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锁定岳丈
“怎么回事？你发现了什么？”许清妍知道宋莫寒一定有了非常重大的发现。
“你看，这里盖的印章上写着‘钱正坤印’，钱正坤就是钱员外，只有他私人使用的银票上才有这个印章，我也是在监守寿宴的时候见他使用过，才留意到的。”宋莫寒指着银票的印章处说道。
“也就是说死者身上撕碎的银票是钱员外给的。”许清妍马上意识到。
“那钱员外为什么要给死者银票呢？”宋莫寒看着许清妍说。
“很有可能是钱老爷发现了死者是个骗子，但是他怕影响女儿的声誉，所以就想给他银票，让他一走了之，顺便解除钱小姐跟他的婚约。”许清妍大胆猜测道。
“对！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今天钱员外听到被骗的事情后，只有灰心和绝望，而没有其他情绪变化。”宋莫寒接着分析。
“因为他——早就知道真相了！”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然后相视而笑。
“看来，我们明天有必要再去一趟钱府了。”宋莫寒说道。
“嗯，有必要好好调查一下钱员外了。”许清妍赞同。
翌日清晨，宋莫寒和许清妍再次站在钱府门前。
这次，二人被领到了后院书房，钱员外正在处理公务，看见二人过来忙站起身将二人引到客座一同坐下。
钱员外经过一夜的调整，精神恢复了不少，看起来也更加小心谨慎。
“钱老爷，再次叨扰，是因为我们有了一些新的发现。”宋莫寒开门见山地说。
“宋捕头但说无妨。”钱老爷看似十分配合。
宋莫寒小心翼翼地拿出粘贴好的银票，递到钱员外面前，让他辨认：“这张银票您认识吗？”
“哦，认识，这是由我们钱庄发行的，我私人使用银票。”钱老爷坦荡荡地说。
“那您知道我们是从哪儿发现这张银票的吗？”宋莫寒故意试探。
“跟拓跋宏，哦不，李小忠有关？”钱老爷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说。
“对，我们是从李小忠身上发现这张撕碎的银票的。钱老爷给过他银票吗？”宋莫寒又追问道
“也许给过吧，我也记不清了。而且你知道，虽然这盖有我印章的银票为我私用，可是银票毕竟是用来买东西流通的，我的银票也难免一再倒手，所以，是别人给他的也未可知。老夫老了，很多事记不了那么清楚了。”钱员外想好了推辞，倚老卖老。
“那您知道李小忠有什么仇家吗？”宋莫寒转移了话题。
“不知道，宋捕头你也知道他是有意来我们家骗婚的，怎么可能跟我们说实话呢？”钱员外不答反问。
宋莫寒正准备接着往下问，这时有个小厮急匆匆地跑过来对着钱员外耳语了几句，钱员外听后，站起身对宋莫寒和许清妍说道：
“抱歉，二位，我有重要的客人有十分紧要的事情要商量，二位稍等，我去去就来。”钱员外对二人拱了拱手。
“无妨，本就是我们叨扰在前，更不敢耽误您的正事，员外请。”宋莫寒带着歉意说。
“还请宋捕头和您的朋友在此休息片刻。”说罢，钱老爷带着小厮走了出去。
从进来开始，许清妍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观察钱员外和他书房里的一景一物。
意识到宋莫寒在盯着她，她主动开了口：“看来钱员外这一夜为我们这次的回访做了万全的准备，答话滴水不漏，笑容恰到好处，重要客人也来得刚刚好。”
“嗯，看来我们今天别想从钱员外嘴里问出什么来了。”宋莫寒也同意许清妍的想法。
“那先来说说我的发现吧。”许清妍从座位上站起来说：“首先，钱员外走路右腿使力，左腿脚步虚浮，需要左腰用力时会下意识地用手支撑，可见他左腰有伤。”
“那又能说明什么呢？”宋莫寒不解地问道。
“别急，容我慢慢道来。其次呢，你看门窗上夹得这是什么？是一小块衣服上的布料。而且，这块布料和死者身上穿的衣服面料一样。你还记不记得，昨天咱们检查死者衣物的时候，我说过死者右膝下方有个撕裂的不规则缺口。如果我的推断没错的话，这个布料的形状和死者衣服上缺口的形状应该恰好吻合。”许清妍走到门窗边拿下布料对宋莫寒说。
“对，你昨天说过。”宋莫寒看着许清妍，眼里微微放光。
“这说明李小忠死之前肯定在钱员外这书房里出现过。”许清妍自顾自地说道，她又走到门口的一张桌子边上，蹲下指着地毯上的痕迹说：“你看地毯这个地方，有四个桌腿常年压覆的痕迹，但是现在桌子明显被挪动过，而且根据地毯上磨出的痕迹可以看出，桌子曾被剧烈碰撞移出原位的。”
“再次，你不觉得这把戒尺放在这个位置有点儿奇怪吗？一把戒尺怎么会随意扔在书房会客室的椅子后面呢？而且仔细看的话，这把上好楠木的戒尺上好像依稀还有一点血迹。我记得死者后脑有个被扁平硬物击打很规则的伤口，我原来一直想不到这么规则的伤口是被什么凶器击打所致，看来是这把戒尺无疑了。”许清妍边回忆边思索边说：
“所以，根据上面这些线索，我们可以大胆推断——死者生前来这里见钱员外，钱员外发现了死者的骗局，两人起了很大的争执；钱员外气愤难平去打死者，死者摔倒在门窗处，衣服被撕扯，死者逼不得已开始反抗；死者毕竟年轻力壮，他一把推倒钱员外，钱员外趔趄着后腰撞在桌子上受了伤；死者的反抗使钱员外更加愤怒，拿起书桌上的戒尺用力打向刚好转过身的死者后脑上，使死者也受了重伤；钱员外吓得将戒尺扔在椅子后面，后戒尺一直被遗忘在里面。”
宋莫寒眼神灼灼地看着许清妍认真的小脸，他震惊于她惊人的洞察力和推理能力，满眼抑制不住的欣赏和佩服，他没想到许清妍对验尸和破案有这样超越常人的天赋，她简直就是个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