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渐行渐远 第一百六十四章：剑！踏入凝神！
虽说修炼之人，本不应该在意这些皮肉之苦，可又有谁情愿饱受虐待，而毫无还手之力？
“嘿嘿……那、那个玉敏妹子说笑了，我老战这般良善之人，怎会行那无赖之事？呵呵~呵呵……”
“战四哥又怎知小妹是在说笑哪？”
“那、那个、呵呵……”战凡天见其这般不依不挠，一时间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话，只得闭上了嘴巴，独自一个生着闷气……
话说莫轻羽，自从被封了气、灵之后，便由沼泽深处，向着中心行去，一路上遇到的，都是些实力较弱的魔怪，虽然每次斩杀都会对自己造成不小的提升，可越是如此心中越是起疑。
因为倘若这样便是修炼，那洪前辈所留下的十六个字又是何意思？难不成只是为了打趣自己吗？不过转而便摇了摇头，将之否认。
如今这般形势之下，他们哪里还有闲心打趣自己？虽然大家脸上都未显露出焦急之色，但心中恐怕早已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想到这里不由轻声嘀咕道：“这封气便封气，怎地还将天灵也给封了，如今想找古晨阳询问一番，都没得办法……”
正在这时，忽然听到正前方不远处，传来杂乱的撞击之声，越是接近，那声音则越大！
同时还夹杂着些许魔怪的低吼，连忙放缓脚步，轻轻的向前摸去，待行至一颗大树下后，便觉得那声音似乎已经不远，索性飞身爬了上去。如此一来，前方发生了什么，皆可看的清清楚楚！
只见五只长相各异的魔怪，正各自为阵的厮杀着，仿佛谁也不服谁，谁也不愿与谁配合，只想着独自将他们吞噬！
“你这大螃蟹当真是笨啊，还有你这丑八怪，怎地能用头去撞？哎哎~错了错了，应该闪到那三头犬后面……”莫轻羽越是看来越是有兴趣，不由直接躺坐在大树上，口中喋喋不休，双眼满是打趣的看着它们。
倘若说最初觉得这些魔怪，可能还会成为并肩作战的帮手，那么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这种想法，只因看到它们为了自己的强大，竟然连同类魔怪也残忍击杀吞噬！丝毫没有同伴之情！也正是如此方才知道为何要将他们驱散在最外围！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场上也只剩下一只胜利的大螃蟹站在那里，贪婪的吸取着，躺倒在地的魔怪身上所散发出的幽冥之气！
这股气体同魔气却又有些许不同，因为它只充斥着一种感觉，那便是暴戾！比魔之戾气更为令人神志失控！
“不错不错~当真是好厉害的大螃蟹啊~”从大树跳下来，一边看着那只顾着吸取的螃蟹，一边说笑着向其走去。
那大螃蟹见到有人突然走来，顿时警惕起来，两个大钳子伸在前方，正对着那不速之客！
“啧啧啧~就你现在这般状态，还想同我斗吗……”说话间已经飞身上前，在达到其面前一丈时高高跃起，消失在了原地。
大螃蟹本来已经将两把大钳子张开，准备将那突然奔袭来的人类杀死，却发现其下一刻便没了身影。
还未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甲壳，顿时被什么东西穿透了一样，可还未来的及多想，便渐渐失去了意识，瘫倒在了地上……
“哎~也不知道这几只畜生能不能吃……”一边吸取着四周弥漫的幽冥之气，一边环顾周围的五具尸体，嘴角更是不知不觉中渗出晶莹的口水。
“罢了罢了，这些东西如此令人作呕，体内还不知道有什么脏东西，万一吃坏了肚子，亦或者染上了什么污浊，当真是得不偿失啊~”当想清楚的时候，周围的幽冥之气也已经吸尽，转而向着前方继续走去。
只不过莫轻羽却一直没有发现，自己额头中心处，不知何时，隐约中竟然浮出一个手指般大小的紫黑印记……
一个入沼泽修魔族之法，一个入壶中学神兵之术！
“前辈，肃清白日想了许久，只想清楚了执剑与学剑，可这懂剑与心剑却难以琢磨。”
“哦？你当真知道因何执剑与学剑吗？”老翁听其所言，眉眼一抬，颇有兴趣的看着他问道：“那你且同老翁先说说，你是如何理解执剑与学剑的。”
“肃清执剑，如这名字一般！为的便是能将那邪祟伏诛，换的天下一个安宁，而学剑便是为了执剑在努力！”
“不错不错，你且说对了一半，但是还有另外一半，却没有说出来。”
“嗯？老翁这是何意？”白肃清听罢，则是满脸疑惑不解，毕竟此生之志便是如此，怎么会只说对了一半？
“哈哈，倘若你真的想不明白这些，那这懂剑与心剑又怎会通悟？”
