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六章 抽丝剥茧,事情败露
当务之急,是让自己的女儿从这摊泥沼中尽快脱身出来,这件事也不能让外界知道。
早在过去的一个星期里,林家早就动用各种关系,已经将能够威胁到林月熙的威胁尽数扑灭在萌芽中。
唯一称得上对林月熙有所威胁,能够让观光游轮上发生的事曝光的秦记者,也被赶出了东海市。
之前白瑾瑜是不知道自己的女儿竟然背着自己做了这么多令人发指的事情,但事情毕竟已经做了,再去责怪林月熙也已经来不及了,为今之计,就是让手下的人都闭嘴。
或许林月熙没有注意到一件事,但白瑾瑜却很快就注意到了。
那就是林月熙明明吩咐让刀疤大汉李魁等人将宛晨曦抓到观光游轮上去,虽然林月熙没有明说想要干嘛,但白瑾瑜还是大概能够猜到一些情况,李魁那群人是什么德性,是什么货色,她一清二楚,不然林家也不会把一些见不得人的事交给他们来做。
抓人的是刀疤大汉李魁他们,只是对付一个残废瘫子而已,有李魁那么多人应该也已经绰绰有余,为什么还要让保镖队长带着人到游轮上去呢?
从林月熙交待的那些事上白瑾瑜似乎已经想到了为什么,很可能就是林月熙还想要继续折磨宛晨曦,只是没想到宛晨曦这个女孩这么决绝,宁死也不愿意接受他们的折磨,以死证清白,这就让白瑾瑜的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但问题最大不是在这,而是按道理说李魁应该也是参与者吧,甚至对单樱出手的人也是李魁那群人,但是,从始至终,她都没从林月熙的口中听到李魁有任何反馈的信息。
至少,现在一个多星期过去了,一直都没有再收到李魁那群人的消息,这一点不是很奇怪吗?
刀疤大汉李魁应该是和保镖队长有所交集的,但为什么没有听保镖队长提起呢?想到这,白瑾瑜心中浮现起一丝疑惑。
“月熙,你最近有没有见过刀疤的人?”白瑾瑜突然问道,神情峻肃,如同突发奇想般的问话,让林月熙感到一阵莫名其妙。
“没有啊,妈,怎么了?你怎么突然提起那个二混子?”林月熙语气中尽显着浓浓的不屑,对刀疤大汉李魁满是鄙夷,连哭花了的脸上也是流露出冷淡。
“刚才听你说,你最早的时候,是让刀疤去抓的秦记者和那个宛晨曦是吧?而且也顺利抓住了,只是单樱被人就走了,我问你,这些是刀疤和你说的还是保镖队长和你说的?”白瑾瑜察觉到一丝不正常,似乎其中还有着她们不为所知的事情发生,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保镖队长和我报告说的啊,刀疤那家伙,除了那天他来过一个电话说抓住了宛晨曦和秦记者外,就再也没有来过消息了,最近打他电话也没人接,不知道又去哪里鬼混了。”
林月熙表现出有些气愤刀疤大汉李魁的销声匿迹,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李魁给林月熙的印象不是很好,不仅交待他的事搞砸了,还这么多天不给自己报告情况,难道是因为被宛晨曦的死给吓傻了,找了个地方躲起来?
“你说当时在观光游轮上,除了保镖队长还有刀疤这些人,但你到现在只见过保镖队长,那天在观光游轮上发生的事也是听保镖队长自己一个人说的吧,那你就没有感觉到其中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白瑾瑜要帮助自己的女儿,当然不能光是在口头上安慰几句就算了,至少要将林月熙留下来的尾巴给抹去。
而从林月熙刚才告诉自己的事情当值,白瑾瑜从中察觉出一丝不对劲,至少有些地方不是很合理的地方,貌似林月熙很多事都没有亲眼见证过,都是从保镖队长口中说出来的,甚至只有保镖队长一个人的报告。
既然林月熙派出两伙人去办理那件事,甚至保镖队长都不是主要办事的人,为什么主要办事的人没有音讯,反而不是主要办事的人保镖队长却说得头头是道呢?
