹了梁天勤,他立刻就得卷铺盖走人!”
  梁母的话实实在在的刺激到了姜文涛,他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至极,慢慢的转向梁天勤,质问:“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梁父别过脸去不说话,算是默认了,姜文涛一下子泄了气,肖想了那么多年的梁氏集团,结果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甚至这样一闹,以后连对他的资助都会被剥夺,他的人生,从此刻开始,才真正的跌落到了谷底。
  下一刻,他忽然操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冲着梁川扎过去,动作之快,一众人都没反应过来。
  可就在水果刀要扎下去的时候,一股强风刮过,水果刀应声落地,柳伏城从鼻腔里哼出一个不屑的音调,而一旁的灰永刚已经冲上前,将姜文涛押下。
  姜文涛挣扎着想要逃脱,但那灰永刚可是一般人?
  姜文涛骂骂咧咧:“灰老道你这根墙头草,见风使舵,你会遭报应的。”
  “老道是在替天行道。”灰永刚镇定道,“要知道你是如此丧尽天良之人,老道也不会帮你,白白惹怒了柳仙爷。”
  这个时候,梁母叫进来几个保镖,将姜文涛制住,柳伏城拉了我一把,说道:“咱们走吧,接下来的事情,他们自己会解决,天都快亮了,回去补觉。”
  我跟着他往外走,还没走多远,灰永刚追了上来,点头弯腰的陪着笑道:“柳爷,这次的事情多亏您了,不然我真的是要酿下大错,好在悬崖勒马。”
  “以后做事警醒着点,做人家弟马,最要不得的就是品行不端,见钱眼开。”柳伏城教训道。
  灰永刚连连点头:“柳爷教训的是,我家仙家很快就要出关了,他仰慕柳爷您威名已久,等他出关,能不能请柳爷抽空赏个薄面……”
  “等你家仙家出关了再说。”柳伏城打断了灰永刚,不近人情道。
  灰永刚也不气馁,又讨好道:“我开车送你们吧,这半山腰上不好打车。”
  柳伏城没拒绝,他自己有功力,不在乎这点路,但是我着实累坏了,我明白他是为了迁就我。
  灰永刚开车,我和柳伏城坐在后面,他伸手圈过我的肩膀,将我揽在怀里,我心里其实还是有点担心:“你说,梁家那边不会还有变数吧?云瑶怎么办?”
  “梁母不是好惹的,她背后有强大的娘家做靠山,姜文涛翻不出她的五指山。”柳伏城又冲灰永刚说道,“云瑶的魂魄是你帮着姜文涛引出来的,这件事情还是由你去摆平,她老家那边的尸首,你也好好超度,早日将人送走为好。”
  灰永刚连忙点头应下,到了学校,柳伏城将装着云瑶魂魄的小瓷瓶交给灰永刚,便跟我一起上楼了。
  开宿舍门的时候,他就站在我身后,我掏出钥匙,一想,不对,扭头问他:“你还不走?”
  “去哪?”柳伏城无辜道,“我也很累了,需要休息。”
  “要休息,回玉龙山去啊。”我说道,“再过几天就要开学了,到时候我舍友们回来了,你一个大男人戳在宿舍里,成何体统?”
  柳伏城说道:“我不会让她们看见。”
  “柳伏城你害不害臊?”我有些生气了,“这是女生宿舍,是我们的私密地带,待在里面,你就不怕长针眼?”
  我气得都想伸脚踹他,他低头看着我,忽然长臂一伸,环住了我的腰,下巴贴着我的脖子,暧昧道:“怎么,见不得我看别的女生,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