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三章 严刑逼供

  因为顾忌墨韶云的武功,怕她趁机逃跑,所以县令特意准备了一间牢固的单间牢房给她住着,并且派重兵把守,墨韶云原本是打算趁衙差不备时越狱的,但见这周围到处是官兵,也就无计可施,乖乖地等着白鸢来救了。
  话说白鸢虽然逃了出来,但身上也免不了挂了彩,不过好在她身手敏捷,倒也不算伤得太重,从大牢出来之后,她便回了一趟元府。
  为免元夫人也被抓,遂将她转移到安全的地方,藏了起来。
  消除后顾之忧后,白鸢这才开始按照主子的吩咐行事。
  因为事态紧急,她来不及处理身上的伤,只胡乱抹了些药,而后换了一身行头,乔装打扮一番,便前往谢府。
  虽说谢府这第放很容易混进去,但白天人多招摇,到底不方便行事,白鸢只好暂时忍耐下来,等到了夜深人静时才翻墙潜进去,而后找到下人质问谢掾的所在之处,直奔了过去。
  哪天在公堂上被打了一百大板,身后好大一块皮开肉绽,虽然将养了五天,但谢掾的情况依旧十分不好,不能下床,只能趴在床上不说,就连动一下都是疼得厉害,整天里不能出门,喝药敷药,哭爹喊娘,更是将墨韶云和元老板等人咒骂了好几十遍。
  白鸢潜入院子,在窗外探听情况的时候,正好是几个侍女在为谢掾换药。
  “哎哟!你个死丫头,就不能轻点儿吗?是不是要谋杀本少爷啊,啊?”谢掾颤抖着声音骂道。
  里面立刻传出侍女求饶的声音:“少爷息怒,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这就轻一点儿……”
  谢掾继续骂骂咧咧道:“快点儿,别磨磨蹭蹭!还有啊,要是再碰疼了本少爷,定将你发卖到怡红院去!”
  白鸢露出鄙夷的目光,心道,看来这谢掾当真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连对自己人都能这么恶毒,这种人真是死不足惜!
  “本少爷此番受苦,都是拜元榕和那两个贱人所赐,待我康复后,一定要亲手狠狠地折磨她们一番,以泄我心头之恨!”谢掾说完,又哼哼唧唧地骂了好几句,而后突然停下道:“对了,你去交代洪四一句,让他去提醒叔父,千万别杀死了那几个贱人,我还要留着报仇呢!”
  “奴婢遵命!”
  不一会儿,白鸢便看见一命侍女匆匆出了房门,往外院而去。
  哼!这个谢掾,竟然还想折磨公主?一会儿先给他点儿厉害瞧瞧!
  在窗外守了约莫有半个时辰后,侍女们终于全部退了出来,并关上房门,下去歇息了,白鸢这才轻手轻脚地扒开窗户,悄然而入。
  里面只点了一盏灯,光线昏暗,但并不翻盖看清事物,白鸢将门窗从里面拴上之后,立即走到床边,快要睡着了的谢掾却毫无察觉。
  “谢公子,我们又见面了,别来无恙啊?”
  谢掾猛地一睁眼,抬头看过去,因为动作太大,导致牵动后背的伤口,疼得他叫出声来。
  白鸢拔出匕首抵在他脖子上,警告道:“谢公子最好不要出声,要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你这条小命稳当与否。”
  谢掾吓得一激灵,赶紧捂住了嘴巴,正好外面的侍女听见动静,赶了过来,敲门问道:“少爷,您怎么了?方才听见您在叫,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不,不用了,方才看见一只老鼠爬过来,吓了一跳而已,没事了,你们先去歇着吧,不用管我了!”刀就架在脖子上,容不得谢掾不害怕,她望着白鸢,用尽了全力才勉强保持镇定,没让外面的侍女发现端倪。
  等侍女走远后,白鸢冷冷地笑了笑,说:“总算谢公子识相,也免了我诸多麻烦。”
  “你,你深更半夜潜进我房里来,究竟所谓何事?”谢掾只恨自己现在动也动不得,喊也不敢喊,完全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自从出生以来,哪怕包括上次在福来客栈被打,都没有此刻这么狼狈。
  白鸢答道:“本来我是要取你性命的,不过,后来我又改变了主意,因为你这条命还是有点儿价值的,暂时可以留着。”
  闻言,谢掾暗暗松了一口气,只要对方不杀他就好,人生如此美好,他还没玩够呢,可是舍不得死。
  “你想要我做什么?”
