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历史洪流的血泪史

  (新的一年开始了,希望书友们能给个推荐和收藏,谢谢)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从土地庙斑驳的窗棂中投射到刘宇心身上的时候,他极力的睁开疲惫不堪的眼睛,强烈的光线让他感觉非常不适,本能的把眼睛迷成了一条缝。
  环视四周没有发现父亲的踪影,刘宇心就像弹簧一样从地上弹跳起来冲到门口,却和正进来的刘德胜撞个满怀。
  “父亲,你去哪里了?”
  “我去看看你王伯伯回来没。”
  “回来没?”
  刘德胜朝家的方向看了一眼淡淡的说道:“没有,我们先回家看看吧!不等他了。”
  两人一前一后朝自家方向跑去。
  在以往的这个时候,他家厨房上空应该升起了袅袅的炊烟,翠琴总会系着围裙边在厨房给他们父子俩捣鼓早餐边拿着扫把把庭院打扫得一尘不染。
  但是今天他们远远的没有看到这一切,连院子里的篱笆门都是他们昨晚离开时打开的状态。
  “母亲”
  刘宇心感受到了情况有些不对,他一边哭泣一边喊着冲向房间,刘德胜立即跟随。
  在房间里,翠琴僵硬的尸体挂在横梁上来回摆动,红色的嫁衣显得格外醒目,也显得格外的刺眼。
  刘德胜立马站在床沿抱住翠琴的尸体从绳套中取下来,突然噗嗤一声,一片火焰在他胸前腾起迅速燃烧起来。
  就在这一刻,怀中的翠琴尸体猛的一个跳动,伴随着这跳动的还有一声幽长的呻吟声在房间响起。
  刘德胜两腿一软,双手一松,翠琴的尸体直挺挺的滑落在床上,木床发出吱吖一声脆响。
  刘宇心慌乱的从床头拿过枕头巾在刘德胜胸前抽打着火苗,幸好火势不大,一下子就被扑灭了,不过刘德胜胸前的外套还是烧了一个洞,露出来了红扑扑被灼伤的皮肤。
  刘德胜咬咬牙看了看胸口,没有发现着火的原因,但是发现胸口挂着的符咒吊坠已经化为灰烬。
  身体为什么着火,翠琴的尸体为何会发生颤抖和呻吟声,这一切刘德胜和刘宇心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他们看着翠琴冰冷毫无血色和生机的尸体,他们非常肯定,翠琴已经死了,这个家至此开始变得不再温馨。
  中午时分,翠琴尸体已经摆放到了堂屋正中央的门板上,正当他们开始布置灵堂通知相邻亲戚的时候王道士带着一身疲惫和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走了进来。
  还没等刘德胜开口王道士便淡淡的说道:“事情至此都结束了,翠琴命里终有一劫,你们也不需要难过,不过以后的日子还要过,宇心也要成家,这个女孩是我干女儿,以后就和宇心一起过日子吧!”
  女孩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低着头红着脸不停的把玩着胸口两条粗大漆黑的辫子。
  刘宇心偷瞟了一眼这个害羞的女孩,心灵有明显的触动,这正是他喜欢的类型,不过此时刚刚丧母,他却已经没有了心跳欢喜的冲动。
  但是对于刘德胜来说传宗接代是放在第一位的,按照当时的情况刘宇心二十岁早就有一堆孩子了,但是现在却没有成家这实在令他们夫妻俩焦急不已。
  现在妻子翠琴已经不在了,当大难来临的时候他选择放弃妻子保全自己的孩子,目的就是为了延续香火,至于自己的性命他在知道事无可为时早就准备时刻放弃了。
  刘德胜从刘宇心那短暂看女孩子的眼神中看出来他对女孩是满意的,于是他拱了拱手对王道士说:“谢谢王兄应此良缘”说罢又转过头对刘宇心说:“宇心,你母亲已经逝去,在她去世前一直担心就是你的婚姻,如果你觉得这个姑娘合适你可以试着相处下。”
  在这个年代子女的婚姻基本上是父母包办的,不过刘宇心是个例外,家里人一直由着他。但是今日不同,他知道母亲走之前都带着一个遗憾便觉得这些年非常的任性,有些愧疚,觉得对不起父母,于是他用衣袖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用力的点点头小声说道:“父亲,宇心的婚姻就全凭父亲和王伯伯做主。”
  王道士点了点头对刘德胜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丧事喜办,翠琴妹子是凶死,我们偷摸的入土为安,免得又出现一个凶灵,也能避免外面不必要的调查询问。”
  刘德胜显得有些为难,但是考虑到当时的情况只能如此,于是他拍了拍刘宇心的肩膀安慰道:“只能如此了,这个时想必你也知道,我们还要过下去,不能再有节外生枝了。”
  刘宇心点燃了一支香插在香炉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点点头。
  事情办的很快,三个人在半天内就把翠琴尸体掩埋,把塌方的土复原。
  第二天,刘宇心和这个叫月鹅的姑娘一起跪在翠琴的坟墓钱烧着纸钱,这个简单的仪式也宣布了他们夫妻的事实。
  王道士走到刘宇心身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月鹅长期跟我在山林间长大,人世间的事物有很多不太懂,宇心你要多包容一些,另外你们的第一个孩子出生时记得招呼我一声,这孩子的母亲命革应,应该化解一下,避免母子互伤。”
  1979年8月23日,刘宇心和月娥生下一子名曰刘东。
  1979年8月24日,月娥和刚出生一天的刘东消失,一起消失的还有王道士。
  1979年8月25日,刘德胜突发脑溢血身亡。
  1981年10月1日,寻找两年未果的刘宇心再婚,三年内分别生下两子,取名为刘报,刘复。
  1990年,妻子病逝,刘宇心从此变得疯疯癫癫。
  昏黄色的灯光下,已经年迈的刘宇心赤裸着身体就像穿着一件皱巴巴的皮衣,他蜷缩在阳台的角落里掰着手指一件件的向张艺细数着历史的往事。
  历史的车轮在他聊聊几句话中过去了四十年,在这四十年中他从一个二十岁的年轻小伙变成了一个精神精神失常的老头。
  但是,这四十年看起来是弹指一挥间,其实对刘宇心来说实则经历了人世间最疯狂的事情,不然也不会让他如此疯狂。
  看着老人刘宇心张艺从口袋里取出了一根烟点燃递给了他,接着又给自己点燃一根。
  刘宇心接过烟猛的嘬了一口,巨大的烟雾在他的鼻腔中喷涌而出,他抬头仰望天空,看着逐渐在他头顶不断缭绕的烟雾似乎所有所思。
  “这四十年来你精神失常想必不仅仅是因为你妻儿的失踪吧,你似乎没有把事情说完。”
  刘宇心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嘴发黄的牙齿,他弹了弹烟卷上的烟灰把脑袋抵进张艺的下巴用冰冷的语气说道:“当然,都是我的血泪史,上半辈子是绝望寻找的血泪史,下半辈子是我绝望报复的血泪史,无论寻找和报复都是血泪史,你说我能不疯吗,我不疯谁疯,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