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争辩
白若烟又站出来反驳：“贤妃娘娘乃是良妃的姐姐，你当然护着她了，补品除了良妃之外，只有宫女碰过，那些宫女跟李贵人无冤无仇，有什么理由给她下药？”
“理由就是受人唆使，栽赃陷害了，”墨韶云也不甘示弱，当即再行反驳，“试问德妃娘娘你会不会这么傻，在自己送过来的补品里下药害人，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药是你下的？”
“你……”白若烟被一口噎住，顿时不知道怎么反驳。
商雯立刻说道：“说不定这就是良妃的厉害之处呢，目的就是想用最危险的办法来洗脱自己的嫌疑，这招不可违不高明啊！”
墨韶云冷笑道：“本宫就不相信会有人冒这样的风险，除非她是脑子不好使！”
“你这是拐着弯地骂我？”商雯怒极，但碍于江景昀在场，不敢发作。
墨韶云没有继续搭理她，转而向江景昀道：“皇上，这件事还有许多的疑点，不能单凭这些人三言两语就断定是良妃下药，还请皇上彻查之后再做定夺。”
闻言，江景昀点了点头，说：“贤妃说得不错，此事尚未查清，暂时不能下结论，良妃，那些补品在何处买的，派何人去买的，在到你手上之前，有哪些人经手过？”
梁云婉努力冷静下来，仔细回想，缓缓答道：“回皇上，补品是臣妾的贴身宫女春兰去宫外的成春堂买的，她买回来之后便直接交给了臣妾，此外再没有别人接触过了。”
“来人，把春兰带上来！”江景昀当即吩咐道。
与此同时，白若烟和商雯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皆露出阴险的笑容。
不一会儿，春兰被押了上来，而后江景昀又问李贵人道：“补品是由何人给你炖的？把所有有可能接触到的人都叫上来。”
李贵人当即道：“皇上，补品是由臣妾的贴身宫女环儿炖的，可她一直以来对臣妾忠心耿耿，决不可能给臣妾下药。”
“先带上来再说！”
江景昀已经有些不耐烦。
待环儿也被带上来后，他皱眉道：“你们二人之中，究竟是谁在补品里面下了药？从实招来，可以不用受皮肉之苦，否则的话，朕要用刑了！”
春兰和环儿都十分惶恐，但都摇头不认。
“皇上明察！奴婢是李贵人的宫女，只有她好，奴婢才能跟着沾光，害她也就等于是害自己，所以奴婢是绝不可能给她下药的！”
“皇上，奴婢虽然不是李贵人的人，可奴婢跟李贵人无冤无仇，没必要这样害她啊，而且，奴婢如果这么做，肯定受到牵连，自毁前途的事情，奴婢不会做的。”
白若烟笑道：“听你们这么说，倒都是冤枉的了？可如果下药之人并非良妃的话，就必定是你二人其中之一，别以为不承认就没事了，内刑司的人有的是办法让你们招认！”
两人闻言惊恐万分，但依旧是口口声声地喊冤。
江景昀最是不喜欢处理这后宫的事情，不耐地摆了摆手道：“来人，带下去！”
宫人上来将二人拖了下去，外面很快传来鞭子的抽打声，以及撕心裂肺地喊叫声，宫女和嫔妃们听了都不禁感到心惊肉跳。
墨韶云虽有些于心不忍，可在梁云婉和两个不相干的宫女之间，她当然得选择后者，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她抬头看了看白若烟和商雯以及宋妍三个人，见她们异常镇定，总觉得不太对劲。
没过多久，宫人把被打得皮开肉绽的春兰和环儿带了进来。
“皇上，春兰说要招认了。”
春兰？
墨韶云和梁云婉皆是一惊。
“皇上，打胎药是奴婢放的……”
江景昀倒是依旧镇定，不紧不慢地问道：“你为何要迫害李贵人？”
“不是春兰要害李贵人，而是，是贤妃娘娘，”春兰指着梁云婉道，“是娘娘吩咐奴婢这么做的，她说李贵人若是生下皇子，地位就会一跃而起，很快爬到她和良妃娘娘头上去，所以不论如何都要想办法除掉她腹中的孩儿。”
听了这话，在场的人都大吃了一惊，任由墨韶云心理素质再好，也想不到会突然间有这么一个反转。
“你这个贱婢，你胡说什么？”梁云婉怒声大骂，“姐姐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又怎么可能吩咐你做这等没有人性的事情？你含血喷人！”
春兰指证自己的同时，还不忘梁云婉拉下水，可见其用心之狠毒，墨韶云扫视了白若烟几人一眼，大概明白了其中原委。
