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 生而为愧,死亦为解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夷歌慢慢醒了过来，古香农也醒了过来，夷歌让暮霏霏和瑶清两人搀着夷歌来到古香农的身边，叫醒古香农。古香农憎恶的眼神看着夷歌，夷歌伤心的问道：“为什么要杀我？”古香农冷笑着，嘶喊道：“杀你？要不是你树敌整个武林，得罪三国，我会杀你？你得罪他们，凭什么要我们五鬼城替你承受他们的怒火。你倒是名扬天下了，我们五鬼城却要被灭门了！你说我为什么要杀你？我不杀你，他们就要杀了我师父和五鬼城的弟子，你让我怎么办？”古香农激愤，加上数日来的内心折磨，身上还有内伤，竟然昏了过去。夷歌愤怒道：“这些人还真是阴魂不散，我不去找他们，他们竟然来找我的麻烦！”夷歌险些跌倒，暮霏霏和瑶清急忙扶住，暮霏霏道：“你的伤还没好，不要动气，先回床上休息吧！”夷歌回头看了看古香农，道：“放了她吧！”瑶清不解道：“为什么？她可是差点要了你命的人，就这么放了她，太便宜她了吧！”夷歌叹道：“人人都说水无常态，可是我看水亦是常态，生存的常态。冰是水，雪是水，水还是水。天境多难，水亦为坚。天意为暖，水亦欢言。天公不喜，化身为雪，以讨天颜！她不过也是被逼的而已，放了吧！”暮霏霏道：“也许放了她，才是对她最大的惩罚，死是了解痛苦的一种办法，活在愧疚之中，才是最难熬的惩罚！”夷歌深情的看了看暮霏霏，转身回到床上，盘膝而坐，运功疗伤，瑶清担心道：“你的伤…”，夷歌道：“我的伤，我自己最清楚！青落的鲜血的确神奇，虽能保住我的命，但是不见得可以帮助我的恢复！”瑶清还想说什么，被暮霏霏拦住，悄声道：“算了，除非你打晕他，否则你根本制止不了他！我们在一旁守着吧！”瑶清看着夷歌，不再多言……
瑶清放了古香农，将她赶出了院子，道：“你可以回去请功了，不过你放心，冬青落我们会照顾好他的！他还有留下为你赎罪呢！我绝对不会让他轻易的就死了！你敢伤害我心爱之人，我要让你活着，好好的活着，亲眼看着我们折磨你的青落哥哥！我也要让你尝一尝，心痛的滋味，我可不会同情你们什么五鬼城，你的什么师父，我只知道无论什么原因背后偷袭伤人，都应该受到该有的惩罚！”古香农哭泣着，乞求着，让瑶清把她留下，让她自己来赎罪，苦苦的哀求着瑶清不要折磨冬青落。瑶清重重的关上门，古香农瘫坐在地上，自言自语，轻声道：“师父对不起，青落哥哥，对不起，夷大哥，对不起！”古香农的眼泪顺着脸颊打湿了衣襟，依靠在门上，目光呆滞，满眼的痛苦，满脸的伤心，就像游荡的孤魂野鬼，丢了心神，依靠在门边，不言不语，面无表情。暮霏霏道：“我们会不会太狠了，你还不过是个孩子，也许我们应该再给她一个机会！”瑶清道：“如果不是侥幸，谁会再给夷歌机会！错就是错，就应该承受自己该承受的惩罚！”暮霏霏虽然感觉瑶清的做法太过无情，但是却也无话反驳，瑶清的话句句在理。她与夷歌两人就是因为自己心太软，犹疑不定，才会辜负了夷歌一片心意，暮霏霏不再去看门外的古香农。
自从夷歌学会了《心言九道》，对浩然之气的掌握更加得心应手，脑海之中总是出现一些奇怪的东西，特别是看到古香农看自己时候的眼神，夷歌能感受到她的痛苦，也能感受到古香农的挣扎。看向暮霏霏的时候也一样，特别当她说活在愧疚之中可能是更大的惩罚的时候，夷歌能看出暮霏霏心中的诸多无奈和伤心，夷歌好像突然能感受到暮霏霏一次次拒绝自己的心意的时候的痛苦，一次次的艰难的欺骗自己，一次次冷漠忘记自己的痛苦，可是有时候可笑的是，看得再清楚，也无法挽回曾经的过失，多少无奈都无法抹平曾经给的伤害，伤害不管多久都会留下一处痕迹，只有陪伴，让他们淹没在时间的磨盘之中。等到不再惧怕伤痕，忘记伤痛之时，重新接纳，还以幸福弥补伤痕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