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普天之下皆你家

  “等一下!”
  司徒羽竟叫住了纳兰天,难道?有商量?
  “丞相大人可认得这手帕?”
  纳兰天接过帕子一笑,“这是夫人为静云亲手绣的。”
  司徒羽见纳兰天视如珍宝般抚摸着,“这帕子页榕小姐可是也有?”
  “回皇上,确实。当年臣女五岁时,夫人便为她们每人绣了一方,上面都秀有各自的名字。”
  “好了,丞相大人请回吧!”
  对于司徒羽的问题纳兰天实在是摸不着头绪,但单凭司徒羽对这方手帕重视的程度来看,他应该对静云是认真的,如此,他也就放心了。
  “臣告退”
  纳兰天踏出御书房的那一刻如负释重,看来他此前的担心是多余的,也但愿司徒羽可以信守承诺。
  “丞相大人,皇后娘娘有请~”
  纳兰天还未出宫门便被拦住了去路。云儿,你终于肯见父亲了吗?三年了,以你的性格,若不是不想见,恐怕为父早已打探到你的消息了。
  *
  静荷宫,纳兰静云又是绞手帕又是咬嘴唇,样子很是焦躁不安。
  三年未见父亲可会怪她?要怎样父亲才会帮她?榕儿姐姐真的还活着?如果榕儿姐姐真的还在的话……
  纳兰静云一想到这里,手中忽然加大了力道,不小心却伤到了自己,却也未感到疼痛。
  “丞相大人,这边请”
  进了荷园,纳兰天将纳兰静云愤恨而又担忧的表情一览无余。
  到底是什么事会让云儿如此担忧呢?不知不觉地纳兰天加快了脚步。
  “臣,参见!”
  “父亲!”
  还未等纳兰天说完,纳兰静云几乎是哭着扑向了纳兰天。
  “父亲!云儿好想您!”
  “为父又何尝不是!这些年你过得可好?”
  “女儿很好!”
  纳兰天仔细端详了一番,发现现在的静云果真珠圆玉润不再像以前那般羸弱。可榕儿却清瘦了许多,不知为何纳兰天就是心疼起页榕来。
  “不错,比你姐姐还要圆润许多。大典上为父以为是那衣服厚重所显,现下仔细瞧瞧果真是圆润不少,起色也好过从前,看来,他把你照顾的很好。”
  “父亲都知道了?”
  虽然纳兰天还不能完全确定,但是静云失踪,页榕失忆,机缘巧合地代替静云住进相府,再加上后面种种应都是司徒羽与夜阑阁所为。
  但云儿为何在听到她姐姐后神色是如此紧张,纳兰天原以为静云差人唤他过来是因为想念,不料却另有目的。
  *
  夜缘宫,知道自己有武功而且还很高的页榕尽是各种嘚瑟。不是上房赏月乘凉,就是学武侠里面的大侠去湖面装*,结果假装蜻蜓点水没点好,自己却湿成落汤鸡,那凄惨的样子被夜嘲笑了好半天,估计都能当笑话让夜笑半年。
  这不,从不知安分守己为何物的页榕又在花样作死。
  竹林里,页榕将自制的吊床拴在了两根竹子的半腰,页榕躺在里面荡啊荡啊,远远看去,就像两根竹子在相互鞠躬。
  “你确定这次不会像上次一样?以,失败而告终?”
  不用猜,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这家伙怎么回事,每天都是夜里来,现在可是青天白日,朗朗乾坤……
  夜见页榕只顾着皱眉苦思,根本就没打算理他的意思,直接用手指弾向页榕的脑门,疼得页榕忽地一下坐起。
  “你?”
  话还未说完,就感觉自己失去平衡掉了下去。
  原以为夜会拉她一把,却不想跟上次落水一样,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掉进去然后自己游上岸。
  被摔个狗啃泥的页榕声情并茂的仰头对着爬在竹竿上的夜比划,“我虽然不指望你能像英雄救美那样动作优美,但至少你也能拉我一把啊!”
  夜虽然看不明白,但知道她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她为何就是不肯吃他给的药?是还未对他放下戒心?还是她想一辈子都不说话?心,忽然就被刺痛了。怎么会这样,我的心为什么会这样痛。
  未使用轻功,夜同样被摔在地上,可身上的痛远远比不上心里的痛。
  见页榕转身要走夜飞身而起拦在页榕身前。
  “摔得我好痛!”
  “活该!”口型,页榕知道阁主也同司徒羽一样看得懂口型。
  “你就这样恨我?”
  “恨嘛说不上,毕竟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那我们可先做朋友?”
  页榕伸手想要摸摸夜的脑门确认他是否发烧,发现即使摸了也没用,他带着冰冷的面具,又悻怏怏地把手放下。
  远处有几名宫女走过,页榕机警地示意夜不要出声,将夜摁在了地上。
  地上的积叶很多,所以页榕摔的那一跤并不重,夜可就不同了。
  待宫女们走远后,页榕起身,“朋友可以做,但以后不要白天来了!”