从一开始这几个人要对付的人就是她，而拉梁云婉下水只是顺带，她们事先已然收买了李贵人以及春兰几人，对好口供，捏好证据，目的就是把她彻底弄下台，让她没有辩驳的机会，更没有翻身的可能。
“哎呀，真是想不到，最后的幕后黑手居然会是一直以贤德出名的贤妃娘娘，着实让人大跌眼镜啊！”宋妍儿阴阳怪气地说道。
许美人附和道：“是啊，贤妃娘娘一直是后宫妃嫔们的榜样，真想不到原来是蛇蝎心肠。”
其他人也都纷纷议论了起来。
墨韶云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现在自己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越解释反而会越黑，但梁云婉见此状，窝火到了极点，一改平常的温和姿态，走到春兰面前，扬手就是一巴掌甩了过去。
“本宫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陷害姐姐和本宫？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娘娘，奴婢说的句句都是真话啊，的确是贤妃娘娘逼迫奴婢这么做的……”
梁云婉简直想一刀杀了这贱婢，只可惜皇上还在旁边，就算要杀人也轮不到她来做决定。
“皇上，春兰一定是在撒谎，姐姐与我乃属于一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说别的，就算是为了她自己好，也绝不可能指使我的侍女去做这种事，请皇上明鉴！”
这话是有一定道理的，可是世事无绝对，单凭这一点是无法说服人的，况且，妃嫔们都希望看到这姐妹俩早日倒台，巴不得这就是真相。
“良妃姐姐，你还是太单纯了，贤妃只怕早已没有把你这个妹妹放在心上了，”商雯冷笑着说道，“她这么做，是想把罪责都推卸给你，反正皇上宠爱她信任她，只要她在皇上面前自行辩解一番，定然就能安然无恙了，而你的死活，她哪里会管？”
梁云婉摇头道：“不可能！姐姐素来对我照顾有加，不会加害于我的！”
“你怎么就这么傻呢？她……”
“行了！朕还在这里呢，轮不到你们来指手画脚！”江景昀直接朝商雯一个警示的眼神，满脸不悦：“朕还不糊涂，非是几句话就能糊弄得了。”
看得出来，他还是护着贤妃，商雯等人也不敢再多说，连忙把嘴闭上了。
江景昀看向墨韶云问：“贤妃，你一直都没有出声，难道不想为自己辩解一下吗？”
时至此刻，墨韶云已然恢复了镇定，平静地回答道：“臣妾没什么好辩解的，唯有一句话，臣妾没有指使春兰迫害李贵人！”
“好！朕就信你一回！”江景昀几乎没有犹豫。
在场的人都震惊万分，就算皇上要偏袒贤妃，也不能这么偏袒得这么明显吧？事情查都没有查就说相信？
白若烟看不过眼，准备进言：“皇上……”
然而，江景昀并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
“朕说过了，朕心中有数，不需要任何人来指手画脚！李贵人流产之事，朕会立刻派人调查，定然将真相查个水落石出，现在先把贤妃和良妃二人带到内行司关押，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探视。”
不准外人去接触，看似是怀疑，可这实际上是一种保护。
白若烟和商雯以及宋妍儿三人都很是不甘，可又不敢继续说什么，只好乖乖地闭上了嘴。
墨韶云看了江景昀一眼，心里有些诧异，为何他会这么坚定地相信自己？不可能是妃嫔们所以为的那样，是因为所谓的宠爱，那么究竟是何原因？
等人被带有之后，江景昀又把妃嫔和宫人挥退，殿内只剩下李贵人。
“李贵人，你没有什么话要跟朕说吗？”
“皇上……”李贵人还在装傻充愣。
江景昀拍案而起，怒斥道：“你以为朕这些日子没有治你的罪，就会永远纵容你吗？”
闻言，李贵人脸色霎那间泛白，噗通一声跪了下去，颤声道：“臣妾知罪，求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江景昀眯了眯眼睛，道：“饶命？你知不知道，跟男人私通是死罪？非但是死罪，还要满门抄斩！”
“皇上，臣妾罪该万死，所有的错都在臣妾一人，臣妾甘愿受死！”在自己和满门之间，李贵人毅然选了后者，“请不要迁怒于李家人，是臣妾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