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青楼女子
宋莫寒注意到他表情的变化，停止自己正准备往外走的步伐，“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这个地方……是青楼。”
周凌然想起自己昨天晚上进去的场景，有些难以启齿。
青楼是捕头不能进入的地方，但他为了案件，甘愿为之。
就是不知道面前这两个人，愿不愿意。
而且，昨天他刚一进入青楼，瞬间被几个女子包围——他们似乎并不关心青楼里面出了命案，而且被害人还是花魁的竞争者。
不过，这对于她们来说，还是个不错的事情——少一个竞争者，她们就多一分成功的可能性。
宋莫寒听完，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合适，摇摇头回复，“没事。”
许清妍给了宋莫寒一个眼神，警告意味十足。
宋莫寒好心情地扬了扬嘴角。
三人前往出发案发现场。
经过一夜的沉淀，房间里的血腥味和暧昧气息都明显减少了，但却依旧有残存。
床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却不难看出血流量之多。
许清妍见状，狠狠拧了拧眉头。
这杀害女子的究竟是什么人啊！也太残忍了吧？
虽然说青楼女子地位轻贱，但也是有尊严存在的啊！
周凌然双手作揖，十分恭敬地说道，“宋大人，还请你竭尽全力。”
“当然。”宋莫寒应话的时候，已经开始在房间内搜查。
搜查的过程十分安静，因为事先做了现场清理，青楼的生意因此暂停几日，女孩们也被勒令关在房间内。
看了很久，宋莫寒终于说出自己的结果，“这个房间被挪动过。”
“什么？不可能。”周凌然对他的这个结果表示不满意，“昨天晚上我来的时候就是这样子，我还吩咐了不准让任何人破坏现场，当然尸体已经被运送到衙门了。”
“不是你们做的。”宋莫寒眨眼，不做过多解释。
“不是我们……那是……凶手？”周凌然也不是个笨的，自然很快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应该是在被发现之后。”许清妍注意到了一点，指着窗台上的花盆道：“你们看这花盆被挪动的痕迹，明显是有两次……”
宋莫寒很流利地就接过她的话，“所以，他在离开之后意识到没有破坏现场，就又重新折返了。”
两人的默契在潜移默化之中开始一点点加深。
周凌然负手而立，提出自己的疑惑，“让凶手返回的理由是什么呢……谁都知道，犯案以后应该想的是如何逃跑，可为什么这位凶手还要返回？他怎么会有这么多心思想这个？”
宋莫寒抚摸着自己的下巴，目光紧盯窗户没有离开，“大概，是有什么人的声音提醒了他。”
“所以现在我们的关键是要找到那个看到过第一现场的人。”
“我知道了！”周凌然打了一个响指，匆匆带着众人回了公堂。
他们抵达的时候，打更人已经被重新押了回来。
经过一夜的休息，他的精神状态明显比昨天晚上要好了很多，却还是颇有疲惫的样子。
可能是因为精神上的打击太大。
周凌然一拍木板，严肃的声音传遍公堂，“打更人，我要你仔仔细细把昨天晚上你第一次看到的场景复述一遍。”
打更人畏畏缩缩点头，开始重复自己在昨天晚上看到的场景。
许清妍和宋莫寒两人就站在一旁冷冷静静地听他说，同时也在认真观察打更人的面部表情。
打更人重述完毕以后，宋莫寒已经走了出来，准备提问。
本来在公堂上旁听者有这样的行为是不允许的，但因为他们是周凌然拜托的，所以并没有遭到反对。
宋莫寒的眼神极为犀利，直勾勾看着打更人，“昨天你第一次进去的时候，房间里的花瓶摆放得整齐吗？”
打更人从未被人这样注视过，一个寒噤就打了出来，随后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我没有注意……所以并不是很清楚。”
许清妍也坐不住了，站出来提问，“那和你第二次告诉了员外以后再进去，有什么不同吗？”
这是至关重要的一点，也是破案的关键。
如果真的有被移动过的痕迹，那么就说明犯罪嫌疑人一定回去过！
“这……”
打更人陷入了沉默。
整个公堂之上，也因为他的沉默而沉默。
风吹过的声音格外明显，带着让人胆颤的冷意。
打更人在努力的回忆，寻找自己记忆里两间房子的区别。
可能是因为第一次进去的时候实在太过于惊慌失措，现在的记忆几乎是一片空白。
再加上现在拷问自己的是衙门的人，让他更加紧张。
打更人的额头上渐渐流下一滴汗。
良久以后，他才开口，一脸的懊悔也让人无从责备，“对不起……我真的记不起来了……真的很不好意思。”
“没关系。”许清妍柔柔一笑，对他表示自己的友好。
许清妍本身就长相温柔，现在笑起来更是有一种特别的亲和力，让人难以抗拒。
这样的做法确实很有利于缓解对方心中的紧张感。
打更人顿时充满了斗志，双手握拳表示自己的衷心，“我会努力想的，想到以后我来告诉你。”
“好。”许清妍点头，算是成立了两人的约定。
这一下，瞬间惹来宋莫寒的冷眼。
许清妍吐了吐舌头，表达自己的无辜后，弱弱站会他的身边。
宋莫寒压低声音，用仅有两人才能听到的语气说话，“干嘛呢。”
“调节他的心态啊。”许清妍理所当然地回答，理不直气也壮。
“哦。”宋莫寒酸酸地应了一下：“他到时候只来告诉你。”
许清妍温温一笑，对这个吃醋的男人是爱的不行，“我当然也会来告诉你啊。”
“好的吧。”宋莫寒算是接受了她的意思。
就算打更人只告诉许清妍又怎么样？
许清妍还是会来告诉他的啊！
周凌然又问了几个问题，这次的审理也就算是结束了。
因为打更人没有提供任何有利的线索和证据，案子到了这里也仿佛是到了瓶颈之地，不上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