  “你在担心我?”夜似是有些激动。
  “担心你个毛啊!我是在担心我自己!”
  页榕已经来了七天了,除了每天宫女太监们对她毕恭毕敬,小心翼翼以外,就是夜每晚来陪她一起在屋顶赏月。外面什么情形她一无所知,除了来人带她去阁楼看了会儿封后大典,就连司徒羽也是一直未见。也不知司徒羽在盘算什么。
  夜缘宫的守卫很森严,页榕不是没想过溜出去打探消息,刚抛出去一个石子都能被发现,就算她武功再好又能怎样。
  况且,她现在可是有家的人了,她可不能让她的天仙宝贝娘亲受到一点点伤害。不过话说回来了,这厮是怎么进来的?是如何做到的?
  页榕不解,“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手语加口型。
  “普天之下,还没有我夜去不了的地方”
  够狂妄,不愧是夜阑阁阁主,简直就是东方不败一样的存在啊!
  页榕心里盘算着,转身来到夜的身后,在夜的背部写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看普天之家皆你家才对!”
  页榕写完迅速转身到夜的身前:“你,可以带我出去的对吧~”口型加手语,说完还不忘冲夜调皮地眨眨眼。
  指尖划过,酥酥痒痒,夜几乎是全身紧绷的状态,从未如此紧张过。以前调戏页榕也纯属好奇,而这次不同,心跳加速,而且他居然来了感觉!脸如同火烤一般,根本就无法理会页榕在他背上写的什么字,然后绝对是原地消失。
  “诶?怎么就这么走了?到底答不答应嘛”页榕急得喊出声。
  谁知夜却反手扔个瓶子给她。
  *
  悦心宫。
  “你们说我五哥也登基好几天了,我哥跟母后都被抓走了,唯独留我在这是几个意思?”
  司徒悦指着跪在中间的一名太监,“小秦子!你说!”
  “公主饶命啊!奴才怎敢胡乱猜测,皇上只让奴才们好生伺候三公主,至于其他小的一概不知啊!”
  司徒悦见小秦子战战兢兢地说完,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或许这才是暴风雨的前夕。
  *
  御书房。
  “我说皇上!司徒羽皇上!你这么着急的让人找我不会就是为了让我看你洗澡吧!”
  起床气超严重的幕夕歌发泄着他的不满,却只见司徒羽话也不说的摇摇头。
  “你再这样动不动就拿本尊当丫鬟使,本尊不干了!”
  司徒羽无奈,只好站起身来。
  幕夕歌目瞪口呆的看着司徒羽那白花花地肌肉,但最令他震惊的还是那如同铁杵般的硕大。
  “羽?你?你不是要?我?”幕夕歌下意识地拢好自己的衣服。
  “幕,帮帮我,我已经很努力的控制我自己了,可他?”夜实在说不下去,直接红了脸。
  幕夕歌走近木桶,伸手去摸,水果真是凉的。
  “这都不行?”
  ……
  “算了,我去给你拿点清心寡欲的药来,不过,你得先告诉我到底是谁这么有本事,竟然能让我们的冷血动物如此不堪!”
  ……
  “你不告诉我我可没办法帮你哦!”
  “幕夕歌你?”
  “不管你现在是什么?我俩什么关系,你现在可是有求于我哦!”
  其实不用说幕夕歌也能猜到,但是他就是要他亲口说出来。
  “我中午去了夜缘宫。”
  “这么说你从中午一直到现在?”
  ……
  “这水?”
  “已经换了三桶了”
  幕夕歌目瞪口呆地看着司徒羽,然后默默地伸出大拇指。
  幕夕歌知道夜已经忍他忍到了极限,不敢再接着开玩笑,轻咳一声严肃下来,“我这就去给你配药。”
  待幕夕歌走后司徒羽才开始正视这个问题,现在的他只要一天看不到页榕就会觉得少了点什么,所以他每晚都会以夜的身份去接近她。但他虽喜欢她,却不能辜负了静云,静云是他的救命恩人,没有静云就没有现在的他。况且静云已经被封为皇后,一想到这里,即使没有幕夕歌,司徒羽也可以无药自愈。一想到这里,司徒羽也同样心如刀绞,从未体验过的心痛感受。
  “阁主,纳兰天从您这出去后被皇后娘娘叫去了静荷宫。”
  “嗯”司徒羽原以为二人谈的只是家长里短并未在意,继续系着扣子。
  “纳兰天很警觉,属下怕被发现,远远看着,皇后娘娘似乎有什么事情求助纳兰天。”
  “静云求纳兰天?”
  “毕竟私自离家三年,请求父亲同意也是情有可原”
  “不过属下看纳兰天临走时脸色十分难看,而且样子十分为难。”
  黑异如实汇报。
  “派人混进相府,查清楚!”
  “是!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