“可、可肃清当真不知道还能为了什么，毕竟从修剑那一刻起，心中只有这唯一的念想。”
老翁听罢，并未言语，而是伸手指了指他的心脏位置，又指了指他的双眼，至于再多的却也不去告知。
而白肃清见其这般，虽然不知道自己究竟还为了什么，但却也知道定然还有别的答案，不然老翁怎么会如此胸有成竹？
“还请老翁容我想想，亦或者提一个字，让肃清得一方向思索也好。”
“嗯……”老翁先是沉思了下，随后勉为其难的说道：“你！”
“你？我？难道这答案是我自己？”看着老翁说罢，便仰面躺下而不再多言，心中更是疑惑起来。
毕竟自己又有什么原因而执剑？难道当初自己执剑不是为了这天下太平吗？亦或者说还有别的念头？可为什么自己却不知道还有别的杂念？
白肃清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了，最后只得悻悻然的盘腿坐下，又过了一会，连双眼都闭上了。
虽然心中十分想学那‘剑化一气法’，但也知道自己若是想不明白，那老翁定然不会传授自己。
对！自己？！想到这里顿时睁开双眼，爆出精光，仿佛一瞬间抓到了什么，可却又因其飘忽不定、难以捉摸。
“到底会是什么哪？为何会是我？亦或者说是自己哪？难道自己当真还因为别的私心方才执剑？”一边嘀咕轻语，一边眉眼忽皱忽展，好似想起了什么，而后又忘记了什么一样。
“不错不错，执剑说大了，便是为了苍生，而说小了只会是为了自己！你既然已经能想到这一步，那便快了……”
“老翁！老……”听到这般提醒，白肃清连忙向其看去，可急唤了两声之后却停了下来，因为老翁从始至终都没有睁开过双眼，刚刚那话，就好似梦中呓语般。
“哎~恩师说我悟性极高，是个修剑的好苗子，可如今竟然被因何执剑与因何学剑所难……”
摇头叹息之时，却发现答案突然显现在了眼前！待到确认之后，连忙起身走向躺在地上，微闭双目的老翁说道：“肃清明白了！”
“哦？你当真明白了吗？”老翁说罢，坐起身来，缓缓睁开双眼，稍有兴趣的看着他，似乎心中觉得他仍不会想出来一般。
“肃清执剑，虽是为了正道，为了苍生，但更是为了自己……”
老翁听到这里，眼中闪现出喜悦的光芒，连忙起身，仿佛是看到了至宝一般！
“因为肃清不愿看到天下人受苦受难，所以方才执剑、学剑，将那一切阴邪宵小肃清！这便是执剑之心、学剑之念！”
“嗯？！哈哈！好好好！当真是妙极了！老翁在这壶中不知多少岁月，却从未被任何人所得，你可知为何？”
“想来是因为无人明白，何为懂剑、心剑！”
“那你现在明白了吗？”
“肃清依然不懂。”
“好好好！”听其说出不懂，老翁又大叫三声好字，仿佛不懂才是对的，倘若懂了便也就错了！
白肃清见状，神色满是不解，心中嘀咕道：为何自己不懂，老翁反倒这般开心？
“老翁知道你为何这般表现，因为只有不懂才会想着去懂，而当你完全懂了剑，心中有了剑，便是这剑化一气法大成之时！”
“什么？！难道老翁是说肃清现下已经可以学习此法了吗？！”
“既然你已经明白了为何执剑、为何学剑，为何不能修行此法？而不修行此法，你又如何去懂这剑、心中有这剑？”
听到这般回答后，白肃清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虽说恩师所授乾坤剑意，十分了得！但老翁这剑化一气法却也同样厉害，倘若真的要比个高低却是十分困难。
因为前者乃是以气驭剑，以意化剑！重在变化莫测，可攻可守！
然后者则是剑驭人，人剑合一！重在一往无前，攻则为守！
倘若自己可同时习得两剑，相辅相佐！那日后又会是怎样的景象？！
越是想来，心中越是激动万分，连忙向老翁拜道：“还望老翁授肃清‘剑化一气之法’！”
“哈哈，老翁本来就要授你此法！毕竟不知多少年了，从老翁存在，并演变出这剑法来，还从未传授过他人……”
“肃清在这里，谢过老翁！”
“嗯，你且闭目凝神便是，老翁先助你踏入凝神阶位再说！”
白肃清听到这里，好比捡到神兵后，又得灵丹！非但可习得此法，更是能突破那困惑自己许久的凝神阶位！想着想着不由呆滞住了，似乎还未完全消化掉，这接连而来的喜讯一般。
“喂？小子？你还要发呆多久？难道是不想破阶，或者学的此法吗？”
“嗯？”听到这番调笑后，方才回过神来，坐下闭目同时开口道：“晚辈已经不知该如何言谢！待到出去之后，必定寻来各种美酒！”
“嘿嘿、你这小子啊……”老翁嘟囔后，也不再说话，看着面前准备好的白肃清，直接将手掌盖在了其天灵处。
只见手掌心，缓缓散发出紫金光芒，而后向着其脑中不断的涌去，好似醍醐灌顶一般！
方一开始，白肃清还未有什么感觉，可紧接着便觉得脑袋里面嗡嗡的，好似被冲入了许多蜜蜂一般！
它们肆意的振翅飞舞，并时不时的碰触到体内各处神经，不过转瞬就使得自己头痛欲裂，额头、后背渗出冷汗！