关于保镖队长和刀疤大汉李魁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哪怕是身居女主人高位的白瑾瑜也是偶有所闻,她也知道L雄之所以留下他们,不偏倚任何一方,不过是想让他们更卖力地替自己办事。
就像有经验的渔夫出海打鱼的时候哦,都会在打上来的活鱼中放如一条鲶鱼,为的就是保持其他活鱼的活性,这就是危机意识,又或者鲶鱼效应。
一家独大不如两虎相争,至少他们会为了争取主动而更努力做事,这就是林家人想要看到的结果。
林月熙无所谓地瘪瘪嘴,仿佛很不耐烦,“有什么好奇怪的?不就是害怕躲起来了,不敢见人吗?”
“月熙,你再好好想想,你就真的一点都没察觉不对劲?”白瑾瑜调整了给一个位置,靠的更近,抬眼看了一眼在病床上的上官秋寒,压低了声音。
虽然她和林月熙所在的客厅位置距离上官秋寒病床所在至少有十几米的距离,但以防万一,还是稍稍小心了一些。
“妈,你这么一提醒,我还真觉得有点奇怪,就算是刀疤因为宛晨曦跳湖自尽的事吓破了胆,找个地方躲起来,避避风头,但也不至于连一个电话都不给我打过来,至少也要对我报告事情的进展状况,可是到现在为止,不仅我联系不上他,连他的那些小弟都联系不到他们,并且,听他的小弟说,不仅刀疤不见了,还有一些刀疤的人心腹也一起不见了,这确实有点奇怪,但又不是什么太稀奇的事,毕竟像他们那些混子亡命之徒,又有什么信誉可讲呢。”
不管说得是对还是错,林月熙的言语中无不透露出对刀疤大汉的贬低和鄙视,甚至是厌恶嫌弃。
也难怪,刀疤大汉那群人大多是社会上的混子组成的,名为安保公司安保人员,实际上本质还是不学无术,好勇斗狠的混子,光有狠劲却缺乏严格的纪律管理,很多社会上的流里流气的习气还残留着。
在林月熙十几岁的时候,又一次任性离家出走,在路上遇到了一些混子的拦路,当时还好是林家的保镖及时赶到,这才没有遭了毒手,从那以后,林月熙对于这些混子就从来没有什么好感,厌恶至极。
而刀疤大汉等人都是社会混子出身,虽然开了个安保公司,摇身一变成了安保人员,可是,在林月熙的眼中,他们还是那些混子。
身份低下,没有素质教养,整天口花花的从来离不开女人这些,甚至林月熙也曾听过这些人聊天,说得都是一套套的荤段子,更加加深了林月熙对他们的鄙视。
“话不能这么说,虽然刀疤这些人是混子出身,但是对于我们林家,他们还算是忠心的,况且我们林家待他们可不薄,我不相信他们会因为害死一个人就害怕的一群人都躲起来,况且,我们林家的势力他也是清楚的,有我们林家做靠山,你觉得她们需要担心吗?而且,这件事还是你交待的。”白瑾瑜不同意林月熙的看番,毕竟林月熙对刀疤大汉等人从来都没有好感,这事白瑾瑜还是清楚的。
林月熙仍是不惑,好奇地问道:“那妈妈是怎么看的,难道其中真的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变故吗?”
“恐怕是这样,问题还是在于保镖队长身上,所有的事都是他一个人在说,是真是假我们又怎么知道呢?而且,我看到一篇文章,这篇文章几乎将当时的情况都描述的清清楚楚,原来我还不确定真假,听了你刚才的叙述,我觉得这篇文章应该是真的了。”
忽然之间,白瑾瑜竟然说出了一个让林月熙惊讶至极的消息,就算是林月熙她自己都是从保镖队长口中才得知当时在观光游轮上发生的事情,怎么还会有人知道当时的情况呢?还是以文章的形式出现,这怎么可能?
