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今天吗

  我坐在他的手臂上,两只眼睛直看进他眼睛里面去。师兄没戴眼镜,我在他眼睛里看到些陌生的东西,也许那就是,情欲。那东西从他心底深处翻涌出来,似乎马上就要将我连血带肉的吞下肚去。
  我知道师兄想这一天很久了,我在心底暗暗告诉自己,也许就是今天了。我并没有慷慨赴义的孤勇,我只知道即使这是深渊,我的心,早就选择要跳进去。没有准备好的,只是这懦弱的躯壳罢了。
  我尚不能分辨喜欢与爱。喜欢也罢,爱也罢,只是师兄一个罢了。他如今满眼满心只有我一个,我又有何求。
  干涩,酸胀,疼。
  然后我的理智就消逝殆尽了。
  我疼。疼!
  我哭,耍赖,不许他动,进也不行,退也不行。
  我不讲道理,没有道理可讲。只要师兄稍微动一下,我觉得我就要疼死过去了。我的汗毛根根竖立,手指紧紧扣着师兄的胳膊,疼。
  一丝风都没有。我身上满是黏腻的汗珠。头发早湿透了,贴在脸后,脖子上,像被拉扯着动弹不得。这感觉让人愈加烦躁。师兄耐着性子跟我纠缠,后来渐渐的,我好像觉得自己坐上了一艘小船,晃晃悠悠,晃晃悠悠的,好像濒死的人,终于要靠岸了。我伸出手,抚在师兄的胸口,那里面心跳的声音,顺着胳膊直撞击着我的耳膜,咚!咚!咚!……
  头痛,身上不知道什么地方也痛,翻个身像要了我的命。可我混沌中还记得今天早上有大物,我的克星,我的敌人,我逃不开的宿命。我努力想睁开眼皮,可是不行,间或能掀开细细的一条缝,然后又什么都看不见了。
  再次睡去之前,恍惚听见师兄在电话。
  嗯,她身体有些不舒服。
  ……
  不碍事。我会看着办的。
  ……
  嗯,劳烦你帮她请个假吧。
  ……
  嗯嗯。
  请假?好吧,我生病了,我需要休息。
  小师妹卷着被单裹成个粽子,小脸红红的,呼吸渐渐又平稳起来。他坐在床边,试图把被单从她身上剥下来,几次无功而返,终于放弃。也许这是她最后的安全感吧。
  想到昨天情势急转直下,从一场风光旖旎的情事,变成了哄娃娃。她哭的眼泪鼻涕在一起,耍着赖怎么都不顺从,最后神志都有些不清楚了,伸出手按在他胸口,他急促的心跳竟似安抚了她,竟而就那样睡了过去。
  感觉终究不一样,他的初体验。
  他捻开床头灯,欠身伏在她身上,头晕目眩,四肢脱力,看着她已经昏昏然睡过去,鼻头上依然沁着汗珠,身上脸上一片坨红,粉艳艳的好看。额头微微皱着,显是先前难受的紧了。
  有了初一就有十五,都是他的,他有的是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