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逃跑

  “听见了,那又怎么样?”呼延湫毫不在意地直言道,“我还猜到,你们是南国奸细呢!想通过我,拿到北国南部的边防图,之后再杀了我,引起北国的西姜之间的矛盾,可真是打得了一手好算盘!”
  对方略有些吃惊,而后笑了笑,说:“西姜公主冰雪聪明,这么快就猜出乐一切,只可惜啊,就算再聪明,也不过是将死之人,活不了几天了。”
  “将死之人又如何?至少本公主死得明明白白,也清清白白,不像有的人为了一己私利通敌卖国,不要脸至极!”呼延湫这骂的正是梁青棠。
  黑衣人盯着她问道:“公主难道就不怕死吗?”
  呼延湫冷笑一声道:“死当然怕,只是你们也不会放过我啊,怕有什么用?”
  “假如公主愿意跟我们南国合作,就不用死了。”
  闻言,呼延湫的目光闪了闪,她思忖着问:“合作?怎么个合作法?”
  “听闻西姜的王才刚继位没两年,王位还不稳,手底下的大臣们多数都更加忠于公主你,只要你返回西姜,重掌政权,解除与北国的联姻,就算是合作的第一步了。”
  “那第二步呢?”
  “第二步,就是与南国一同举兵围攻北国,打它个措手不及。”
  “这么做于我西姜有什么好处?”呼延湫翻了个白眼,讥笑道:“现在西姜与北国和平相处,友好往来,百姓安居乐业,山河无恙,乃是最好的状态,如果再起烽烟,只会置国家与百姓于不利之地,本公主可不想看到那样的场景。”
  黑衣人道:“你们西姜就那么个弹丸之地,百姓却越来越多,再过个十几二十年,都快没地方住了吧?难道不想扩张国土?如果西姜和南国联军,灭了北国的话,咱们两国可以平分这片广阔的土地,这难道不好吗?”
  呼延湫又笑了。
  “好是好,不过,本公主却是知道的,你们南国霸道惯了,绝对不可能那么大方,等北国灭了,我们西姜也就存活不了多少年了,告诉你,不要把本公主想得那么蠢,就你们那点心思,骗不了我的眼睛。”
  “你……”黑衣人恼羞成怒,恶狠狠地瞪着呼延湫,“不知好歹!现在你还有用处,老子不动你,等拿到边防图之后,看你怎么死!哼!”
  骂完之后,怒冲冲地出去了。
  呼延湫“呸”了一声,兀自坐回草堆里去。
  她很清楚,自己是跑不了的,横竖都是个死,说话也就无所顾忌了。
  横竖都是死?
  呼延湫忽然顿了顿,眼睛一亮,不错,反正她都是要死的人,生的可能性很小,倒不如尽全力拼一下,或许还能跑出去,能不能逃生不一定,但至少不能让自己成为人质,变成破坏两国和平的导火索。
  于是乎,呼延湫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孤注一掷逃出去。
  她在屋里面听外面几人的动静,到了午时左右,大概有两个人离开,去弄食物去了,又过了一盏茶的工夫,有一人因为内急,走远了一点,剩下还守在茅屋周围的,只有三个人。
  这是逃跑的最佳时机。
  呼延湫躺在地上,蜷缩着大喊道:“来人啊!来人啊!”
  其中一人推门进来,一脸狐疑地看着她,冷声问道:“你怎么了?”
  “我,我肚子疼!像刀绞一样,好疼啊!”呼延湫一边说,还一边在地上打滚,神情看起来十分痛苦,像极了在遭受剧痛时的模样。
  黑衣人半信半疑,把其他两个人也喊了进来。
  “她突然喊肚子疼,看来是发病了,这怎么办?现在边防图还没拿到,她可不能死啊!”
  另一人端详了呼延湫一会儿,说:“这女人该不会是在骗咱们吧?再等等看!”
  闻言,呼延湫不禁想骂人,她已经尽全力表演了,这三个人居然还没上当!难道是她演得不够像吗?
  “好疼啊,我要疼死了,啊……”
  又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人道:“大哥,我看她不是装的,还是赶紧去找大夫来给她看看吧,否则她现在死了,咱们可就什么也得不到了。”
  “好吧,那你快去快回!”被唤作大哥的黑衣人面色凝重地颔首道。
  现在,屋子里只剩下了两个人。
  呼延湫知道,那个去如厕的同伙很快就要回来了,所以自己耽搁不得,唯有立刻动手。
  于是,等这两人放松些警惕时,她立刻抓起地上的两把泥土掷过去,那两人被糊了满脸,眼睛也算是沙子,根本睁不开。
  呼延湫正好趁机跑出去。
  但她运气不太好,刚跑出门就碰上回来的黑衣人,遂冲上去跟他打了起来。
  黑衣人并不是她的对手,不过才几招过去,就被打趴在地。
  可这点时间也足够里面那两人追出来了。
  “站住!让老子抓住你,有你好果子吃!”