“妈,什么文章,是谁写的?”林月熙焦急的问道。
“就是你刚才提到的秦记者写的,并且他本来还想发表在报纸杂志上,幸好他们报社的主编是我的好朋友,把这件事告诉我后,还将这篇文章交给了我,看到这篇文章之后,我就派人去监视秦记者的一举一动了,他在网上发布的消息和投给各家报社媒体的文章,都被我派人截下了,所以,你不用担心有别人会知道这件事。”
听了白瑾瑜的解释,林月熙轻轻拍了拍胸脯,心有余悸地松了口气。
“喏,这就是那篇文章,你看完之后就知道当时在观光游轮上发生了什么事了,至少现在在我看来,保镖队长和秦记者两个人的话,秦记者的话无疑是更可信的,当时他也是见证者,以他作为记者的品性口碑,应该不会胡编乱造,最可能的就是保镖队长对你撒谎了。”
说完这句话后,白瑾瑜的优雅仿佛刹那间消失,完全被一股厉色替代,如果不是听到自己你女儿刚才说出了事情的真相,她还真的就相信了保镖队长的说辞,并且会以为秦记者的这篇文章是早故意抹黑林家,原来一切的源头都在保镖队长身上。
若是当时保镖队长没有亲自参与对宛晨曦等人的逼迫,没有和李魁他们发生内讧,或许事情不会出现现在的结果,至少不会这么麻烦。
林月熙认真的看着秦记者最早写的那篇文章,越看脸色越难看,到最后林月熙几乎都要被怒火撑爆了。
她没想到保镖队长竟然敢隐瞒这么多事,原来整件事发生意外都是因为保镖队长和刀疤大汉李魁发生内讧后,对宛晨曦耀武扬威地刺激,在大意之下才会让宛晨曦有机会跳湖。
如果真如秦记者写的这篇文章上说的那样,那么,整件事就是保镖队长在让自己替他背了黑锅,想要让自己替他擦屁股,好呀,保镖队长,真是好样的。
秦记者的这篇文章写的很详细,将当天在观光游轮上,他看到的,听到的都一一记录了下来,并且将自己的遭遇和猜想都一一作了赘述,矛头直指林家,并有意无意地说明某位大小姐是这件事的幕后黑手。
毫无疑问,这位幕后黑手就是指林月熙,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林月熙给保镖队长的命令,是监督刀疤大汉李魁对宛晨曦的折磨,最重要的是暗暗拍下折磨宛晨曦的视频,并没有让他去插手刀疤大汉对宛晨曦的处理,可是,保镖队长不仅插手了,还直接将刀疤大汉他们给打伤关了起来,并且由于大意害死了宛晨曦,最关键的是,当时还有不少目击证人,而他竟然还自作主张地对这些人进行伤害。
被保镖队长伤害的除了雪家大小姐外,还有那个叫做张寻的年轻人,甚至几乎被打死。
这个保镖队长,真是胆大包天,竟然逼死一个还不够,还想弄死另一个,这是不嫌事大。
其实,保镖队长也没想弄死张寻,只是张寻出言不逊,他只是想要给张寻一个教训,没想到自己的那些手下竟然以为自己要弄死张寻,没有去管张寻的死活,要不是秦记者将张寻救了出来,张寻十有八九要交代在那里。
“原来整件事出现这样的局面都是保镖队长造成了的,我饶不了他!”林月熙色厉内荏地恨恨大怒道。
从小到大,从来都是她玩弄别人,那曾被别人当成棋子,替罪羔羊,而这个人还是自己的手下,被别人当枪使的滋味别提多憋屈了。
原来造成自己成天失眠的罪魁祸首是保镖队长,林月熙已经决定,一定不会放过保镖队长了。
从来都是只有主子戏奴,哪有奴才戏弄主子的。
保镖队长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做的“好事”会这么快就暴露出来。
而此时的保镖队长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林月熙给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