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发现真相
“你在说什么？知不知道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是要惹来杀身之祸的？”
司丞灏十分淡定地说道：“王爷，您本来就是天之骄子，理所应当的皇位继承人，要不是皇上偏心，您早就是太子了，还有谁能跟您一争高下？”
“原本以您的实力，跟众皇子竞争也能在最后胜出，不必急于一时，但眼下事情发生变故，您若再不出手，就只有被宰割的结局，到时候别说是当皇帝了，就是能不能保命都难说，在下提出这样一个提议，也是万不得已的。”
听完司丞灏的一顿夸赞，江景玉整个人有些飘飘然，忽然觉得他所说也不是没有道理。
他本来就有这种心思，只是因为是厉害不够强大，所以一直不敢轻举妄动，现在事情的发展把他推向那一步，或许他可以放手一搏。
只是，逼宫这种事毕竟不光彩，一旦做了，就少不得被世人诟病，将来即使登上了皇位，大臣和百姓们也未必心悦诚服。
所以，此事还是得慎重考虑。
“可如果本王真的逼宫，岂不是变成了不忠不孝之人？来日就算坐上龙椅，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又有何面目面对文武百官和天下百姓？”
司丞灏道：“做大事者，势必要冒天下之大不韪，承担巨大风险的，等你成功夺位，大权在握之时，就算所有人都对你有意见，那又如何？他们难道还敢反抗你不成？强权之下，那些人也只会忍气吞声的！至于他们心里怎么想，您又何必在意？”
这么长的一句话里，江景玉听进去了的，只有“权”这个字。
从小到大他就是最受人歧视的皇子，众兄弟姐妹没有一个是不敢骑在他头上的，就连朝中的大臣们，那些属于名门望族的，也都瞧不起他，他拉拢的朝臣当中，都多是寒门子弟。
这全都是因为他出身不好，权势不够，受气二十几年，他真的受够了，他从懂事以来，每天做梦都想有大权在握，把所有看不起自己的人踩在脚底下践踏的一天。
因此，此刻在司丞灏的劝导下，他的心在蠢蠢欲动。
“先生说的也有道理，只不过，逼宫若成功了，本王可以成为高高在上的皇帝，但若不成功，本王可就必死无疑了，此事关系重大，本王一时间还不能作出决定，先生容我再好好想想。”
司丞灏也不催他，以免适得其反，于是点了点头道：“好，王爷便好好考虑，不过时间不多了，您得尽快做出决断才行，在下告辞。”
一天后，皇帝这里的调查终于有了结果。
前来汇报结果的，是刑部的尚书。
“查得怎么样，可调查清楚了宋民远和江天两人的背景？”
刑部尚书把手里的公文递给皇帝，回答道：“关于两人的家世背景，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全部都已经记录在册子里了，不过臣等查到这二人人品官品都不太好。”
“通过看他们的账本，发现这两人平时最爱收受贿赂，为官十几年来，贪污受贿得来的家产共达几十万两白银之多，其中有一笔十几万的是新近入账的，而且两个人得到的都是一样的数目，且同是半月前入的账。”
皇帝闻言面露惊色，连忙问道：“十几万不是小数目，这么大一笔账，都是来自何人？”
刑部尚书犹豫着答道：“经确认后，这两笔钱都是来自同一个人，是，是……”
“吞吞吐吐地做什么？是谁？快说来便是！”皇帝不耐烦地说道。
“是奉王殿下！”
“什么？奉王？”皇帝错愕不已，只消稍微一想，心中便有了猜测。
思忖片刻后，吩咐道：“立刻把宋民远和江天带过来！”
刑部尚书意识到事态严重，丝毫不敢耽搁，当即便领命而去。
没过多久，宋和江被带到了御书房，两人都十分忐忑，目光闪烁着，后背冷汗涔涔下。
“参见皇上！”
皇帝抬起头来，冷眼看着他们，把一摞账本扔过去。
“这是你们十几年来的功绩，自己好好地看一看。”
见是账本，两人骤然变色，哪里敢真的拿起来看，连忙伏地。
“臣财迷心窍，贪污受贿，败坏朝堂行风，罪过滔天，请皇上降罪！”
皇帝冷笑一声，说：“哼，你们俩这罪认得倒是快，只可惜毫无悔意！朕身为一国之君，绝不能姑息尔等，如若不能好好整治你们一番，都对不起满朝文武和天下百姓！”
