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新婚

  翌日,天气大好,一双喜鹊大清早便飞到了明光轩院子里的一从翠竹上,欢叫个不停。
  书晴和书云端着梳洗的东西等在门口,听到里面有了起身的动静,才敲了敲门道:“大少爷,少夫人,奴婢来伺候梳洗了。”
  屋子里,陈凡生坐起身,低头看了眼身边迷迷糊糊皱了皱眉,准备赖床的人,轻轻拨走被她抿在唇间的一根头发,扭头对外吩咐道:“放在外面,你们退下。”
  听到声音,闻锦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他。
  “吵醒你了?”陈凡生抬手将她头顶的头发往后轻轻抚了抚,温柔的看着她。
  闻锦轻轻摇了摇头,小声道:“听到你的声音,就想睁开眼看看你。”
  陈凡生扶着她坐起来,将她轻轻圈在怀里,低头看着她。
  “昨天一晚上没吃东西,阿锦饿了吧,我让书晴她们去准备吃的。”
  闻锦摸了摸肚子,点了点头。
  昨天晚上只顾着办“正事”,把吃饭给忘了。
  发呆的功夫,陈凡生已经帮她穿好了中衣。
  他刚准备挂起床帐,只听外面大门“砰”的一下被人推开了,三四个人的脚步声冲了进来。
  “萧大先生,萧小先生,你们现在不能进去!”
  书晴和书云刚依着吩咐退下,没想到还没走出月亮门,就看见曹圆和萧隐从两外一道月亮门里快步朝着明光轩走去,她们根本来不及阻止,便发生了眼前的一幕。
  曹圆和萧隐冲进屋子,看见通往里间的镂空月亮门后若隐若现的内室场景,齐齐吸了一口气,纷纷抬手捂住了眼睛。
  萧隐张开指缝捂着自己的眼睛,转眼眼前一黑,一直大手覆盖在了他的小手上,也将他指缝所见挡得严严实实,原来曹圆捂住的是他的眼睛。
  虽然还有床幛将陈凡生和闻锦结结实实的遮挡住,但闻锦还是下意识的扑进了陈凡生的怀里。
  陈凡生看着月亮门前未被放下的轻纱,有些懊恼,昨日一心只顾着见她,倒是忘记将门口的轻纱放下了!
  “发生了什么事?”陈凡生对外问道。
  书晴和书云连忙跪下,书云禀告道:“大少爷,少夫人,萧大先生和萧小先生说要给少夫人看病,奴婢阻拦不及,让他们冲进来了。”
  “确实是我们冲进来的时候她们阻拦不及,我们可以作证!”曹圆认同的说道。
  书晴和书云全都诧异的看着曹圆,她们之前听说这位萧先生一下子治好了大少爷,对他十分好奇,今日一见,发现他不仅医术高明,连行为也是这么别具一格——她们还从来没见过往自己身上揽罪揽得这么积极的人!
  陈凡生和闻锦都知道这不过是曹圆给闻锦一个光明正大说话的机会,两人对视了一眼,轻轻一笑。
  陈凡生故作不知的说道:“请萧先生稍等。”
  曹圆连忙阻止道:“大少爷和少夫人且慢,昨日大婚,小的有幸见过少夫人一面,小的已经有医治少夫人的方法。”
  说着,他从衣袖里掏出来一只瓷瓶子,打开瓶塞,从里面倒出来一粒黑色的药丸,又走到桌子旁边取了一只干净的被子,往杯子里倒了一杯凉茶,将手里的药丸丢了进去,将被子拿在手中晃了晃。
  “我已经做好了药丸,就不打扰大少爷和少夫人的兴致了。”
  闻锦听他这么说,心里暗暗骂曹圆没个正形,脸也渐渐地红了起来。
  书晴已经端着茶走进了内室,陈凡生从床幛后伸出一只手,接过茶杯,让闻锦喝了茶杯里的水。
  闻锦咳嗽了两声,似乎可以发出声音了。
  书晴接过空的茶杯欢喜的跑出来对书云道:“少夫人好像可以发声了!”
  书云高兴的点了点头,还来不及感谢曹圆,曹圆便和萧隐潇洒的走了出去。
  书晴和书云连忙追了出去。
  室内又只剩下陈凡生和闻锦两个人。
  陈凡生看着闻锦紧张的问道:“他给你吃的是什么?”
  闻锦好笑的说道:“糖!”
  陈凡生也是一笑,扶着闻锦下了床。
  闻锦之前在芳菲院的时候,辰王妃在吃穿上从来没短了她,虽然方喜给她置办了不少的衣裳,但毕竟都是丫鬟的衣裳,如今她是明光轩的少夫人,那些衣裳就不再适合穿了。
  方喜虽然考虑到了这一点,但是一时之间也找不来裁缝赶制这么多衣裳,便去成衣店买了些适合闻锦的衣裳。
  闻锦打开衣柜看着和陈凡生的衣裳放在一起的衣裳,衣裳都很好看,她挑了一套最喜欢的粉色长裙,在面前比划了一下,不得不说方喜的眼光果然毒辣,大小和她的身形差不多!
  她顺手给陈凡生也选了一套。
  等她从屏风后换完衣裳出来,陈凡生已经将洗漱的东西从门外端了进来,并关好了门。
  “阿锦,让我看看你。”他站在水盆前,深情的看着她说道。
  闻锦点了点头,从包袱里取出来一只深色的瓶子,走到水盆前,将瓶子里的东西往水盆里倒了几滴,只见水盆里的水瞬间变成了一种半透明的浅青色。
  闻锦用这种了药水的水洗脸,脸上的伪装很轻易便洗去了,露出了曹织锦的真容。
  在辰王府的这段日子里,她一直小心翼翼的避开人易容,只有今天,此刻,她才敢放心的露出真容。
  陈凡生上前揽住她的腰,抬手轻轻扶过她的眉眼,将不服帖的头发亲手帮她别到了她的耳后,牵着她来到梳妆台前。
  闻锦在凳子上坐下,他捡起梳妆台上的梳子,一下一下温柔又细致的将她一头乌黑的秀发梳顺,然后利落的给她挽了个简单的发髻。
  闻锦见状,从衣袖里掏出来一只金簪递给他。
  陈凡生一看,这不正是他之前送给她的那只簪子吗?
  “那个时候,我以为披星和我同仇敌忾,很相信他的话。”闻锦回忆道。
  “他告诉我,相公被辰王杀了,我很伤心。这只簪子便成了我想念相公的唯一物品,所以我一直带在身上。”
  “当初披星为了感谢我解开他身上的毒,请人替我修好了簪子。”
  她看着他,半开玩笑的说道:“虽然披星从头到尾都在骗我,但是看在他修好簪子的份上,只要他不打笑眉的主意,我便不和他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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