与此同时，丹田之中，包含剑意的气也纷纷涌动起来，向着自己脑中蜂拥而去，仿佛是要同他们汇合。
不知过去了多久，只知道这种感觉十分煎熬，好似度日如年一般，使得自己疼痛难忍，而且还有一种十分憋闷的感觉！
忽然！只觉得自己身体一轻，仿佛灵魂出窍一般，随后便出现在了一片昏暗的空间中，满是疑惑的环顾四周，只见到处都闪烁着星星点点的乳白光芒，并且还有着一些紫金色的……
“喂，小子怎地如此爱发呆？难道不应该高兴自己突破凝神阶位吗？”
“嗯？！”听到询问，连忙回头看去，这才发现壶中的老翁不知何时来到了自己身后，不过在反应过来其话中意思后，方才惊呼道：“老翁是说肃清已经突破了凝神阶位？！那这里是哪里？为何肃清从未见过这种地方？”
“你当然没有见过，因为这里便是凝神阶位方可形成的天灵星海……”
“原来这就是天灵星海啊……”听罢，继续环顾四周，更是对那所谓的星星点点十分好奇，为何自己脑中会有如此好看的东西？
倒也怪不得白肃清会出现这般样子，毕竟他不似莫轻羽，从小便生活在拥有日月星辰的世界里，虽然因为那所谓的雾霾污染，亦或者是城市中的霓虹灯彩，将那星光渐渐掩盖。
可若是去到村庄、山林之中，到了夜晚还是很轻易，便可看到漫天星辰……
“老翁，你知道那散发着乳白光芒的星星点点是何物吗？”
“嗯……”老翁听到这般询问，也忍不住沉思起来，虽然自己乃是神器之灵，可终觉也没有见过，不过脑中却依稀有些印象，转而狐疑道：“那应该便是人们口中的日月星辰吧？毕竟星海之中有着群星倒也正常，不过老翁也只是猜测罢了……”
听到这般回答，白肃清顿时反应过来，因为一些古籍中确实有着记载，而上面所描述的同这星海中的星星点点更是不差分毫！如此心中更是确定老翁所言，不过同时也更加坚定起自己的信念！
“一定要！一定要肃清邪祟！驱除遮天蔽日的黑雾魔气！这片大陆的人，还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星辰……”
老翁见他双眼迷离，拳头越握越紧，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让他自己静静的思索片刻。
过了大约半刻钟后，方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难道你眼中只看到了这乳白色的星辰？而没有注意到其它吗？”
“其它吗……”白肃清听罢，再次疑惑的环视四周，当看到那少许的紫金色星点后，方才明悟过来，连忙回道：“老翁说的是那紫金色的星点吗？”
“不错，你可还记得它们？”
“肃清自然记得！先前初来这壶中的时候，周围尽是紫金气剑，而且老翁还说过，难道不怕被这紫芒气剑绞杀……”说着说着，双眼再次露出惊喜来，猛地向前踏出一步说道：“难道这些便是当初的紫金气芒？！”
“哈哈，你这小子今天当真是受到太多惊喜，现在脑中更是如同浆糊一般，既然如此今日便先到这里吧，待到明晚你携好酒前来，老翁再授你那‘剑化一气法’……”
虽说白肃清十分想修习那剑化一气法，但听到老翁这般说辞，又回想了一下今日发生的一切与现在的状况，转而便明白了其用心良苦，连忙拜谢道：“虽然知道，老翁对肃清的大恩大德，早已经不是言语所能表达，但肃清还是忍不住想要再拜谢一番！”
“哈哈，也罢也罢，毕竟你小子今日确实惊喜过度了些，老翁便在最后受你这一拜！日后倘若真的要谢，便拿着你的努力与用心吧！”
见其说罢转身离开了星海，白肃清则并未随之离开，而是再次环视起四周的乳白星辰，以及那紫金气芒，也许它们，便是自己日后的修行大道……
次日清晨醒来，白肃清则如同往日，朝着恩师的住处行去请安，不过心中则一直想着那剑化一气法，以及天灵星海中的星星点点。
而早已起身，正站在房门前吸取天地之气的柳浮生，在其还未踏入院落，便已经感觉到了。
双眼略带好奇的扭头看去，待见到他走来之时，仍是低头苦思，便也没有去唤他，怕因此打扰了其思绪。
“嗯？”当白肃清抬起头来的时候，只见眼前师父，满是打趣的看着自己，仿佛在赏玩着什么，如此方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何时，竟然已经来到了师父身前，连忙躬身行礼道：“师父！徒儿想事有些入迷，这才失了礼数，烦请师父责罚！”
“哦？肃清且说说失了什么礼数啊？”
“失、失、失了不敬之礼……”
“哈哈……你这臭小子，跟着为师如此多年，竟然还不知道为师本性？说出这般话了，也不嫌自己脸上臊的慌！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