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星罗万卷

  第二天早晨夷歌早早的来到暮辞住处，等待着暮辞，暮辞出来见夷歌站在那里等着他，对他说：“想明白了，你是不是很恨我，恨我杀了你师父，而你师父却要你拜我为师，还让你和我学习剑法？”夷歌没有回答只是说道：“什么时候教我剑法？”暮辞说道：“那就从现在开始吧，忘忧谷的功法都出自青简，青简中三套剑法最为高深莫测，为每代阁主亲传，这三套剑法分别是星火燎原、潇湘夜雨、和我的星罗万卷。这三套剑法各十三式，但是在很久以前星罗万卷第十三剑就失传了，直到我悟出这第十三剑。”夷歌冰冷的打断道：“我不想听你家的家史，教我武功。”暮辞无奈道：“好吧！你先记住这十二剑决吧，《星罗万卷》第一式：解落三秋，第二式：风起云扬，第三式：平沙莽莽，第四式：雨零其雱，第五式：空穴来风，第六式：卷雾出山，第七式：则风气殊，第八式：梦委芳尘，第九式：飘忽淜滂，第十式：激飏熛怒，第十一式：梢杀林莽，第十二式：蹶石伐木。等你记住了我从头到尾给你演示一遍，再教你之中要点”。暮辞转身刚要走被夷歌叫住说道：“你可以演示了，我已经背下来了。”暮辞疑惑的看着夷歌，夷歌知道他定是不信，就背到：“《星罗万卷》第一式：解落三秋，第二式：风起云扬，第三式：平沙莽莽，第四式：雨零其雱，第五式：空穴来风”。暮辞惊讶道：“看来鬼疫收了一个好徒弟呀！星罗万卷剑法，剑式如风，招式灵巧，聚风以点，看似轻巧，实则突破万钧，剑法每一招都是以风式起式，风动剑起，剑如风，风亦是剑。看好了，第一式：解落三秋”。夷歌看见三道剑影从眼前闪过，待到三道剑影重归一处时，在自己的脚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留下了三道深深的剑痕。暮辞说道：“这第一式以速运风，剑随风起，驱风御剑可将剑速提升到极致，无论再小再柔软的东西，给它加以极致的速度它也可以刺穿一切，与人对战之时再将自身所修的剑气灌入剑中，威力自然更甚，当你练成之时，凭借你所修炼的剑气就可洞穿人的大脑。”夷歌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暮辞心想：“如果那么好理解，我也不会练到现在才悟出第十三剑”。暮辞一心向善，所以对于杀了鬼疫导致这个小家伙如此伤心痛苦，也让他想到了许多，他一生行善，虽然他杀的都是大奸大恶之徒，可是这些人也有家庭，也有子女，我杀了他们，那他们的亲人呢，我行了大善但是也做了恶，原来为善不单在于除恶务尽，还应该回头是岸，而我从未给他们回头的机会，为善已经变成了我的执念，而不再是单纯的行善了，老天让我在人生的尽头悟出第十三剑，也悟出了我的恶，我自诩问心无愧，看来这是老天对我的惩罚。夷歌见暮辞不动，问道：“你还教不教了？”暮辞回过神苦笑道：“教，当然教，看好了第二式：风起云扬”。乌云突起，狂风乍做，只见无数暮辞挥舞着轻罗剑，或劈或挑或刺，漫天的剑雨伴随着狂风倾泻而下。暮辞停下道：“风起云扬，剑起风势，剑意如风，席卷威杀，以面围点，狂风所致，寸草不生，明白吗？”说完没等夷歌回答接着道：“第三式：平沙莽莽”
  就这样暮辞每天都亲自指导夷歌练剑，夷歌本就聪明，加之九黎心法，更让他练剑如鱼得水，短短半个月他已经可以练全十二式了。夷歌从头到尾练了一遍星罗万卷，暮辞走过来道：“好，你已经学会了十二剑式了，我现在教你心法，其实心法我也早交给你，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夷歌整了整理衣服道：“你说的是以剑气锤炼经脉吗”？暮辞欣赏道：“看来你已经感觉到了，你已经修炼了九黎心法，这段时间来我一直观察你，发现你并没有嗜血狂躁，说明九黎心法练成之时就不会再有被九黎之气反噬，对吧？”夷歌道：“不错，九黎心法练成之时便不会再嗜血狂躁，而这么多年没有人练成九黎心法就是因为他们都怕死，九黎心法最后一关只有置之死地才能练成，我师父当时和你两败俱伤是因为我师父练成九黎心法，身体和经脉还没有完全恢复”。暮辞笑道：“原来你一直记恨的是我占你师傅便宜呀！”夷歌道：“不是吗”？暮辞没有回答他，盯着夷歌看了一会，心想道：“这孩子持心之正，还是城府之深，他不记恨我杀他师父，却记恨我占便宜，这孩子看着和鬼疫感情很深呀！看来这孩子并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他突然想到几年前，鬼疫屠杀士兵的事情，金碧山本就是中洲皇家猎场，那些士兵死前都守护着他，看来他还是一个王孙贵族，传闻中洲皇族霁家清廉正直、刚正不阿、家规严明，统领中洲，深得人心。”于是问道：“你和霁家是什么关系？”夷歌还奇怪他怎么不说话了呢，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霁家人”，说完才觉得自己说走嘴了。暮辞问道：“你觉得你师父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夷歌恼怒道：“不要将我当成小孩子，这世上好人坏人又怎么分的清楚呢，我师父杀人无数，还杀了我家卫队的士兵，对那些人和那些人的亲人来说我师父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可是我师父传我心法，替我解惑，对于我来说他是好人，对于那些伤害到他们名望利益的名门正派是剔骨难消的恨，对你来说应该是你的一个执念吧！”暮辞惊讶道：“那为什么对于被杀的人的亲人来说是坏人，对于名门正派确是恨呢？”夷歌坦然道：“对于那些没有一点能力的人来说，我师父只能是他们嘴中的坏人、恶人。而对于那些名门正派来说，他们有能力却改变不了现实，由此就会心生恨意”。夷歌看暮辞惊讶说道：“我虽然看着像是八九岁的样子，其实我再过两个月已经十四岁了，所以你也不必惊讶。”暮辞笑道：“你虽然十三，但是对这世间之事却看得如此通透，看来你的故事一定很艰涩吧”。夷歌说道：“你心中的顾虑都已经解除了，可以继续教我功夫了吗”？暮辞见夷歌如此聪明便没再多说，他心中对夷歌的品行、对九黎心法的了解都知道了。长出一口气道：“你已经修炼了九黎心法，九黎之气已经锤炼了你的经脉，使你经脉可以存储、运行九黎之气，但九黎之气的锤炼只是让你的经脉适应九黎之气，所以你现在无法掩饰你身上的九黎之气，而我的星罗万卷不仅是剑法还是心决，正好补充九黎心法的不足之处，这也是你师父为什么让你学习我的剑法，在最后的决战时，我以剑气破其经脉，并以剑气阻止他体内部分九黎之气运行，所以无论你师父伤是否痊愈，最后的决战都是两败俱伤，他痊愈了，无非是我当场死亡，他苟延残喘一时半刻而已，你师父最后将续命丹给我无非是想让我教你剑法来掩饰你的九黎之气，不被武林追杀。其实剑诀我早就已经教给你了，你悟出来一些，你只要按照十二剑式运行于体内经脉之中，运行的经脉就会被剑气所锤炼，当经脉锤炼到可以承受剑气时就会在经脉上修炼出剑气，而这剑气就像给你的经脉穿上了一层铠甲，九黎之气的进出都可由你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