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为谁抹红
“胤皇楚骁华是当之无愧的天下枭雄,我们的皇帝不如他。”莲花郡主摇了摇头。
“你这个马可拍得够响的,可惜我父皇不在,他和你们的皇帝不一样,胤国铁骑是他一生的心血,在他当上皇帝之前和市井泼赖也没什么区别,bī)良为娼的事做得多了,权力是要争取了,而不是别人给你的,你们的皇帝生来就是瞎子,你仔细想想他在位这些年为你们燕莾做了些什么,如此一看你们的失败也不显得那么奇怪了。”楚瞬召tiǎn)了tiǎn)指尖的芝麻。
莲花郡主撇了一眼这个俊美少年,夜幕下那张棱角分明但带着些许稚气的脸,是啊,为何燕莾就赢不了胤国呢?他们的火器得又长又远,士兵们作战死战不退,真是奇了怪哉了,难不成原因真的出现皇室上,她低头心有不甘的看着楚瞬召,胤皇是枭雄,胤国大皇子楚鹰仰是云剑河的英雄,而面前这个孩子似乎带着他父兄的闪光点,谋诡计与霸道之力双管齐下,但如果论王道的话,还是缺少几分火候。
“天时地利人和,三样东西缺一不可,说实话我佩服你的,你那么小的孩子也敢来这战场。只能说你初生牛犊不怕虎。”
楚瞬召很不厚道地往她后一拍,声音传得很远很远,莲花郡主躯一颤,眼见他子就那么bī)了上了来:“那么小的孩子?一会我就让你知道我有多小。”
莲花郡主脸庞发继续跟在他边,想起自己死去不久的丈夫,而自己为了保护他妹妹只能寄人篱下,若是她也死了的话,那丫头就没人照顾流落街头变成小乞丐了。
楚瞬召平静道:“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他不怕和这莲花郡主掏心挖肺,或许他只是想找个倾诉的对象,前两天自己一夜入王道在城里掀起不小波澜,即便如此花幽月还生自己气,叶微微她们也不知去哪里了,花幽月那句喜欢他更是让他觉得没脸见苏念妤了,两人就刻意地回避对方。
“你想杀了燕莾的皇帝?”莲花郡主的声音仿佛秋落叶般,颤抖而下。
楚瞬召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想杀了燕莾的皇帝?他甚至不知道为何要杀死一个从未谋面之人,但要想这场战争结束,柴龙貌是必须要死的,至于他杀,还是其他人杀这并不重要,可让他头疼的是,父皇给他的信上写着一定不能放过任何燕莾皇室的人,无论男女老少一律
皆杀。
他当然明白父皇如今的举措,他们楚家已经被苏长青这条醒来的蛇咬过一口了,这一次他们不会再留下什么亡国皇子,亡国公主什么的,绝对的残酷,绝对的干净,绝对的安全。
“你想不想回家?”楚瞬召小心翼翼地问道。
“回家?”她愣了愣。
“我可以保护你还有那个小丫头,但你必须乖乖听我的,按照我们现在的步伐,想必很快就会进入怀泉与你父亲打照面,你知道你之后要做什么吗?”
“大人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她叹了口气,仿佛认命般。
“很好,能不和你父亲的守军发生冲突是大家都乐意见到的事,在这之后你就留着怀泉,当郡主也好,最好找个男人在嫁过,乱世之中一个弱女子独自生存,实在是太辛苦了。”
“妾不回那个家,刚才已经和大人说的很清楚了,我之所么愿意嫁给一个无权无势的人,就是为了离开那个家贼,如果大人执意让我回去的话,不如现在就赐死我吧。”莲花郡主忽然执拗了起来,楚瞬召试探问道:“那你是想留在我边咯?”
她忽然恼羞成怒,但楚瞬召说了一句让她归于平静的话:“这样吧,我之后还有很多事要做,照顾一个寡妇和一个孩子对你我而言传出去不好听,若是我成功打赢你们的皇帝,我会找个好地方让你和那孩子住下,之后就相忘于天下吧,你或许不会忘了我,但我肯定会忘了你。”
莲花郡主发现自己还真是看不懂面前这个孩子,这样的岁数便有如此深的心机,再让他长大一点的话,有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楚瞬召带她来到一处僻静的屋子前,侧头望着女人的轮廓:“燕莾是个好地方,若是不用打仗的话,我真的像学你们燕莾男人般穿青衫陪长刀,一头扎进浓雾中的樱花林,感受那梦一样的场景。”
“大人有所不知,要说看樱的话,最好就是怀泉的樱花林,并非安息城的,我们那边有那一片樱花林,三两小鹿走之说,每年三四月燕莾的年轻侣都会去往樱园中赏樱,一边吟诗作画,一边开怀畅饮,享受雪后初晴的温暖,而且林子小鹿大多温顺,并不怕人,而且樱花自开花至花残只有七天,因而也有称作樱花七的说法……”谈起燕莾的樱花,莲花郡主仿佛打开话匣子般,楚瞬召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笑:“看来我来的真不是时候,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好不好?”
