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一代赤松终陨落

  黄泥州的豆黄擅长夜观天象,忽见雄王城上空王星渐暗,似有陨落迹象。豆黄快马奔至点油宫面见黄由点,向黄由点汇报此事。黄由点听闻此事,大惊。问道:“豆黄,你能确信吗?”
  豆黄小声说:“千真万确。王星暗弱,不几日将陨落。”黄由点心想,若雄王陨落则群龙无首,群龙无首则彩虹势分。是夜,黄由点果断下令,夺取聚宝堡。
  豆黄问:“您真要夺取聚宝堡吗?夺堡意味着公然背叛,便没有了退路。”
  “战神已殁,雄王将陨,现在不取,更待何时。”
  聚宝堡飞鸽信传入雄王宫,雄王拆信,阅如是书:
  吾王安康,再拜再拜。今夜子时,黄由点率部陷聚宝,我部奋勇抵抗,无奈兵少将寡,聚宝恐为其夺去。聚宝失而高州东将非王地,切望大王火速发兵,安定民心。
  雄王唤醒空竹,空竹不解何事。空竹睁开惺忪睡眼问:“大王是否口渴,需要看茶?”
  雄王手脚发颤说:“不是,快,速速唤赤松子。”
  空竹推醒门使,门使惊起。门使问:“空竹姑娘,这么晚有何事?”
  “大王下令,命人火速召集城主赤松子。”门使得令,飞马而去。
  此刻,赤松子正搂着小妾做些不可描述之事,忽听敲门声。骂道:“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门人轻声说:“大王有要事相请。”
  小妾趴在赤松子身上,抱着他说:“管它呢?再过几个时辰就天亮了,等天亮再去也不迟。”
  赤松子想推开她,但又怕惹恼了她。于是深情地说:“大王唤我定是有急事,咱们这事来日方长,好乖乖,放了我吧!”
  小妾不肯,抱着赤松子就是不放。敲门声又响了,门使求见说:“赤松子城主,大王着急唤您。”
  赤松子见小妾如此执意,遂三下五除二完事。小妾故作姿态,惹得门使好生着急,便掉头走了。门使走后,赤松子收拾好衣裳,也跟着赶往雄王宫。门使回宫后便向空竹复命,空竹则向雄王复命。
  雄王问:“我儿赤松子何在?”。
  空竹紫胀着脸说:“在苦中作乐。”
  “这个时候还有心寻欢,难道是天要亡我赤族吗?”
  赤松子敲门,空竹应声说:“谁在门外?”
  “是我,赤松子。”
  空竹开门,放赤松子进来。赤松子见雄王怒发冲冠,吓得无可如何。
  雄王质问道:“赤族生死存亡之际,你为何姗姗来迟?”赤松子咋舌,脸色发绿。
  雄王见赤松子如此窝囊,又恨又痛,无意识间从裤裆里掏出腐烂了大半截的东西,扔向赤松子,赤松子一看,直接吓傻了。空竹见雄王如此举动,大呼道:“王上,你这是为何?”
  雄王骂道:“我要它何用,要你何用。”指着赤松子大骂不止。
  空竹用暖纸巾帮雄王摁住伤口,可伤口的血还是不断地汩汩外流。空竹边止血,边对赤松子说:“还不快过来帮忙。”
  赤松子吓呆了,一动不动。
  雄王忍者痛说:“空竹儿,不要白费力了。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颤巍巍继续说:“快,快跟我备笔墨纸砚。”
  “不行,我不能看着您死。”
  “门使,快进门。”门使得令,进门候着。“快快为大王备笔墨纸砚。”门使迅速备齐,摆在雄王面前。
  雄王挥笔写道:
  亡黄由点者可称王。
  写毕,盖上大印。雄王下了最后一道命令:“即可将诏书遍发高州。”门使捧着诏书走了,即刻通令高州。
  门使走后,赤松子瞧见空竹正堵着雄王身上的缺口,而这缺口如决了堤般,不管怎么堵都堵不上。鲜血染红了空竹所坐之地,似乎空竹即将倒在血泊之中。雄王躺在卧榻上,脸色惨白,只能感受到出气,感受不到进气。
  空竹边止血,边喊:“您不能死,我不允许您死。”
  雄王咳咳了两下,赤松子仍旧一动不动。空竹骂道:“你个不孝子,快来帮忙呀!”
  赤松子这才想起要帮忙,赶紧跑过去扶住雄王。雄王的脸色刚还是惨白,逐渐转成浅黄色,最后转成黄色,黄色成了雄王这张脸上最后的颜色。
  赤松子哭喊道:“大王崩了。”
  当赤松子哭喊出声,空竹知道,雄王真是走了,再也回不来了。赤松子精神早就崩溃,空竹安慰说:“你早点安歇吧!”
  赤松子听从空竹的条摆,走了。回房后,小妾又抱了上来,赤松子只觉索然无味。小妾摸着赤松子,软塌塌的,又摩挲了一下,依旧是软塌塌的。小妾骂道:“真是个没用的男人。”
  次日,赤松子便向二子哭诉,雄王大叔走了。赤云鸣叫苦不迭,问道:“可曾留下什么遗诏?”
  “亡黄由点者可称王。”
  赤云鸣开始安慰起赤松子,而赤云刚则如同听到死了条狗一样,无动于衷。
  赤松子走后,只留下空竹,空竹摸了摸、亲了亲雄王的脸庞,便着手为雄王整理殓容。她先是用石膏堵住雄王尸身上的决口,用干布包裹住被雄王扔出去,吓坏赤松子的东西,再用石膏给雄王接上。随后脱光他溅满污渍的衣服,用暖毛巾擦掉尸身上的污渍,之后给雄王套上王袍,让他安顺地躺在卧榻上。
  黄由点命令豆黄时刻盯着雄王城方向的上空,一有消息随时报告。夜已深,豆黄欲睡,忽然王星在空中划出一道光亮的弧线,最终消失不见。豆黄惊呼道:“大王崩了。”
  黄由点长舒了口气说:“终于可以好好安歇了。”当然,黄由点不知道这一夜便是他能够安歇的最后一夜,第二天,各种讨檄文便接踵而来,闹得由点好不安生。
  一日之间,雄王崩殂噩耗传遍高州。思录收到噩耗,大为悲痛,因此为雄王写了一幅挽联:
  一代英豪飒爽英姿救亡国,一统赤紫彪炳千秋续绝代。
  里鸾收到噩耗,大摆了三天三夜的宴席以示庆祝,感叹道:
  生前纵有千夫指,一入黄泉释恩仇。
  青朗收到噩耗,向母亲报喜,欢呼人九得报,进而为自己欢呼,不用再遵从雄王指令,也不用将潇妹嫁给赤云刚。唯有青朗母亲小绿娥心思沉重,对青朗说:“雄王虽坏,于我也还是有救命之恩。”
  茂变收到噩耗,又朝洒泪河边去了。茂变自言自语道:“霜妹,他终于受诅咒而故。”
  草皿收到噩耗,叹气说:“旧的时代结束,新的时代又要开始了。”
  过了几个月后,藤王收到噩耗,感念雄王,遂写一首小诗纪念之,如是云:
  一代雄王陨落惊,诏诏遍传掀雨腥。
  风云变幻难消退,新秀崛起战火停。
  由点收到噩耗,伴之而来的是对他的噩耗。听到噩耗,黄由点做得最多的是修城筑垒,好迎接即将到来的攻击。豆黄留在黄泥州已经不再安全,最近又收到玄黄的来信,遂决定举家迁往涧居堡,后来父子重逢,享受天伦之乐便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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