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五章 恶霸逃跑
眼下保命是最要紧的,不管对方提出什么条件,谢掾都点头答应,想着日后再做打算。
“好,我这就回去请示叔父!”
“回去?你想得美!”墨韶云冷哼一声道,“你只休书一封,通知县令便是了,白鸢,去拿纸笔来!”
白鸢随即便转向元老板,问道:“元老板,你这里有笔墨吗?”
元老板兀自还沉浸在方才的震惊之中,没怎么回过神来,直到白鸢走过来,将他搀扶起身,才慢慢地缓过神。
“纸笔在柜台上。”
白鸢立刻去取了笔墨纸砚来,等着墨韶云的下一步指示。
墨韶云见谢掾不再反抗了,便松了手,提着他的衣领拖拽到桌边,命令道:“写,叫你叔父明日申时到这客栈来,不许带官兵,否则的话,我们就要了你的小命!”
“你们……”谢掾当然不想写,但奈何小命捏在别人的手里,也不得不依从,于是拿起笔开始措辞。
一封简短的书信写完后,墨韶云便拿起来看,确定是否有什么不妥,白鸢也好奇地凑了过来,一时疏忽了边上的谢掾和他的几个仆从。
也就是这一疏忽,谢掾瞅准时机,拔腿就往外跑。
“往哪里跑?”
白鸢反应很快,立刻便要去追。
不料几个仆从突然冲了过来,将她拦住,墨韶云欲起身去追时,其中一个大汉捡起地上的刀奔向元老板,将他牢牢拽在手里。
“都别动,再动的话我就杀了他!”
这些家伙都是砍人如切菜的,逼急了当真会杀了元老板,门口的店小二就是案例。
墨韶云和白鸢二人投鼠忌器,不敢再妄动。
大汉拽着吓得直哆嗦的元老板一步步往门口退,直到走出有很长一段距离,才将他扔在地上,仓皇而逃。
“看我不宰了你们这帮恶徒!”白鸢操起刀准备去追。
墨韶云急忙拉住她,道:“几个仆从而已,宰了也没什么用,况且现在谢掾那厮已经逃跑了,必定会去县令那里告状,咱们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想出一个应对的办法来,否则等县令官兵杀上门来可就什么都晚了。”
于是,两人赶忙过去找元老板。
“元老板,你怎么样?还能支持得住吗?”他遭到那几个仆从的殴打,虽然受了不轻的伤,但也并未伤及脏腑,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我没事,只是我的女儿和夫人……”
墨韶云急忙问:“你女儿和夫人怎么了?”
“谢掾那畜生派了人去抓她们,现在恐怕是遭了毒手了!”元老板急得哭出声来。
白鸢想了想,说:“小姐,我走得快,不如先赶过去救人,你与元老板随后赶来,如何?”
墨韶云颔首道:“如此甚好,你便快去吧。”
于是元老板将元府的位置告知了白鸢,听完后白鸢当即运起轻功飘然离去。
墨韶云跟元老板两人则返回客栈,先将店小二的遗体搬回屋内安置,然后才赶往元府。
正如元老板所说,此时此刻的元府已经是乱成一团,鸡飞狗跳,谢掾的手下们不仅硬闯宅院,乱砸了一通东西,还将家中的几个丫鬟和小厮打伤,带走元夫人和元榕的同时,把不少的好东西顺手牵走。
这跟土匪打家劫舍没什么两样。
白鸢赶到的时候,一伙人刚从元府出来没多远,黑夜中,她看见共有四个男人,其中两人皆是一手举着火把,另一手拎着一大串从元府里抢来的东西,而另外两个人则一人拽着元夫人,一人拖着元榕。
元夫人一直在哀求这几个人放过自己的女儿,但他们丝毫不为所动,并因为实在不耐烦了,便一掌拍过去,警告道:“别再啰啰嗦嗦,聒噪烦人了,信不信老子一掌打死你?”
元榕连忙劝道:“娘,别再求他们,这些人都是没有人性的,咱们收拾不了,自有老天爷收拾!此等作恶多端之人,日后必定会死无葬身之地,到了阴曹地府也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拉着她的仆从怒骂道:“你这个小妮子,好厉害的一张嘴!要不是我家少爷喜欢你,不舍得伤了你,老子现在就叫你尝尝我的厉害!”
这时,路的前方突然出现一名身穿黑衣的女子,手里拿着刀,面无表情,眸中却透着杀气。
四个仆从不禁有些发怵,可念及这不过是个女子,他们大男人倘若怯惧了,传出去岂不闹笑话?遂又努力恢复镇定,挺直腰板,趾高气昂地看着她。
“哪里来的小娘们,竟然胆敢挡我们的道,也不看看我们是何人?”