莲花郡主忽然沉默了,楚瞬召连忙转移话题道:“开玩笑的,我不和你去,我要带我喜欢的人们去看樱花,这样一来我对战争的胜利又多了
几分动力了。”
“你喜欢的人……一定很漂亮吧。”
“你上就穿着她的衣服,不过你没她高,但是你们的是一样大的。”楚瞬召对她做了个鬼脸。
“你!”
“我给你找了处房子住,一会我把那小丫头带来,你堂堂郡主住在牛皮营里也太不像话了,我已经让下人收拾好了,你先这里住上几天吧。”楚瞬召便说边推开了门,打量着里面的一切。
那一个瞬间,柴真颜以为自己回到了安息城的家中,她唯一的一次勇敢便是和那男人成婚,连父亲的铁腕都没能将她留下,她也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那残酷又美丽的世界,她跟着丈夫一同经历了那平淡却偶尔惊心动魄的时光,虽然只有短短三年。但在她不过二十有三的生命中,见过太多的背影,但最让她记住的却是两人奔波之后,丈夫弯着子推开家门的背影,莲花郡主苦笑着,她不后悔与那个男人相遇,只是后悔自己甚至没能给他一个孩子。
战争创造无数英雄与帝王的同时,也制造了无数的寡妇与孤儿。
她望着少年的背影,不知是否她的错觉,她觉得这孩子对自己是有点意思的,女子本就是依附男人而生,宛如寄生藤蔓般,既然自己的丈夫已经死了,为了生存再换一棵树又如何?
她也不希望得到什么贞节牌坊之类的,没有任何用处的东西,若是这孩子愿意的话,对她来说也无尝不可。
她总得支付一些代价,为了活着支付一些代价。
她忽然踏前一步,抱住了楚瞬召的腰,楚瞬召瞥头道:“我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男人。”
莲花郡主一步不退,将脸死死贴在他后背上:“我知道你不是……”
楚瞬召忽然转关上门,用手撑着墙壁将她bī)到角落里:“你这丈夫说不定还躺在龙胆关上尸骨未寒,他娶了你这样的女人可真是三生有幸,我看你也别叫什么莲花郡主了,就叫杨花郡主,水杨花的杨花,跟你多搭。”
柴真颜无动于衷,闭眼泫然泣。
“反正你都放开了,不如我把那孩子喊过来,让她看看自己的嫂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有一晚上的时间。”楚瞬召难得厚颜无耻道。
“你……我……我不是那种人尽可妻的女人。”莲花郡主恼羞成怒,楚瞬召依旧无动于衷,双在她上不断游离着,要是放在平在临安城里这样调戏一个胤国女子,早就被踹爆裤裆了,哥哥有一次就是捂着下被人抬回宫里,事后还不敢去找人家女孩麻烦,也就燕莾的女子能让如此梨花带雨同时让人心dàng)漾。
“那你证明给我看看呗?”楚瞬召坏笑道,顺手解开了她后颈的吊带,衣领一松,她连忙捂着自己的肩膀,这样的话那饱满浑圆的部愈发来势汹汹了,她眼中含着泪水,要是楚瞬召现在就对她行那苟且之事反倒没那么难受,他如此羞辱自己越是泄露了自己内心的虚弱,更让她感到害怕的是自己居然对他恨不起来,她渐渐哽咽了起来,形愈发美艳,脸色越发显得惨白,那缥缈精致的眉目扭结了起来,让人保护大增。
“我终于知道为何你们燕莾的男人总是觉得自己天下第一大丈夫,就是你们这些女人惯出来的。”楚瞬召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转离去关上了门。
楚瞬召那轻轻一弹仿佛弹进她心里,最后那句话更是让她止住了哽咽,都是你们女人惯出来,她还是孩子的时候见多了父亲对母亲拳脚相交的画面,根据母亲告诉自己的故事,父亲以前不是这样的,在他们两人相遇之时,父亲来到母亲家串门时,母亲总会为他煮好一碗酸菜鸡汤面,父亲总会总会赞美一番,一口气吃完连汤也不剩,后来他们两人成婚,生下她和她哥哥后,母亲还是会给父亲做酸菜鸡汤面,但父亲看到那碗面的时候,言语间不在有赞美,而是厌恶,他将整张桌子掀翻,对着母亲怒斥我堂堂怀陵王难道就是那种只会坐着吃酸菜面的男人吗说完便转离去,谁也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每当这个时候,母亲总会流着泪收拾好被父亲弄乱的一切,并希望自己的丈夫在落之前能回到家中。
堂堂郡主又如何……女人生来都有一种被支配,不是吗?
