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是非曲直自难辩,此后再不复初见
她开始无缘无故跟叶护呕气,开始限制叶护的自由,开始强逼叶护跟她去采药,开始刻意分开叶护和元霜,青玄的反常,常令凡事直来直去的叶护莫名其妙。
可是叶护却没有因此真正与青玄有隙,而是尽量都顺着她,由着她,即使不喜欢采药,也愿意陪她一起,即使看着她晾晒药材,无聊到睡着,也没有变卦去和元霜一起狩猎。
元霜却开始不满,她指责青玄:“青玄,你为什么要一直绑着阿护,你看不出来他喜欢张弓射箭,他不喜欢采药嗮药,他的志向也绝非只在猎户村之内,他该有更好的前途,不可能日日陪你做这些小女儿的事。”
“那你呢?是真喜欢骑射还是因为喜欢叶护才说自己也喜欢骑射,说什么志向,前途,在我看来也不过是你想抢走他的借口,你并不是我们这种山野中人,这里也不适合你久居,既然你已经痊愈,就请尽快离开吧!”青玄也语带不善,直接下了逐客令。
元霜怒极反笑,带着深深的轻蔑:“你承认了,你是在嫉妒我和阿护,所以才故意千方百计把他绑在你身边,现在还想赶走我,你怕了吗?你怕什么呢?”
青玄一整天都在想元霜的话,她到底怕什么呢?叶护与她识于微时,历经磨难,相伴多年,彼此相爱,他是她未来的丈夫,他们的婚期就定在8月。
可是她为什么会怕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会把叶护抢走?是元霜太优秀,还是她其实一直对叶护和自己的感情不自信?
在独自度过了一个又长又闷的的午后,门口终于传来了叶护和元霜兴奋的声音。
她们这次带回了一头麋鹿,麋鹿一条腿上有明显的箭伤,还在往外冒着血,它望着青玄,祈求青玄放了它,她是一个有着一对小鹿宝宝的鹿妈妈,她的宝宝尚未出世,它不甘心就此死去。
叶护告诉青玄是阿元抓得麋鹿,他说这头麋鹿十分狡猾,他们废了好大的功夫才抓住了它,他说要用鹿角给青玄入药,他说的那么开心,青玄不忍直接扫他的兴致,便只好拖延。
“我们先养着它,它还有一点小,等到再过几个月,鹿角才可以入药。”她尽量放缓语气,让自己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
叶护吃惊的看了一眼这头俨然已经成年的母鹿,又看了下青玄,最终还是答应了。
元霜却开始不满,突然发难,满眼鄙夷:“这个是我猎的鹿,你明明知道,为什么不问我,反而去问阿护?”
而后又转头对叶护撒娇道:“阿护,你答应给烤鹿肉的,我不管,不准你食言。”
青玄闻言突然就勃然大怒,心里压抑许久的情绪终全部爆发出来:“我不知道这是谁猎的鹿,但这里是我和叶护的家,这里不欢迎你。”
“是吗?你们的家?你确定在叶护了解真正的你后,还会娶你?”元霜反唇相讥。
“阿元,你在说什么?我与青玄相识多年,自然是了解她。”叶护面带愠色。
“是吗?青玄,那你有没有跟阿护说过你在榆安城做过什么?”元霜恨恨的冷笑道。
“榆安城,你,你,什么意思?”青玄开始有一点慌乱,一些刻意遗忘的往事不自觉的涌上心头。她说的话也没了刚才的气势。
“我没什么意思,就是我想讲个故事,大概在2年多前,我在榆安城内见过一个女子,她与你长的倒是极像,不过那个女子可不像你现在表现的这般柔弱,我一直记得她的眼睛,那般冰冷,那般狠毒。
我亲眼看见她只用一根毒针就杀了一个壮年男子,当时那男子七窍出血,死状极为恐怖,而且更可怕的是她还能召唤猛兽,她身边一直有一头白狼在帮她,那头白狼凶猛异常,直接把现场很多人撕成碎片,我当时都吓坏了,还因此回家后病了一场。
而后听说那家人报了官府,而官府竟然只是随便猎杀了头狼来了事,大家都唏嘘不已,不知道那个女子有什么来头。”
她后面还说了什么青玄根本没听见,她只看到了叶护在听到召唤白狼,白狼把人咬成碎片后瞬间煞白了的脸,他狠狠的盯着青玄,他从来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过她。
青玄突然很怕,她想走进他,想跟他解释整件事情的起因,他却连连后退。
“你能召唤狼吗?你真的能召唤狼吗?那条白狼是你的?”他几乎是从嗓子里吼叫出来的。
叶护的反应也吓到了旁边的元霜:“阿护,你在发抖,你怎么呢?”
“你来说,阿元,她是真的能召唤狼吗?你说,阿元。”叶护狠狠的盯着元霜的眼睛,极力压制他胸中的怒火。
“是的,是我当年亲眼所见,榆安城里很多人都能做证,就是她,我父亲告诉过我,这世上有一类人可以听得懂兽语,拥有召唤野兽的能力。”元霜急急道。
“那你,你,你说,当年那些狼是不是你招来的?”叶护目眦欲裂用一只手指狠狠的指向青玄,语气已经开始跟着颤抖。
青玄的心一片冰凉,霎时头痛欲裂。突然就发不出声音,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叶护他到底什么意思?她不自觉的后退。
“你说”。他却紧紧拽住她的手臂,强迫她上前与他对视。
“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他双目通红,宛如杀神。
青玄的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她很害怕,很害怕这样毫无理智的叶护,可是骨子里不服输的傲气却不允许她此刻软弱。
她强逼自己镇定,对视他的眼睛,口中却毫无预兆吼出:“你要我说什么呀,是那些人该死,他们……”
“啊,啊,啊啊啊啊啊。”叶护突然像发疯般的上前一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并用身体将她不断挣扎的双臂死死压住,手上的力度也越来越大,青玄毫无还手之力,她觉得她的脖子要断了,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