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 三人回家
宫尧满低下头,掩饰住眼里的恨意,直接进了母亲的卧室。
昏黄的月光下,一个骨瘦如柴的女人正躺在床上,即便已经很困了,可还是努力的撑着眼睛,等待着自己儿子的归来。一天之中,也只有这段时间是最开心的。
“妈妈,怎么就你一个人?他呢?”
“你爸爸有要紧的事,所以就出去了?”
什么要紧的事?!哪可能有要紧的事?!除了好吃懒做,他还会些什么?!
蒋梅见到自己儿子的神情,就知道他心里正想着什么,忙帮自己的丈夫辩解道,“他照顾了我一天。也累了,我就让他先去休息了。”
哼!宫尧满的眼神里全是不相信。
蒋梅笑看着儿子,想抬手摸摸他的脑袋,却有些使不上劲了。在遗憾的想放弃时,儿子已经把头靠近了她的手。
蒋梅这次笑得很是开怀,摸了一遍又一遍,“小时候,你是最不喜欢别人摸你头的,连我也不行,现在可算是摸到了,还可以随便摸。”
宫尧满突然的有些泪目,“以后你想摸,我都给你摸。”
“好。”
“妈妈,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好些了。”
每次问母亲怎么样的时候,她都是这样回答的。总说些好话来安慰她,可实际上,单单只从外表,就能看出她的生命流逝得有多快。
宫尧满也总是附和的说了一句,“那就好。”
“你今天怎么回来的有些晚了?”蒋梅虽然有些累了。可还是想跟孩子聊聊天。
“宫尧煜又去跪祠堂了。”
“唉,我也不知道你跟他交往是好还是坏?”蒋梅是有些担心的,虽然她也很同情那个孩子。可毕竟是身处大家庭之中,她不愿意自己的孩子搅和进这些争斗中。
“妈,是好事。”宫尧满凑近了母亲的耳朵,为了让母亲放心,只轻轻地说了句,“他很厉害。”
“这样,我才更担心你。我希望你远离纷争,去过你想要的生活吧。”
“妈妈,没有实力,是逃不开这里的。”
“是啊,怎么就逃不开呢?”蒋梅目视远方,呢喃了一句。
“不,不会逃不开的,宫尧煜说你还有救。”
“孩子,你不会答应了他什么吧。不要搅进这些纷争。”蒋梅一下子就急了。
“我不会搅进这些纷争的,我要去外面,我要带你离开这里,去外面。”
“外面?”蒋梅开始回忆了,最后一次去外面,还是姑娘家家的时候吧。自从嫁人后,她的人生就没有离开过这院子的一亩三分地。
蒋梅的眼睛里突然有了向往。
“妈妈,是真的,我真的可以带你离开这里,您再耐心等段时间。马上我们就能自由了。”
蒋梅知道这些是很难达到的,可看到孩子一脸期待的样子,她还是选择支持孩子,“好,妈妈等着。”
“对了,妈,您的药都是秦妈妈给您煎的?除了她,还有其他人碰过你的药吗?”
“没有了。”
“真的没有其他人了吗?”
见儿子问的如此认真,如此执着,蒋梅的心也一下子紧了起来,“你在怀疑什么?你怀疑我的病是人为所致?”
“嗯。”宫尧满毫不掩饰的点点头。
“儿子啊,你怀疑任何人,都不可以怀疑秦妈妈,她对我们母子俩怎么样?你难道不知道吗?”
“知道。”可知道归知道,他不会随便冤枉人,他也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他定会好好查清楚的。
这边,宫尧烨心情低落,垂头丧气的回了家。
一回到家,就看到了,哥哥正在厅堂里看书,不用看就知道,这是在等他。
“怎么了?这是?”宫尧辉看到弟弟一脸丧气的样子,关心的问道。
“阿满让我离他远一点。”面对自己的哥哥,宫尧烨还是选择性的透露了一些,“他母亲大不好了。我担心他。”
宫尧辉也是知道宫尧满的家庭情况的,当初弟弟跟他结交时,他就详细的调查过了。
这人虽有些小心思,可人品还是很不错的,宫尧辉安慰自己的弟弟,“他可能是心情不好吧,朋友之间要互相谅解的。”
“不是的,”宫尧烨摇摇头,“他是认真的,让我离他远点。他不想连累我。”
宫尧辉闻言皱紧了眉头,宫尧满一直是个极有分寸,极有智慧的孩子,他不会无缘无故的让宫尧烨离他远点,那么事情可能就有些严重了。
“他还说什么了?”
宫尧烨下意识的咬紧了下唇。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了。
宫尧辉看了看自己的弟弟,弟弟的性子虽然有些跳脱,有些胡闹。可是,他最是守信的。但凡有需要保密的事情,他就会下意识的咬住的下唇。
而最近,一涉及到宫尧煜的事,他都会这样。
宫尧辉直接自己问了出来,“跟宫尧煜有关?”
宫尧烨猛然抬头看了哥哥一眼,又立马低下了头。
看样子,就是他了。
“阿烨,你能告诉我他是什么样的人吗?捡你能说的说。”
宫尧辉从没有去调查了解过宫尧煜,后来弟弟跟宫尧煜交往,他行为处事就更是谨慎了许多,从不会去探听有关他的事情。
“嗯,”宫尧烨纠结了一下,给出了一个词,“神秘。”
宫尧辉闻言,若有所思。
宫尧烨知道哥哥未来也会呆在争斗的漩涡中,不放心的又加了句,“你别跟他作对。碰上了就避开。”
弟弟的一句提醒,让宫尧辉的心中更有数了。看来这个人是真的不简单啊,往日里,却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看来,宫尧满这次是被逼急了,直接就站了队吧。”宫尧辉直接说出了心中所想。
宫尧烨睁大眼睛看向哥哥,怎么又被他猜中了呢?怎么什么好的东西都遗传给他了?宫尧烨不回答,撅起了嘴巴。
“那我们是不是你要开始站队了呢?”宫尧辉又加了一句。
宫尧烨也顾不上赌气了,“你之前不是一直说要中立吗?”
“哪有什么中立不中立的,只是没有更好的选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