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蹊跷葬礼

  “爱而不得,顿起杀机。”说到此,宋莫寒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也觉得脊背一阵发凉。
  “无论如何,我们都得先找到周梓君,才能知道案子的真相。”许清妍缓和语气说道。
  “恩,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相信仲卿、少谦他们应该也回到御天监了。”宋莫寒看了一眼屋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说道。
  “恩,也许他们也发现了一些出其不意的东西呢,毕竟这案子里面还有太多谜团没有说通。”许清妍应和道。
  二人快马加鞭回了御天监,刚走到大厅前面的长廊,就看到急性子的屈成誉在大厅门口来回踱步,楚澜庭则默默靠在门框上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听到脚步声,屈成誉快步走上来,抱怨道:
  “你们怎么才回来,我们等了都快半个时辰了。”
  “对不起,我们来晚了。”宋莫寒好脾气地道歉。
  “这么着急,莫不是有什么惊人的发现,等不及了要告诉我们?”许清妍笑着调侃道。
  “小丫头伶牙俐齿,还真让你说对了!不过——”屈成誉心情很好地卖着关子。
  “不过什么?”许清妍好奇地问。
  “不过要你叫声‘好哥哥’,我才告诉你。”经过几天的相处和合作,屈成誉觉得许清妍这个小丫头时而严肃,时而活泼,不怕神不怕鬼,天不怕地不怕,比那些了无生趣的大家闺秀有意思多了,嬉皮笑脸地跟她开着玩笑。
  “爱说不说,你要是能忍住就别说,反正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忙。”许清妍并不买他的帐,扭头准备走。
  “呵呵,你别生气啊,我开玩笑的,我说,我说。”屈成誉一把拉住她的衣袖安抚着。
  “仲卿,别开玩笑了,快说吧。”宋莫寒看着屈成誉调笑的表情,觉得分外刺眼,不着痕迹地站在两人中间,正色道。
  “咳咳,据我们安插在王子府的线人称,王子府戒备森严,如铁桶一般,晋国王子所住的内宅,都是拓跋宏从晋国带来的忠仆死士在伺候,外人根本不可能进入,但是却有一个例外,城东济世医馆的周梓君医官每五天都会去给拓跋宏请脉诊治,府内人都说是拓跋宏得了一种疑难杂症,请了许多国医圣手都束手无策,三个月前济世医馆的周梓君医官主动上门求医,结果还真的立竿见影,王子府本来想将其收为己用,但是周梓君却没有同意,只是每五日来请一次脉。若是说有能得到晋国王子的玉佩,还能将其带出府的人,那必然非周梓君莫属了。这是探子给的周梓君的画像。”
  屈成誉边说边展开手中的画像。
  一听到“周梓君”这个名字,宋莫寒和许清妍都倒抽一口气,虽然他们知道周梓君有可能是凶手,但是他们没想到这周梓君竟然和王子府有这么深的渊源。
  “没想到吧?还有更没想到的事呢?来,少谦,说说你发现的线索。”屈成誉一脸得意地看着震惊的两人,对楚澜庭做了个手势。
  “这个周梓君其实是个晋国人,医术十分了得,在晋国医药界十分有名。但是来楚国以后隐匿身份,去了城东一家非常简陋不出名的“济世医馆”行医。她师从晋国圣医神手丰子弦,丰子弦本是晋国已故老皇帝的幼弟,名叫拓跋丰,后无心权位,脱离皇室,游走行医,改名丰子弦,他本居无定所,从不收徒,可后来不知为什么收了周梓君这一介女流做徒弟,而且周梓君是他唯一的徒弟,得他一生所学。有传言称他之所以会收周梓君为徒,是受晋国已故老皇帝所托,周梓君有可能是已故老皇帝的私生女,也就是拓跋宏同父异母的妹妹。”楚澜庭波澜不惊地讲着这些他不知花了多少力气才调查到的晋国医界和王室都刻意压制的秘闻。
  宋莫寒和许清妍听到这些,眉头蹙得更紧了,他们也跟屈成誉和楚澜庭说了他们今天在“济世医馆”的见闻和推测。
  一时气氛有些凝重,四人都觉得压力倍增,本来以为这是一起简单地“合伙诈骗不成,同伙杀人泄愤”的命案,可是听了屈成誉和楚澜庭的调查结果,知道了周梓君和晋国王室及王子府的诸多纠葛,他们意识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里面说不定有惊天的大阴谋。
  “对了,还有更有趣的呢,我们回来的时候,钱府的人来要回李小忠的尸体,说明天是死者的头七,虽然钱小姐没有和他成婚,但也是定了婚的,现在他已经死了,要给他举办葬礼,让他入土为安。”屈成誉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表情。
  “呵,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受害人要给诈骗犯办葬礼,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许清妍冷笑着说,虽然现在案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但可以肯定的是,王子府、钱府、周梓君都跟李小忠的死脱不了干系。
  “那不如,我们就以不变应万变,明天先去钱府吊唁一下,看看这葬礼怎么个办法吧!”宋莫寒提议道。
  “好啊,我倒还真想看看钱小姐面对李小忠的尸体是什么心情。”屈成誉赞同道。
  “我没兴趣,回去睡觉了。”楚澜庭懒散地说完,便向内院走去。
  屈成誉耸耸肩,说道:“这家伙真没意思。”
  翌日,钱府上下都被白色的纱幔装饰起来,灵堂设在前院,方便宾客吊唁,下人们披麻戴孝跪了一地,好似正牌姑爷的葬礼。但是由于李小忠的尴尬身份,其实宾客寥寥无几。
  宋莫寒一行人一进灵堂,就看到管家钱朗搀扶着一身素白衣服的钱小姐站在灵堂左侧,在她耳边不知在低语什么,两人的动作自门口看去略显亲密,但是一看见他们进来二人又马上分开了,钱朗默默地退到了钱小姐的右后方站定。
  许清妍有些纳闷,这二人的举止着实有些奇怪。而且,李小忠自是担不起钱小姐亲自为他守灵,可是钱小姐两眼无神、形容枯槁,竟比真的失去丈夫还消瘦、憔悴几分,莫非真的也是爱他入骨,才不计前嫌,不顾老父锒铛入狱,兴师动众为其办葬礼?
  三人行过礼之后,宋莫寒和屈成誉上前安慰“家属”,以期能从钱小姐的言谈举止李发现一些线索。许清妍不太喜欢这样“虚伪”的气氛,默默退出来透口气。
  许清妍从灵堂出来以后看到左后方有个小花园,一片蓊蓊郁郁的藤蔓正好将小花园与这边的“热闹”隔绝起来。她伸伸懒腰缓步朝藤蔓走过去,一转到藤蔓后面,发现一个白色背影的女子趴在藤蔓上在往灵堂的方向看,许清妍趴在女子旁边的位置,从藤蔓的叶子缝隙之间可以清楚地看到前院甚至是灵堂内的动静。
  “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