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晚上丢灵芝

  过了两天,周红给她回复,说是同意到小卖部打工去了。
  可能她跟刘媒婆商量了,在家里待着也是待着,不如到外面走一走,见见世面也是好的。
  张晓英就跟薛藴说了一下,让周红和燕子一起当售货员,两个人可以倒下班,有时候还都能休息一下。
  薛藴对此倒也没什么异议,反正小卖部的管理都是张晓英在做,他只管进出货就行了。
  小卖部多了一个人,燕子却并不怎么高兴了。
  周红和她岁数差不多,她总觉得这丫头是来和她抢薛藴的,连着几天都给周红脸色看,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好在周红脾气好,也不跟她计较,倒是没闹出什么矛盾来。
  张晓英狠狠说了燕子一回,差点把燕子给说哭了。含泪表示再也不跟周红闹气了。
  张晓英低声道:“我这也不是针对你,只是你们以后两人一起共事,要是不和谐了,这还怎么工作啊?”
  燕子低着头不说话,约莫怪她偏心,只说她,不说周红。
  可是周红根本就没跟她一般见识过,人家都不搭理燕子,好不央的,她说得着人家吗?
  回头私底下她也是很真诚的劝了周红一回,让她别跟燕子计较,她从小被父母宠坏了,有点任性。
  周红笑道:“这哪儿能啊,她一个小姑娘,我跟她计较什么?”
  张晓英道:“这就好了,就知道你是个最大方的姑娘。”
  周红抿嘴笑了,“你比我还小呢,倒劝起我来了。”
  张晓英挺喜欢周红的性子的,不过她之所以,对周红这么好,也是有别的原因的。
  因为未来周红嫁的老公,是个很了不得的人物。
  周红嫁人嫁的比较晚,她25岁才嫁了人了,可她找的男人非常有钱,听说是在北京做生意的,开着一家挺大的公司。
  她和男人的相遇也很神奇,据说是两人在路上走着就撞到了一起,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联系上了,然后交往了一年就结了婚。
  这对于村里人来说是非常神奇的,谁都说不清楚当时两人发生了什么,但周红绝对是个麻雀变凤凰的典型。
  燕子也是一心要嫁有钱人的,可是她最后却落得一个伤心的下场,说到底也是命不如周红好了。
  几个月之后,灵芝渐渐长成了。
  到了收获的时候,他们更不敢懈怠了。
  这东西比较贵,怕有人偷了去,晚上都必须有人在地里看着。
  张晓英是个女孩子,不可能睡到地里去,就让两个雇着的村民轮流在地里搭窝棚睡。
  薛藴还让他爹薛海天时不时要地里去转转,靠着他爹的威严镇住那些人,让人不敢随意打灵芝的主意。
  到了这会儿张晓英真是庆幸自己找了薛藴合作,这背靠大树好乘凉。有薛海天这块金字招牌在,多少还能起到震慑功用的。一连十几天,都没出了事。
  可有时候人就是这样,你一懈怠下来,就很容易出事。
  在安静了一段时间后,突然一天晚上,靠近西边的那块灵芝地里丢了很多灵芝。几乎几块椴木上都被人采空了,这么整齐的采摘方式,一看就知道不是野兽干的。
  你见过哪个野兽逮着一块椴木采啊?
  一早看守灵芝地的村民张旺过来报告,薛藴听着脸沉了沉,当时就把张晓英叫了过来,商量怎么办。
  张晓英也没遇上过这种事,她也没个主意。
  薛海天也在屋里呢,一听这个,脸也耷拉下来了,掐着腰大骂道:“哪个王八羔子干的好事?敢偷老子的东西,这是活腻歪了吗?”
  薛藴问道:“知道是谁偷的吗?”
  张旺苦笑道:“我昨晚眼巴巴瞅着来着,都不敢睡觉,就怕出了事,可真不知道那小贼是什么时候去,居然一点动静都没发出来。”
  薛藴哼一声,“你胡说什么?你没看住就说你没看住,这会儿还推说没声音,没声音那是鬼吗?”
  张旺指着天道:“我发誓,我昨天晚上真没睡觉。要是我有一句谎言,让我烂肠子。”
  张晓英也知道张旺是个老实人,要是另外一个叫林德的,还真说不准,但张旺绝对是说一不二的。他说一整晚没睡,那真可能是一整晚没睡。
  她道:“行了,现在也不是追求责任的时候,咱们先去地里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吧。”
  今天是周末,她和薛藴都不用上学,正好抓贼去吧。
  张旺带着他们到地里,还把昨晚他坐着抽烟的地方指给他们看。
  昨晚他抽了好几袋子旱烟,那烟灰都撒在一块,有不小的一撮。
  就这一撮烟灰,没有几个小时是绝对吸不出来的。由此可见,张旺是真没说谎。
  张旺道:“我昨晚上就在这儿坐着呢,我也没别的事干,就一边抽着旱烟袋,一边瞎寻思,想我这么大岁数了,老婆老婆没有,孩子也没有,也不知道过得是什么日子。后来越写越伤心,就吧嗒吧嗒掉眼泪。”
  他说着又道:“对了,昨晚还有一个老哥也在这儿,他陪我做了一会儿,听我诉了半天苦,后来就走了。”
  张旺今年也是三十多岁了,他原来是有老婆的,一个挺漂亮的女人,不过在几年前她老婆受不了穷,就跟人跑了,连孩子也给带了走了。
  他追过去抢孩子,结果那女人居然告诉他,那孩子不是跟他生的。
  张旺差点崩溃了。
  他养了这么多年的老婆没了,孩子也不是自己的,一时想不开差点喝敌敌畏自杀了。
  这么多年他都是一个人,种着两亩地,闲着的时候帮人帮帮工,赚点小钱。
  这人一到晚上,尤其是一个人的时候,最容易想不开了。
  他一个人坐在地头上哭,也情有可原,只是那个陪他说话的老哥是谁?
  张晓英想问话,薛藴已经开口问了,“那人是谁?”
  张旺摇头道:“不知道啊,他也没说他是谁,就坐了一会儿就走了。这附近村子里的人,我都见过,不过还真没见过他。”
  薛海天骂道:“妈了巴子的,肯定是这小子偷的东西,让老子抓住了,回头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