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周天八卦太罡剑阵

  山腰间清风拂过密密麻麻的灌木,发出沙沙的婆娑之声。
  一山三人,这山林间除了风声便是二种截然不同的低笑萦绕不绝。
  寇准看着身下的江河得意的轻笑着。
  而江河也是笑的身躯轻抖。
  同样被巨藤缠绕束缚的云景看着二人,眉宇间尽是疑惑之色。
  他为何要笑?
  而此时回答她的是周遭骤起的阴风,带有丝丝黑炎,仿佛火焰一般跳动在这山岗,天空也蓦然犹如墨染一般漆黑,云头窜动汇聚成一双眼睛一般的黑洞,狰狞异常。
  此等景象是云景从未见过的,收起心间恐惧,她深深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江河,身上红芒肆起,几个呼吸间便挣脱了缠绕的巨藤,一个闪身遁入远方,不久就消失不见了。
  缠绕着江河身上的藤蔓好似被阴风点燃一般化为灰烬,被风尽数吹落,此时的江河目光深邃,绽放着黑光,一步一摇的缓缓爬起身来,像是已经失去了神智。
  “呼哧呼哧“
  漫天黑暗中传来破风箱一般的喘息声,好似一头发狂的野兽。随着江河逐渐起身,天空之上的阴云更加密布,这山间的黑炎也愈发跳动起来。
  而面前的寇准虽不明白此番事情原由何在,但就算他是个傻子怕也能明白这天地之变因为眼前此人,而他此时则是恨爹娘少生几条腿,转身奋不顾身的御风而行,其隐藏许久的筑基大圆满的修为此刻也毫不保留的释放开来。
  “呲”
  一声令人牙酸的撕裂之音于黑夜中响起。
  “啊”寇准疾行之中被四周散落黑炎所凝成的鬼爪硬生生撕开手臂,顿时一路鲜血横流,其痛楚非常人所能忍受。
  怎么可能,我有魍死金身,这区区鬼爪也断然不能破我金身的”匆忙间寇准也不及多想,此番情况更是觉得江河诡异非常,只想尽快远离此地逃出生天。
  “咕吱咕吱”
  江河捡起被鬼爪撕扯下的手臂,蹲在地上如野兽一般啃咬,满脸血腥,仿佛地狱饿鬼。
  见此情形,寇准慌忙逃命中大呼了一口气,只是随即又想到那厮竟在啃食自己血肉,心中又是一顿震颤。
  他此刻已经是怕了,他在远古世家养尊处优,功法资源从来便是不缺的,其天资傲人,五行天赋千年难遇,只要不陨落在此地,往后仙途无量。
  该死的,这狗贼竟又追来了,寇准回头看向追来的江河,心中没来由的恐惧。
  好黑天旋地转的我这是怎么了?
  没有人回答他,世界寂静了,仿佛从未有人出现,也未曾有人消失。
  山岗之上鲜血淋漓,寇准人首分离,双目圆瞪,他到死也不曾明白这一切的转变究竟是为何。”呼哧呼哧“
  爬在地上的江河就像一头失去神智的妖兽一样低声的咆哮着,缠绕在身上的九幽之气越来越弄,突然间,整个断钟山一阵抖动,就像山崩地裂一般裂开!
  “幽冥重现人间,吾辈今何在,镇压!”
  一声古老的低语从地底悠悠传出,不夹杂一丝感情,而此时山脉断裂成八方,如同阵台一般林立在鬼化江河四周,围绕旋转不止。
  “乾为天、天风姤,阵起”
  伴随着晦涩难懂的声音,江河正前方山石所化阵台金光大起,缓缓漂浮起来,阵阵剑气呼啸交戈,响起惊天音爆之声。
  “火地晋、火天大有”
  天空阴霾之色突然被火光弥漫,山巅之上隐隐有烈焰燃烧,形成一条条巨龙一般的身影!
  “锵锵”
  万千飞剑从地底飞出,组成周天八卦方位之势盘旋半空,地底古老的声音越来越快的传出,天地间风云变色,整个断钟山脉被飞沙走石掩埋,一幅末日将至的模样。
  “乾、坤、巽、兑、艮、震、离、坎,八门齐开!阵起,周天太虚大剑阵伏魔!”
  而东南方,西北方,震卦重雷交叠,相与往来,震而动起出,烈焰伴随着雷光率先袭来,带有狂风席卷万剑齐发,鬼化江河仰天咆哮,身后雾气缠绕化为十六个鬼爪舞动摇摆不停,瘆人的寒气结成数十道寒冰结界层层笼罩江河四周。
  “上艮下艮八纯卦!艮卦山外有山,浩土起”
  弥漫天际的飞剑伴随火光雷法如大鹏展翅之势轰击鬼化江河的屏障,无数冲天剑光肆意绞杀,而此时八卦剑阵又起变化,土行之法顺势而起,岩石如墙壁一般冲天而起,滚滚撞向江河所在方位。
  “吼!”
  犹如滔天巨妖一般的嘶吼响彻云端,而如墨一般的江河前方结界如蛛网一般渐渐裂开,在剑阵汹涌绞杀一炷香之后终于不支,任由身后鬼爪再张牙舞爪也无济于事,最后砰的一声散去。
  “妖孽伏诛!”
  一巴掌大的玉镜从地底冲天而起,盘旋江河头顶,而外面铺天剑势顿时一停,显然剑阵乃是这玉镜所操控的。
  一道耀眼金光从铜镜喷涌而出,笼罩江河全身,如燃烧一般泛起滚滚黑烟,而此时鬼化的江河却渐渐平静下来了,不再撕咬咆哮。
  “咦,怎么不见妖孽现出原形?”
  天上的玉镜发出和人类一样的疑问,满是不解。
  “可是刚刚明明是幽冥之气,而且声势滔天,必然是九幽大恐怖重临人间,可又隐隐有哪里不对”
  金光缓缓收起,玉镜仍旧不解。
  “咳咳”
  带有一口乌黑的鲜血,江河一下子没有力气一般的跌落在地上,吐出阵阵鲜血。
  “果不其然,此子乃是人族,可为何被这九幽阴气侵蚀的如此剧烈却不陨落?”
  玉镜见江河不是妖孽,金光一闪,周遭剑光如鲸鱼吸水一般迅速收缩,而天边的烈焰和雷光也眨眼间飘散而去,这断钟山顿时犹如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只有这满地断裂的山石和草木才隐隐证明刚刚大战是确有其事的。
  天色渐渐沉下,整个南岭一片寂静,只有蚊虫飞舞之声不时传出,而断钟山脉之上,一人一镜沉默对视着,天地仿佛睡着了一般。
  “小子,你究竟是何来历?”
  最先打破这氛围的是缓缓悬浮的玉镜。
  它在这守着江河,已经快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