  呼延湫拼了命地沿着小路跑,只知道一个劲地往前,完全不分方向,有点慌不择路。
  跑着跑着,就跑进了一座小山村里。
  村庄里地形复杂,岔路纵横交错,数不胜数,就算是在冷静理智的情况下都很容易迷路,更何况是逃命的呼延湫。
  既然分不清东西南北了,她就干脆不管方向,一股脑儿在村舍之间来回绕着跑,后面几个人则也跟无头苍蝇一样追着满村子跑。
  村里的村舍虽然不少,人却不多,所以,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关注。
  呼延湫一边跑一边躲,竟然就愣是把对方三个人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话说梁青棠被威胁后,急急忙忙赶城内,准备去找父亲帮忙,然而,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早已有一个人在门口等着自己了。
  “你方才上哪儿去了?”司承灏问话的语气相当不善。
  梁青棠心里本来就慌,碰见司承灏就愈发心虚了,脸色明显有了变化。
  “我,我出去走了走,你怎么来了?”
  “西姜公主失踪了,这件事是不是跟你有关系?”司承灏一点也没有拐弯抹角。
  梁青棠的心咯噔一下,脸又白了几分。
  “没,怎么会跟我有关系呢?我都不知道她失踪了!”
  “你撒谎!”司承灏怒吼一声,昔日的温雅与耐心都消失不见了,就跟换了个人一样,“你家的下人说你一大早就出了城,没什么事你去城外做什么?总该不会是去游山玩水吧?”
  “我就是去游山玩水,怎么,不行吗?谁规定早晨就不能游山玩水可吗?”梁青棠看对方为了呼延湫那个女人跟自己这么说话,也是窝火得不行,暴脾气一上来,脑子就不清醒了。
  “呼延湫是你什么人,她失踪了与你何干?你至于这么紧张吗?别忘了,我才是你的未婚妻,她不是!”
  司承灏突然间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是啊,呼延湫又不是他的未婚妻,为什么他要这么紧张?为何一听到她失踪的消息,就心慌意乱,没了理智?
  他这是怎么了?
  梁青棠又吼道:“你跟那个贱人果然有私情,她一有事情你就急得跟什么似的,如果失踪的是我,你非但不会着急,反而还会高兴吧?因为没有了我,你跟她就能名正言顺地勾搭在一起了,是不是?”
  “我是问,呼延湫的失踪跟你有没有关系,突然间你又胡言乱语些什么?”司承灏第一次说话这么心虚。
  他心里是放不下呼延湫,他否认不了这一点。
  闻言,梁青棠更加恼怒了。
  “我胡言乱语?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儿还有平时的稳重睿智?你根本就是让呼延湫乱了心神了!”
  司承灏不想跟她争吵,遂再次发问:“究竟是不是你做的?是不是你把呼延湫抓了?”
  梁青棠冷笑了两声,怒道:“是又怎么样?有本事你去找啊!”
  “你把她带到哪儿去了?”司承灏显得十分激动,仿佛听到了了不得的好消息似的,“快说啊!”
  “就不告诉你,我倒要看看你能如何!”梁青棠恨得几乎要把牙咬碎了,好像只有看到对方痛苦和恼怒,自己心里才能好过一些一般。
  “实话告诉你吧,我抓了她,就是要取她的命,要她永永远远聪这个世上消失!现在嘛,她很可能在城外的某座深山里,已经被野兽分食,身首异处了,哈哈……”
  “你……”司承灏果然怒不可遏,大有一把掐死梁青棠的冲动,“我本以为你只是心眼多一些而已,没想到竟然是个蛇蝎心肠之人!”
  梁青棠用力推开他,咬牙道:“我是蛇蝎心肠,任何跟我抢东西的人,都不得好死!”
  司承灏知道,不管再怎么问,梁青棠也是不会把呼延湫的下落说出来的,还是自己去找为好,免得在这里浪费时间。
  于是,他转身就跑远了。
  司承灏得知梁青棠出城后,就安排了几个手下四处查探她的行踪,正好这会儿有人回来复命了。
  “大人,属下查探到梁姑娘今晨去了城西外的松岭附近,在一间茅屋前停留了好长时间,之后才又返回,那茅屋周围有四五名穿着黑衣的人守着,看起来里面正是关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