再到后来她见过各种追求她的男人,他们捧着金箔制成的花朵还有酸到掉牙诗献给她,她望着那些眼神灼灼的男人,他们口中说着各种泛滥恶心的话,她害怕自己接受了他们,终有一他们变成了自己的父亲,而自己变成了自己的母亲。
她捂着露的肩膀在墙边缓缓坐下,或许今天哭得太多了,现在哭不出来了。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门外传来了闹哄哄的叫声。
“放开我,我要替颜姐姐教训你这个登徒子!我一口咬断你第三条腿,看你怎么祸害良家女子!”
“呵!有胆气!一会我掏出来的时候你别哭,到时候把牙齿磕掉了!哈哈哈!”楚瞬召没心没肺地笑着。
“你敢掏我就敢咬!”
“好啊,一会让你姐姐看着你咬!要是你不咬的话就是狗!”
“好!”
莲花郡主手忙脚乱地穿好了衣服,推开看见楚瞬召拎着那孩子的衣领远远走来,那孩子也不怕他,一个劲往
他上踢去,那件衣衫如雪的白袍满是她的小脚印,孩子见到站在门口的女人,哇的一手从楚瞬召手上抖落,跑到她边扑进她的怀里哭诉道:“颜姐姐,这个混蛋想轻薄我,他让我咬他下面,我不乐意他还想用强的。”
楚瞬召拍了一下脑袋,娘咧,你姐姐是从哪里捡回来你这小魔王的。
莲花郡主摇了摇头,将她抱进怀里,揉了揉她的脑袋。
“颜姐姐,他有没有伤害你?”
不等莲花郡主说话,楚瞬召便抢着说:“有啊,你颜姐姐从头到脚都让我玩了一遍,这不刚完事了把你喊过来睡觉嘛,小丫头,问服气不服气?”
那丫头眼泪汪汪地望向莲花郡主,女人摇了摇头:“别听他的,我们只是聊了一会天。”
孩子低头直瞪着那紫眼睛的混蛋,楚瞬召笑了笑:“其实我还真有那打算,要不是你这孩子今天出来搅事的话。”
“我说过给你带好吃的。”楚瞬召将吃剩的半盒芝麻糖递给了那孩子,她下意识tiǎn)了tiǎn)嘴唇,抬头看着莲花郡主,女人柔声道:“没事的,这个大哥哥是好人。”
她犹犹豫豫接过了糖盒,像是宝贝般握着手心了里,生怕这家伙一个不乐意抢了回去般。
“记住你答应我的条件,不过我提醒你,我之所以愿意和你谈判是为了我们自己的士兵,尽量让我们大家少死一些人而言,我是在利用你,你也不必对我心怀感激,你需要生存,而我需要利用你的份,很公平的一笔买卖,看你怎么做了。”楚瞬召笑眯眯道。
“只是买卖吗?”她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看着他。
“不然你以为呢。”
“你是个好人啊。”莲花郡主忽然笑了,笑容仿佛风拂面般,这一刻她的美丽绝不输那燕莾皇后,看得楚瞬召都有些呆了。
“他不是好人!”那孩子举起了拳头瞪着他,过来一会,她想了想红着脸道:“他顶多算坏人里面的好人……”
楚瞬召和莲花郡主一起笑了,两人目光对上那一刻,又迅速移开,楚瞬召挠了挠头,轻声道:“我说过的话一直都算是,要是有士兵来找你们麻烦就是你是楚三皇子的人,没人会伤害你们的,好好休息一下吧,有些事我们之后再谈。”
女人点了点头,带着孩子走进了屋里,楚瞬召望这那扇虚掩着的门,叹了口气,转离去。
“我是坏人里的好人啊,还是好人里的坏人呢?”他喃喃道。
楚瞬召走后,莲花郡主坐在梳妆台前,那孩子则扑倒上,乐呵呵地叫着,像是一头快乐的小猪找到属于自己的泥潭般,女孩和自己聊了几句后,竟累得睡了过去。
她抚摸着案桌上几盒名贵精致的胭脂,对镜无言。
今后的她,该为谁抹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