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分胜负心中迷茫
“糟糕！”步凡果断停止对法杖的操纵，但还是晚了一步，那一剑重重地落在步凡的灵魂上。
“嗯！”剧痛发自内心地剧痛，令步凡弯下了腰，整个身体仿佛都四分五裂了。
幸好钻地游龙心印挡了一下，否则步凡的灵魂非崩溃不可，即便如此，灵魂也遭到了重创，身体无比沉重，强烈的疲惫感涌上他心头，但他还是强撑起身体，内景中所有心印都依附在他的灵魂上，帮他维持状态，保证他不倒下去。
不远处有塌掉的沙丘，沙丘上的许多沙子都被变成了晶体，那是步凡的龙息造成的。
龙息就是龙的吐息，钻地游龙勉强也算是龙，自然也会，那本来是步凡完成第三变以后才能使用的招式，步凡为恢复体力炼化妖核时，意外觉醒了二变境界也能使用龙息的记忆，通过燃血秘术激活血脉，让身体达到接近三变的状态，再通过妖核的力量激活龙息，他在内景里演练过，只是没想到威力会那么大。
步踢云会活下来这种事他倒是想到了，甚至可能输的事他也想到了，他做足了各种心理准备。
步凡手一伸，手中那残破不堪的鳞片法杖顿时消散，真正的法杖从沙地里飞出被步凡握住。
步凡撑着法杖，走到步踢云身边。
这家伙被龙息吞没后却只有衣服烧焦了点，不过身上的伤倒是挺重的，都是内伤，不好恢复，他的剑变成了残剑掉在一旁，步凡在损坏的剑上感受到强大的气息，看来他就是因为那柄剑才活了下来。
步凡将剑丢掉远处，感慨道：“有个好师父就是好啊！”
步踢云睁开眼，狠狠地瞪着步凡。
“你这样瞪我，我也不会少块肉的。”步凡冷笑道，一拳打塌了旁边的沙包，沙砾滚落下来，将步踢云活埋了，只露出一只手，果然他也有灵戒了，不过那灵戒是和步凡一样的低级灵戒，看来应该是步家给他的。
“这个我就拿走了。”步凡取下了步踢云的灵戒。
他没有下杀手，一来人家那个好师父或许还有些后手留在他身上，二来杀了也没好处反而麻烦更大，万一人家师父要报仇，现在的他绝无活路。
“你就在这里待着吧，当年你把我们埋在了沙子里，现在你自己也尝尝这种感觉吧！”
步凡离开了，走了好一段时间后，身体越来越疲惫，最终他忍不住躺了下来，眼一闭立刻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步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被埋在了沙子里，天已经黑了。疲惫感消去了许多，就是身体还有些虚弱，身上的伤倒是恢复地差不多了，都是些皮外伤，以他的体质很快就可以痊愈。
步凡从灵戒里取出药液喝了一口，心里轻松一点了。
那么重的伤，没有灵丹妙药，步踢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不能追杀他了，而且他拿了步踢云的灵戒，没有灵戒里的工具帮忙，步踢云很难离开沙漠，如果他就此困死在沙漠里，倒是方便步凡了，但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步凡坐在沙地上，望着头顶的星空，沙漠的星空其实挺好看的。
“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想过许多事，唯独没想过，赢了以后怎么办。
步凡有些迷茫？
虽然暂时摆脱了步踢云的追杀，但他的状况并没有因此好转。
他依旧是亡命天涯的邪道，他很想给自己伸冤，但事到如今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接下来怎么办，离开沙漠找个地方闭关突破四境？还是继续在这个沙漠里徘徊？”
“感觉两个选择都差不多啊，还没有没有其它选择？”
步凡抬头望着头顶的星空，忽然发现他该给自己找个目标。
他有什么目标呢？
他最早的目标是让父亲苏醒，然后超越步踢云。
这两个目标如今都已经让他实现了，他还能有什么目标，继续追寻武道？
作为一个武者，追寻武道是天经地义的，就像作为一个生物努力活着一样。
“这样的目标感觉很无趣呢？”步凡望着地平线尽头星空，忽然他想到一个问题：“这沙漠的尽头是什么呢？”
他从灵戒里取出地图摊开，地图上完全没有标注沙漠的尽头。
步凡心里涌现出一股强烈的冲动。
“去看看吧。”步凡喃喃道，反正也不耽搁修炼，他立刻出发了。
这一走就是三天，他越加深入沙漠内部，周围的温度越来越高，环境越来越恶劣，本来还能看到一些沙漠的植物，现在一点都看不到了，每隔一段时间还会有沙尘暴，幸好步凡会遁地，不用担心被沙子活埋，沙尘暴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到后面几乎持续不断了。
步凡已经整整一天没见过太阳了，遁地逐渐困难，沙层越来越薄，取代沙层是坚固的黑色岩层，这岩层过于坚固，现在的他还无法在其中遁行，只能顶着风暴在地面上艰难前进。
恶劣的环境没有打击步凡继续前进的想法，反而让他越来越好奇前面有什么了。
“沙漠深处居然有这样的地方，怪不得至今都没人能画出沙漠的边缘。”步凡暗道，这里的环境太恶劣了。
他都不敢开口说话，一开口就会被灌一嘴的沙子，风力极强，寻常二境都无法在这里站稳跟脚，三境倒是可以，但也无法支撑太久，步凡要不是仗着钻地游龙变练成的强大身体，也无法在这里活动。
风持续着刮着，没有间断，步凡睁开钻地游龙的龙眸，却也看不到尽头。
步凡忽然想到云州的本地人称这里为“西漠”，外地人却称之为“漠外”，这沙漠该不会联通着世界尽头吧？
虽然是没理由的猜想，但步凡却觉得非常有可能，这么恶劣的环境完全能配上传说对那个地方的描写。
他不由地激动，胸前涌现出一股热血：“只有五境以上强者，才知道的世界尽头！”
……
步踢云撑着剑，步履蹒跚地在沙漠里前进着，他脸色苍白，十分虚弱，双眼近乎无神，全靠一口怒气撑着，嘴唇干巴巴的，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喝过水了。
“可恶，可恶啊！”步踢云在心里低吼道，即便这么做有些浪费体力，他也要这样，但明明口中怒骂着想杀死他，却只能背对着他离开的方向，连转身的勇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