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朝朝暮暮的关键
躺在床上抓心挠肝的郑义后悔至极,不明白自己是抽了哪儿阵邪风,王华的教训似乎犹在眼前。明明自己困的不行了,可还是不能安然入睡,反正不把事情弄明白了,今天晚上自己肯定是睡不着的。想来想去总也弄不明白,算了,好好想想明天该做些什么。前些天已经考过一回了,成绩惨不忍睹,自己今天是大彻大悟的一天,自己的年纪就该要做该做的事情,想到这里,郑义突然灵光闪现。对啊,自己意志力不强,暂时远离曹云娟不就好了么?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分开一段时间,也能让自己彻底明白是该勇敢踩过红线,还是继续坚守自己对爱情的理解。同时,既然自己已经决定要做自己现在该做的事情,现在的自己不就是应该学习么?想到这,郑义非常奇妙的安然睡去。
早上起床,郑义跟父母建议,自己暂时停课,由自己的一个远房表哥在家里给自己突袭补课。郑义的远房表哥,正好在市里的大学读书,也是方便的很。郑义的父母欣然接受,中考就一个多月了,按照郑义现在的状态,肯定是高分无望,让人来突击补补课,也算的上是临阵磨磨枪吧,说干就干,分头行事,郑义就在家等着,父亲去学校给老师沟通,母亲去表哥的大学请表哥到家来。
突然的消失,也是郑义对曹云娟的一个小小的嘲讽。谁叫她昨夜还对自己有怨念,尽管也是自己活该。
在家接受特殊补习的郑义,真心的就做到了心无旁骛,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将近一个月,总算是告一段落了,再往脑子里填也填不进什么东西了,歇歇吧。郑义一静下来,就想到了曹云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自己转性之后,好像爱情,真的就不是自己活着的全部了。虽然不是全部,但曹云娟还是自己的牵挂,郑义觉得自己要去看看。
中午吃完饭,郑义就到了学校,所有人见了郑义都觉得格外的亲近,人是如此,每日相聚其乐融融,稍做分别再见时,便是流水再续时的喜不胜收。可是,郑义想看到的身影,一直没有出现。郑义不大好问身旁的人,毕竟在大家眼里自己是曹云娟的正牌男友,男女朋友之间近况还要问别人,那才真是赤裸裸的讽刺。目光一瞥,终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无骨游魂般从校门口进来,郑义闪出人堆,赶紧往校门口跑,曹云娟看到了郑义,楞了愣神,没等郑义嘱咐,转身就往校外走,郑义追到了校门口,看到了曹云娟正在旁边的巷子口等着自己。
“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所有的期待都不曾会期待到这样的重逢。郑义心里知道,自己问的是曹云娟为什么会如此无精打采,而曹云娟问的是自己为何突然消失不见。之前没见的时候,郑义想的是最起码有一个激情四射的拥抱,可听到了这句话,郑义心里瞬间没有了一丝邪念。“我家里人让我在家补习!你为什么这么没精神?”“晚上睡不着觉,吃安眠药吃的”“吃安眠药?这……”“跟你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好吧,原来等待自己不是拥抱而是一句抱怨的原因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感情无缘无故的就这样淡了么?诗里的朝朝暮暮和自己的朝朝暮暮为何不一样?郑义瞬间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曹云娟,而是王华,他看到了感情淡去的时女人的模样。那么自己现在该怎么做呢?“你这样怎么上课,我送你回去吧!”曹云娟不置可否。郑义用手夹着曹云娟的肩膀就往她家的方向走。一路上曹云娟的身体随风摆柳,郑义只得用尽全力,一步一步的往她家挪。送到了楼道口,曹云娟挣扎着自己走了回去。
郑义看着曹云娟的背影,他明白了一件事情,曹云娟也许从一开始就只当她们之间的感情,是排解烦恼的方式,对前途的未知,对将来的恐惧,让曹云娟无所适从,也许她真的对自己动情,但事实上她不是真的需要爱情,需要自己,自己突然消失以后,曹云娟无法排解烦闷,只能用安眠药来让自己处于一种迷糊的状态。他庆幸自己一个月之前并没有莽撞,更庆幸自己灵光闪现的休学。要不然自已一旦沉浸到一个真假难辨的爱情当中去,误的可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人生。感情,恋爱,只能是因为吸引,因为真的需要。
考试的时候,大家又见了几天,其中包括曹云娟,郑义和她的亲密,就在那个充满遗憾,充满怨念,充满庆幸的夜晚烟消云散。刚在一起的时候,没有轰轰烈烈,没有惊天动地,恋情消逝的时候,也是那样的云淡风轻,甚至没有一个明显的界定。那个夜晚,至少还有一个挥手再见,还有一个俏皮可爱的鬼脸。郑义质问自己,心底是否还有依恋,有的,感情的付出不是随时流淌的江水,而是空谷的回音,只在激情澎湃时有感而发,你越是激烈,声音回来的越是清晰,强烈……
郑义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每一段恋情都是这样的不清不楚,充满了后悔和不甘,如果硬要总结出一个结论,郑义只能说,那些只是玩笑,一些刻骨铭心,终身难忘的玩笑,一些不该在那样的年纪经历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