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1 哑姨的人生

  “什么?!你是说,海煌是哑姨的女儿?!”莞莞很是震惊,她急切的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父亲,你是说这照片里的人是我的母亲?那你为何从来不告诉我?!”
  “我,我以为她已经死了,不想让你生活在痛苦中,我希望你这一辈子都是开开心心的,而且,你当时还特别排斥她的照片,我担心那个时候告诉你,你会因为害怕而不喜欢这个母亲,等你长大以后,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海胜有些语无伦次的解释道。
  “父亲!你应该告诉我她是我母亲的!”海煌责备道。
  “对不起,我以为她死了,而且,我……”
  “她就是死了,也是我的母亲!我要是知道她跟我的关系,我不会将她的照片放在夹层里,还放了这么长的时间。我第一眼见到这张照片的时候,确实很害怕,可是,可是,我会因为她是我的母亲,而去接纳她!她是我的母亲,不论是美是丑,她都是我的母亲,你,你怎么能不告诉我呢……”
  “对不起,对不起……”
  父女俩都在痛哭着,莞莞却急于知道答案,她直接用墨瞳读取了海胜的记忆,又从海煌的头上扯下根头发,就抛下父女俩,快步跑向宫尧煜的房间。
  还没敲门,门就开了。
  宫尧煜将莞莞让进门,“刚刚就看到你急匆匆地往海胜那边跑去,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海胜说,海煌是哑姨的孩子。”
  “这是真的?!”
  “我看了海胜的记忆,应该是吧。不过,我想做进一步的确认。宫尧煜,你把这根头发传送回随心居吧。”
  “好。”
  莞莞先是跟爸爸打了个电话,只是简单的说了句,可能找到了哑姨的女儿,让他尽快做亲子鉴定。宫尧煜也用最快的速度将头发传送回去。
  做完这一切,莞莞窝在宫尧煜的沙发上,目光有些呆滞。
  宫尧煜蹲下身子,轻轻问道,“你在难过,是吗?”
  “嗯。”
  “跟我说说吧。”
  “我,就是觉得哑姨好可怜,这么多的不幸,怎么就被她一个人碰到了。”
  “那,梦璃是哑姨吗?”
  “梦璃被送到海上后,航行了没多久,船就爆炸了。而海胜,正是爆炸后的第二天,在离爆炸地点,大约几千米的孤岛上,救了她。她身上烧伤面积极大,整个人已经看不出人形了,海胜见她是个孕妇,便尽心尽力的救了她,几个月后,孩子出生了,白白嫩嫩的,可爱又健康。可梦璃的身子却越来越差。”
  宫尧煜将手帕递到莞莞手中,莞莞擦完眼泪和鼻涕,还不满地说了句,“这么小一块,穷讲究,都不够用。我要纸巾……”
  “知道你要哭上一会儿,这个质地软,不会擦破皮肤。”
  莞莞还是嘟囔了一句,“不够用……”
  宫尧煜拿出了一大摞,“这下够了吧?”
  “浪费……”
  “纸就不浪费了?”
  “都浪费。”
  “不许再矫情了。”
  “哦。”
  莞莞狠狠的哭了几鼻子,这才又说道,“这个海胜也是可恨!他那时特别喜欢和哑姨说话,觉得她声音好听,温柔,特别善解人意,便时常和她同处一室,这一呆往往就是一天。虽然他俩是纯聊天,哪怕哑姨身有重伤,可总有人往歪处想,一时间谣言传的到处都是,当时海盗船上是有很多女眷的,海胜的生活也很放荡,他对哑姨的另眼相看,点燃了不少女眷的嫉妒心。她们不仅经常用言语攻击哑姨,甚至还想伤害她的孩子。”
  “孩子刚满月不久的一天,海胜外出办事,女眷们借着这个机会,利用孩子,逼哑姨跳了海。哑姨想都没想就跳了下去,等哑姨沉下去后,那些女眷们还特别变态地抱着孩子逗弄了一段时间,孩子的身上被掐的青一块紫一块的,等玩够了,她们想将孩子也丢进海里的时候,海胜提前回来了。这才救了孩子一命,可他发了疯似的找哑姨,却再也找不到了。”
  宫尧煜安慰道,“万幸,哑姨的女儿还活着。”
  “万什么幸啊?!哑姨快不行了,时睡时醒,睡的时间比醒的时间长,醒的时候往往又是糊涂的,她的亲生女儿站在她面前,她都未必能认得出。”
  “孩子和母亲之间总有很微妙的联系,说不定,哑姨看到海煌后,精神能好一些呢?”
  “这才刚相认,就又要面临生死离别,还是觉得她们好可怜。”
  “海煌或许会更伤心一些,可是,哑姨,应该会高兴吧。我记得哑姨特别喜欢小孩子,孩子们玩耍时,她能目不转睛地看一整天。或许,她当时正在想着自己的这个孩子吧。”
  “她明明有一个孩子,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呢。我们肯定是会帮她找的呀,若是能早些找到,她们母女俩就能早些相认……”
  “莞莞,哑姨自然是有自己的考量。”
  “人啊,就不能想太多,想的太多,或许反而会失去很多东西。”
  “嗯,莞莞说的对。”
  “宫尧煜,我心里憋着气呢,我想去教训教训海胜,你说,海煌会不会过来拦着?打她父亲,她会不会生气呀?”
  “丫头,事情已经够复杂的了,你就别再让事情更复杂了,好吗?”
  “不打他,那我骂他总可以吧!”
  莞莞突然就开始说脏话,还说的像模像样的。把宫尧煜都给听懵了,他一把捂住莞莞的嘴,还轻轻打了一下,“丫头,你这些脏话到底是跟谁学的?”
  “干嘛打断我,我还没骂完呢!”
  “不许说脏话!”
  “我又不经常说,我只是气不过的时候才说的,而且,用词已经很委婉了。你要是听过海蜃楼那些男人嘴里的脏话,你就不会嫌我说的话不好听了。”
  “你家红红还允许那些男人在你面前说脏话?”
  “又不是骂我的,为什么不能说?”
  “她就不该让你听这些,更不该让你和这些男人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