  “做什么?”白鸢勾了勾唇角,眸光一凛,说:“你们诬陷元老板杀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关进了天牢,还严刑逼供,后面又设计抓捕我家小姐,欲置其于死地,用心之恶毒实在令人发指!我要你供出真相,揭穿县令的阴谋,还元老板一个清白,并让你叔父释放他和我家小姐!”
  谢掾转了转眼珠子,思索着道:“元老板毒死李黥乃是事实,证据确凿,而且元老板已经招供了,怎么会是诬陷?我叔父身为县令,本来就应该抓捕他,这根本没错,你要我揭穿县令?实际上是要我污蔑他吧?我才不会听你的呢!”
  “不听?”白鸢眯了眯眼睛,攥起拳头便往他受伤的部位砸过去,一拳比一拳打得用力,疼得谢掾立刻刘蹦出了眼泪。
  “啊!疼死了!”
  白鸢仿佛没有听到似的,继续又补了几拳,谢掾的惨叫声响彻整个院子,把下人们都吵醒了。
  “少爷!发生什么事了?少爷?”又有侍女敲门询问。
  谢掾很想叫一声“救命”,但是,冰冷的刀刃就在脖子上,倘若自己说了半句不该说的,立刻就会没命,再怎么痛苦也得忍着。
  “方才以为又看见几只耗子了,吓得大喊了几声,但现在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是看错了,不过是虚惊一场,没事的,你们都回去吧!”
  “耗子?少爷,您真的是看错了吗?有些耗子也是有毒的,要是被它咬了了不得了,不如让奴才们进去把它捉了,以免日后伤害您!”一个小厮十分认真地劝说道。
  谢掾赶紧拒绝:“不用了,我只是看错了而已,根本没有耗子,你们不用进来打搅我睡觉了,都下去吧!”
  门外的人大概是有所怀疑,停留在门口议论了片刻,却又不敢违背主子的意思再追问,便慢吞吞地离开了。
  白鸢笑里藏刀地问道:“怎么样,现在谢公子可改变主意了?”
  谢掾实在不是一个容易屈服的人,身体里长满了反骨,忍痛咬牙道:“倘若我不答应的你条件,又当如何?你难道还敢杀了我不成?”
  他料定自己是对方救人的唯一筹码,绝对不敢杀自己,只要咬着牙抵死不从,她也拿他没辙,反正最多不过是受些苦而已,一百大板都扛过来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事实上,倘若他遇上的事别的寻常女子,这么想倒也没错,但可惜他面前的人是个从死人堆里活下来,早已对血腥无感的暗卫。
  “我当然不敢杀你,但我有的是办法叫你点这个头,”白鸢一边把玩着手里的匕首,一边阴冷地笑道。
  “你有所不知,我这个人不但武功比较高,为人也是心狠手辣,早些年曾跟人学过些专门折磨人的手段,既不让你死,又可以让你生不如死,你要试一试吗?”
  谢掾看她这副寒气逼人,杀气凛然的模样,便不明觉厉,感到胆寒了。
  算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还是不要吃这个眼前亏了,先将这个恐怖的女人稳住再说。
  “不,不用试了,你要我怎么做,我照做就是了。”
  “那就再好不过了。”白鸢又重新展露笑颜,立刻将匕首收了起来,随即又拿来纸笔,放在谢掾面前,“把你和你叔父如何谋杀城北铁匠铺家的小儿子李黥,以及如何陷害元老板,查封福来客栈的事情清清楚楚,原原本本地写在上面。”
  谢掾皱眉,怒道:“这……这要是写出来,让百姓看见了,我和叔父是要被砍头的!”
  随后便将笔丢开。
  白鸢冷哼道:“原来你还怕砍头啊,那你先前做那么多恶,害死那么多人,现在又为了报私仇害死无辜的李黥,你就没想过会有付出代价的一天吗?难道你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
  “横竖都是死,与其将来斩首,还不如现在就让你杀了!”谢掾忽然展现出了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白鸢一把掐住他的后颈,毫不手软地在他大腿上插了两刀,厉声道:“今天你写也得写,不写也得写,由不得你!若你再讨价还价,我就将你千刀万剐,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谢掾闷哼一声,忍不住惨叫出声,为免又引来下人,白白耽搁时间,白鸢便抓起一块布塞进这厮嘴里,令他叫也叫不出来,接着又狠狠地在他身上非要害部位扎了好几刀。
  疼得快要昏死过去的谢掾此时总算是尝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砍头都不过头点地,一瞬间就完事儿了,可这样的折磨却是没有穷尽的,他如何能经受得住?
  “你住手!我听你的,全听你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