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 执念
可是，红譎冲了一半就停了下来，痛苦地捂住脑袋，“不行，我不能这么做，大人会不高兴的，我若是杀了她，大人肯定会讨厌我的。”
“可是，她是别人放在大人身边的眼线，必须除了她。”
“不行，不行，大人那么聪明，必然早就察觉了，或许，大人把她留在身边是有什么用意呢？”
“可若是大人没发现呢？不行，还是得除了她……”
……
红譎自言自语，犹豫不决，整个人魔障了一般，一会儿男声，一会儿女声，一会儿苍老的声音，一会儿幼稚的童声……
这样诡异的场景，也让西林咏和景墨心中有了疑惑，这个红譎到底是什么开头？！
“亓巽，它现在还只是变声，可不能让它在别人面前变身。”莞莞担心地说道。
“还用你说，”亓巽紧盯着狐狸的变化，到底和它是同类，两者之间又没有利益冲突，若是它不对劲，自己势必是要帮把手的，“我就说嘛，这只狐狸对凤昭的感情很特殊。”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该怎么让它恢复正常呀？”莞莞心急地问道。
“它就是太执着了，这一关只有它自己能过。”亓巽老神在在地说道，“不过，它要是想过这一关可不容易。它对凤昭已经执着了几百年了。”
亓巽此时还是挺轻松的，以它的能力想摆平这些并不难。难就难在如何在外人面前隐藏身形。
“亓巽，你知道这里的矿石是什么吗？”
“梦缘石。”
“啊？”这么黑不溜秋诡异的石头，居然还有个好听的名字？！
“反正我们那边是这么叫的，不过，我倒是从未见过这么多梦缘石聚集在一起。而且也没听说过梦缘石会杀人啊，它顶多会致人疯癫，或许是你们这里的人太弱了吧。”亓巽嫌弃道。
“梦缘石？听这名字，它是会勾起人们的欲望吗？”
“嗯，欲望、执念……，它能勾起人们最想隐藏的想法。”
“那为什么只有红譎有事？”
“那个穿得花里胡哨的小子，他心里没有什么阴暗面，也没有什么执念。至于那个整天穿的一身黑的小子，他和你一样。”
“和我一样？！”莞莞不解了。
“你们都有黑暗属性。你们的本事跟梦缘石属性相近，同性相吸，它们自然对你们的影响不大。”
“哦，原来是这个原因，我还以为自己的定力好呢。”莞莞恍然大悟。
说话间，红譎还在原地纠结。
莞莞有些看不下去了，“红红，你答应过师父会保护我的。”
“我是答应了，可大人收留你就是个错误的决定！而且，他为什么对你好，却对我不好呢？我那么忠心，我甚至都不敢去打扰他……”红譎越说越觉得委屈，竟然哭了起来，像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莞莞突然觉得这样的红譎看起来让人觉得有些心疼，她推开了站在前面的两个人，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景墨和西林咏想阻止，却被莞莞给拒绝了。
她走到红譎面前，此时红譎正蜷缩成一团，呜呜的哭得很伤心。
莞莞蹲下身子，轻轻的摸了摸红譎的脑袋，“你别哭了。”
红譎往旁边挤了挤，“不要你管。”
“师父，他不讨厌你。”
“可他也不喜欢我。”
“他也谈不上有多喜欢我，他也只是不讨厌我罢了。我三岁的时候就到他身边了，好几年了，他都没怎么对我笑过。平时跟我说话的也只有他弟弟和白啸，如非必要，他可以好几天都不跟我说话。”说这话并不说为了安慰红譎，莞莞心中也是有些委屈的，师父最近越来越严肃了，她都不敢像几年前那样，装疯卖傻地求靠近。
“可你却能经常看到他，我连见他一面都是奢望。我想尽办法让自己变得有用些，可是，距离还是那么远。”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对他来说是有用的人，而我呢，是个累赘，什么忙都帮不上，而且，若是某些人知道我的存在，某些人可能会用我来对付他的。”瞳术界还存在着一群虎视眈眈的老头呢，若是被他们知道了自己的存在，这个世界可能就没有这么安定了。
“就是啊，所以我想杀你有什么错？！这么弱，我脑子稍微一转，就能转出上百上千条要杀你的理由！”红譎赌气的说道。
“可是，我不会一直这么弱的，我有很努力的。我还小呢，你小的时候，不也很弱？”莞莞不服气地说道。
“那也没你这么弱！”红譎回怼道，“你还和那些坏人，那些不知足的人有联系。”
明明大人已经帮助过普通世界的人了，甚至阻止了他们灭族的惨剧，可是他们还是不知足，一有什么事儿就找到国师大人面前，这不，还送了个备案过来。
“我不会背叛师父的，我也很不喜欢那个姓田的，可是我也很想变强，所以有这么好的机会，我为什么要拒绝呢？我会努力变强，这样谁都控制不了我了。姓田的也不行。而且，目前为止，他从没有让我汇报过师父的情况。他是个聪明人，做事还是有分寸的。”
“哼！”红譎转过头去，不想理她。
莞莞又凑近了些，“红譎，我们好好相处，好不好？师父迟早会离开的，他找这些草药，是为离开做准备。他之所以同意我的存在，也是为离开做准备。他若真是离开了，我起码还能陪着你的，陪你一起想他。”
“我想跟他在一起，我想一直跟着他，我的命都是他的，他若是走了，我可怎么办？”这个问题已经折磨了红譎好多年了，现在起码还能看上一眼，大人若真是离开了，自己活着的意义在哪儿？！
“唉，红譎，终究是我们太弱了，我们一起努力变强吧，或许，到那时，你就有能力跟他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