白鸢嗤笑一声,不屑一顾。
“何人?不就是谢掾的几个狗腿子吗?以为背后有个县令撑腰,就是天王老子了是不是?本姑娘可不惧尔等!我且给你们一个机会,立刻放了元夫人和元小姐,就不跟你们动手,否则的话,定让你们瞧瞧我的厉害!”
“哟呵!这小娘们口气还挺大!”
仆从们嘲笑了起来,完全忘了方才被她身上的杀手震慑住的事。
白鸢也懒得跟他们废话,左脚轻灵一转,踢起地上一石块,正中左边笑得正欢的仆从,因为力道足够大,直接将他的门牙打掉了两颗。
“啊!疼死了!你这臭丫头太狠了!”仆从捂着嘴大骂,抡起兵器便冲过来。
白鸢勾唇一笑,三拳两脚就把他打翻,踩在了脚下。
剩下的三名仆从倏地一愣,既震惊又恼火,立刻扔了手里的人和东西,抄着兵器一拥而上。
白鸢将脚下的仆从一脚踢飞,以一敌三,仍是毫不费力,只一会儿的工夫,三个人高马大的仆从就像叠罗汉一样被她叠了起来,并摁在地上毫无反抗之力,连连求饶。
“本姑娘早就警告过你们,是你们不识好歹,非要跟我动手,如今才来跟我求饶,已经晚了!”
白鸢狠狠地踢了他们几脚,怒道:“你们这些恶霸,横行乡里,欺善怕恶,一个个地都不是好东西,早杀了才好,本姑娘今天也算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不要啊,小人知错了,求姑娘饶命,饶命啊……”
元榕见状也赶紧跑过来劝道:“姑娘且慢!姑娘仗义相救,我与家母感激不尽,但是这几个人你不能杀啊,他们都是县令家的人,要是死在你手上,县令事不会放过你的!”
白鸢冷哼道:“我可不惧怕那个天杀的县令,他若是敢来找我麻烦,我便正好连他一并教训!”
“姑娘不可!”元榕只好拉住她,“他们纵然可恨,可也不过是为人卖命而已,真正该死的是那个谢掾和他那个欺凌百姓的县令叔父,姑娘千万不要徒增杀孽!”
事实上,白鸢并没有真的打算杀这几个人,不过是吓唬吓唬他们罢了,现在元榕又这么劝阻,她也正好住手。
“既然是元小姐求情,本姑娘便暂时放了你们,往后不可再为谢家人做事卖命,去做那丧尽天良的事情,若是叫我知道你们死不悔改,一定去追杀你们!听见了没有?”
仆从们纷纷应诺。
“是是,我等都听见了,谨遵姑娘教诲,我们不会再回去为谢公子做事,再也不会了!求求你饶了我们吧!”
白鸢又踢了几脚,这才解气放人。
几个人吓得魂不附体,连滚带爬地跑了。
元榕母女二人连忙上得前来,向白鸢表示感谢。
“今夜多谢姑娘相救了,要不是你将这几个人赶走的话,我们母女二人就只怕是活不成了。”
“我不过是路见不平,搭了一把手而已,元夫人和元小姐不必放在心上。”白鸢笑着说道,“这些人丧尽天良,早晚有人收拾的!最重要的是,你们目前没事就好。”
元榕本想问对方姓名,但突然间想起一件事来,惊叫一声道:“不好,谢掾既然能派人来家里抓我们,必定也会去客栈闹事,爹爹还在那儿呢,会不会已经遭到毒手了?不行,我得赶紧去看看!”
白鸢拉住她道:“姑娘放心,元老板没有大碍,就是受了些伤,我刚从那儿过来,不过……”
“不过什么?”元榕焦急地追问道。
白鸢正要回答,元老板和墨韶云二人便赶过来了。
“爹爹!”元榕见父亲满身是血,吓得脸色煞白,“爹爹那你怎么被打成这样了?那些人也太没人性了!”
元老板握住女儿和夫人的手,安慰道:“别担心,我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无碍的,谁让咱们不走运,让谢掾畜生给缠上了呢?索性今日虽挨了顿打,却保住了一条命,只是小二就,唉,被那帮人活活打死了……”
“他们居然敢杀人!这世道难道真的没有王法了吗?”元榕恨恨地骂道,眸中愤怒地火苗熊熊燃烧,“我要去衙门,为小二讨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