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抓住王拐子

  张晓英也有些想笑,没想到薛藴还有这么糊涂的一面。
  也是的,最近他们为了备考,都恨不得白天晚上都用上,没日没夜的学,一时忘了是不是周末也没什么。
  薛藴道:“行了,既然咱俩都犯了傻,干脆今天也别学习了,我带你出去玩玩散散心,把这个糊涂脑子给治治,就当是劳逸结合了。”
  张晓英摇摇头,“我今天还有事呢。”
  “什么事?”
  “我得回家。”
  “就玩一会儿不行吗?”
  “我真的有事。”
  薛藴拉着她书包带不让她走,张晓英就有些恼了。她刚想说话,忽然前面一阵车铃响,转头一看,正见王拐子骑着辆车往这边过来。
  他车把上挂了一块肉,显然是在镇上刚割的,还用网兜兜了一瓶二锅头,一边走一边在车把上晃悠着。
  他今天似乎特别高兴,嘴里还哼着歌:“天上的太阳当空照,照到了我的破衣裳,浪里个浪,浪里个浪”
  一看见他,张晓英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推开薛藴,“我真的有事。”
  说完,骑上自行车,在后面追王拐子去了。
  薛藴一见,也忙蹬上自行车在后面跟着。
  这三人一前一后的往村子里骑,有瞧见的都投过来羡慕的眼神。毕竟这个时代的自行车,那是奔驰宝马一样的配置,一个村里也就这么三五辆的。
  张晓英眼见着王拐子进了村,只是却没往自己家里去,而是进了村西的小道。
  这条路比较偏僻,只有少数的几户人家住在这儿。
  王拐子骑着车,拐了两个弯,停在其中一户门前。
  他把车往旁边墙头上一靠,就对着院门叫起来,“阿娇,阿娇,瞧瞧我给带什么来了?咱们今天吃红烧肉。”
  门开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露出半个身子,对着他皱皱眉,“你号丧什么,也不怕让人听见。”
  “这附近又没什么人。”王拐子舔着脸笑着。
  张晓英早在他拐进这小道的时候,就把车停在路边了。薛藴也学着她的样子,把车停在那儿,随后跟着她一路走到这小院前。
  薛藴本来想问她到这儿来干什么,看见她一直给他打眼色,顿时升起了几分好奇心。
  他双眼紧紧盯着那个露出半个身子女人,虽然只是一半,却分明能看出来那是个很丰满的女子,一张瓜子脸,长着风x寡情样,不过五官绝对秀丽,看着很有几分少妇的风情。
  王拐子和那女人笑骂了两句,随后拎着一条肉和一瓶酒进门去了。
  两人腻腻歪歪的,从门缝里看过去,都快成了两根拧在一起的麻花了。
  薛藴问道:“那女人是谁啊?王拐子到这儿来干什么?”
  张晓英咬了一会儿唇,道:“刘玉娇你知道吗?你问村里年纪大一点的男人,几乎没有不知道的。至于他为什么到这儿来,要不你进去问问他?”
  薛藴忙摆手,难得一张小脸露出几分羞赧。他到底也是十六岁的年纪,对男女之事还不完全了解,害羞也是必然的。
  不过这事倒勾起了他几分好奇,他问道:“你跟着王拐子做什么?就为了看他找刘守寡的女人吗?”
  张晓英想了想道:“有个事你愿不愿做?”
  她本来不想把薛藴拉进来的,不过她一个人确实势单力孤了点,对付王拐子真不好说。
  薛藴是个大小伙子,有他帮忙或许能好些。
  薛藴点头,“行,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张晓英道:“那咱们晚上再来。”
  她忽然想起来,前世的时候,每个周日王拐子都会去幽会刘玉娇,中午带条肉给她,到了晚上就偷偷摸到人家院子里过夜。
  以前他在镇上工作,总说周日晚上要值个班,不回家。现在想来,都只不过是他的谎言罢了。
  她那时候也没心情管他,对他的事也从不过问,不然早就发现他的异样了。
  前世的时候,她好像听说这刘玉娇不只是一个相好的,村里好些个汉子都跟她关系不错。每到秋天的时候,家里的粮食有人给收,工分有人给挣,还有人免费给送酒送肉,送菜送米的,那日子过得别提多舒服了。
  村里的一些女人们,表面上骂她不要脸,,勾搭男人,其实心里多多少少还有几分羡慕。
  毕竟她们每天累死累活的,还得被男人责骂,真的不如人家的日子过得爽。
  当然,最后刘玉娇也没得到什么好报,村里女人都恨她勾搭自己老公,就联合起来,把她赶出了村子。后来听说她儿子也不认她,嫌她丢人,等老了姿色不再的时候,挨着村要饭,当乞丐去了。
  当然这是后话了,现在的刘守玉娇可是三十郎当岁,正是女人最妩媚鼎盛的时候,就好像一朵盛开的花,男人闻着花香就没头没脑的撞过来了。
  薛藴看张晓英抿着嘴,一脸坚毅的小表情,不由“噗嗤”笑了出来。
  张晓英问道:“你笑什么?”
  薛藴道:“你这模样,跟视死如归似的,那么大义凛然的往这儿一站,不知道还以为你是革命英雄在世了。谁知道你只不过想抓给奸罢了,哈哈,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张晓英看他笑得直打跌,心里也不得劲,轻哼一声,“你就别在这儿胡说八道,革命英雄也是你能拿来开玩笑的?”
  她说着又道:“行了,既然你想帮忙,那咱们就计划一下。”
  薛藴摆手,“你先等等,你能告诉我,你到底跟王拐子有什么仇吗?你非得对付他干嘛?”
  张晓英道:“什么仇?他在门口败坏我名声的事,你不是不知道吗?到现在好些人看见我,都一副看着‘可怜的受害者’的模样。我张晓英的名声早就被他败坏完了。此仇不报非君子,今天我让他也尝尝万夫所指的滋味儿。让人戳脊梁骨戳死他,吐沫星子淹死他。”
  薛藴一挑大指,“行,你狠。”
  他说着又笑起来,“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股狠劲儿呢?够辣,够坏,这满肚子的坏水很有我年轻时的风范啊。”
  张晓英递给他一个白眼,“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