闻言，宋民远和江天吓得浑身发抖，连连求饶。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臣不敢了……”
皇帝再次冷哼一声道：“说说吧，你们账本里都记录了的这最后的十几万两银子，是什么哪里来的？”
“这，这……”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支支吾吾半天都没说出句像样的话来，皇帝全然失去耐心，皱着眉头怒道：“这什么？事到如今，在朕的面前还不说实话，是不是非得朕给你们用刑才行？”
宋民远道：“皇上息怒，不是臣等不愿意说，而是并不敢说，若是臣供出那人，只怕会难逃一死。”
皇帝眯了眯眼睛，道：“你们要是不说，朕现在就可以以贪污受贿罪将你们打入天牢，明日处斩！”跟他讨价还价，他们还不够资格！
“是奉王殿下！”江天率先招供，“这十几万两都是奉王殿下赏赐而来的。”
“赏赐？你们为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居然能值得起十几万？”皇帝其实心里早已有了答案，只是不愿意相信，必须听他们亲口说出来才行。
跪着的两人犹豫了半天，才唯唯诺诺地答道：“奉王殿下让臣二人作伪证，诬告靖王谋反！”
果真如此！
皇帝愤怒至极，没想到自诩精明的他，一生用权术算计别人，到头来竟被自己的儿子给算计了，差点被利用，杀死另外一个儿子。
这种被利用的感觉，着实令他十分之不好受。
怕死的宋民远急忙为自己辩解：“皇上，臣也是逼不得已啊，虽然臣是收了奉王殿下的钱，但心里是不愿意的，王爷的意思，臣一个小小的三品官如何好违背？臣是没有办法的……”
皇帝没心思听他狡辩，大手一挥，便愤然吩咐道：“来人，先把这两个人带下去收押！另外，速速去把奉王召进宫来！”
江宋二人被带下去后，宫人立刻就去了奉王府，约莫一个时辰后，终于把江景玉带到皇帝面前。
江景玉知道，自己的阴谋多半是暴露了，皇帝此番召自己入宫，就是为了兴师问罪。
纵然心中惶恐不安，但表面上依然装得从容镇定，看不出丝毫的紧张。
“儿臣参见父皇！不知父皇急召儿臣来，所为何事？”
皇帝合上手里的奏折，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茶，这才慢慢地朝江景玉看过去，冷声问道：“你这几天交给朕的有关靖王谋反的证据，都是从哪里来的？”
江景玉眉心一跳，垂眸思忖须臾，答道：“回父皇，都是儿臣派人暗中从五皇兄以及与他勾结的官员们的府邸所偷来的，还有一部分是父皇下令查封靖王府后，儿臣亲自去搜寻得来的，不知是否有什么问题？”
“你说呢？你来告诉朕，有什么问题？”皇帝直勾勾地盯着他，面色阴沉，如同随时有可能爆发的江水。
江景玉不由有些怵，捏了一把汗道：“儿臣不明白父皇的意思。”
“还在装傻充愣！”皇帝果然下一刻就暴怒了，“你拿钱收买宋民远和江天二人，指使他们诬告靖王谋反的事，你以为朕不知道吗？”
江景玉两腿一软，差点跪了下去，强迫自己保持镇定。
“父皇，儿臣冤枉啊，江宋二人指证五皇兄谋反，乃是他们自主自动的，儿臣绝不可能威逼或利诱，请父皇明鉴！”
“明鉴？朕看，你分明是把朕当成傻子耍弄！”皇帝一怒之下抓起手边的茶杯，一把砸了过去。
江景玉不敢躲避，任由茶杯砸在脑门上，茶水溅了一身。
“宋民远和江天已经招供了，你给了他们二人各自十四万两白银作为报酬，让他们来朕面前诬告靖王，他们交代得一清二楚，他们的账本上，也写得清清楚楚，这钱就是你赏赐的！”
“父皇，那两个人是在污蔑儿臣！儿臣绝不可能做那样大逆不道的事，儿臣实属冤枉，请父皇明察啊！”江景玉口口声声说的，依然是这几句。
皇帝更是怒火中烧，“岂有此理，利用了朕还不承认，今天朕就好好地教训教训你，看看你还能不能这么嘴硬！来人，把奉王带下去，廷杖二十！”
江景玉自然不愿意受这二十大板，但他明白皇帝是想逼他认罪故意这么做，他不成松口。
于是乎，江景玉被拖了下去，二十大板很快打完，紧接着又被送回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