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入住太子府

  晌午,平王府的后院房屋倒塌,杂草丛生,一副萧条破败的景象。
  南边的叶缘苑更是无聊的连知了都懒得叫唤。
  但平王府的庭院可就不是一般的热闹了。
  一边是司徒辰带领的亲兵,另一边是夜阑阁。两边人数比例差别之大,但人少的一边却丝毫不落下风,甚至处于绝对的优势。
  司徒辰这边仿佛有源源不断的人,只是一直这样下去,即便夜阑阁的高手再强悍也会消耗掉所有体力。
  “怎么办?司徒辰那家伙疯了!夜再不回来咱俩都得完蛋!”
  凡尘没好气的翻着白眼,“你假扮谁不好?偏偏要假扮他!即便他能及时赶来,你要他用何种身份示人?!”
  “死鬼!我不假扮他难道假扮你?再说了!如果我不假扮他又如何以夜阑阁的名义来阻止司徒辰那个疯子!”
  凡尘听得有理不再反驳,二人一个毒针,一个铁拳,配合得天衣无缝,再加上黑暗和黑诡的人加入更是势不可挡。
  由于黑异常在宫中不便出面,只好藏在暗处。
  “打了这么半天你们不累吗?”
  浑厚有力的声音洞穿着每个人的耳膜,大家纷纷停手寻找这声音的来源。
  只见一个乞丐,拿着酒壶盘腿坐在房顶上不停地往嘴里灌着酒。
  幕夕歌瞥向凡尘,再看看屋顶上的人,心中暗想:怎么你们都喜欢以这种出场方式,小心踩漏了房顶有你好看的!
  “见你们打了这么久也没分出个胜负,倒不如让乞丐我来!帮谁打赢了谁就赏我壶酒喝如何?”
  “莫非这位壮士也想插手皇室之间的事?”
  司徒辰本想提醒段玉离,不该管的事情就不要管,没想到,就是因为此话而激怒了段玉离。
  “皇室?我管你黄市白市黑市!只要这院子里有我想要保护的人就休想在这里撒野!”
  段玉离的口气够狂,目的也够明确,对于幕夕歌来说,如果有段玉离的加入,必定是如虎添翼,毕竟二人交过手。
  “喂!酒腻子!快点下来!不然你想保护的人就要被这个疯子抢走了!”
  司徒辰突然想起树林的那天晚上,房顶上那人的身影就是他!红着眼睛二话不说,直接飞上屋顶。
  凡尘看着打在一团的两人有些莫名其妙。
  幕夕歌在下面叫好,“酒腻子!如果你把这群疯子打跑别说一壶酒,就是一坛酒都行。”
  原本无心应战的段玉离一听有酒,立刻来了精神,打得司徒辰节节败退,并直接把人逼到房下。
  站在远处的张副将看着那近乎一模一样的容貌有些出神。虽然知道小少爷自小就被送去了天山学艺,武功不凡,没想到竟然已有今天这番成果,只可惜!
  眼看司徒辰已经招架不住,张副官及时挺身而出,面对段玉离的掌风,张副官没有出手阻拦,而是闭上了眼睛,然后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小少爷!”
  尽管如此,段玉离的大掌仍是打在了张副官的胸膛,只是力道只用了原本的三成。
  司徒辰迅速扶住已经无法站稳的张副官,“你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她!那你是否问过她愿不愿意跟我走!你这样做只能让她继续身处险境!”
  段玉离也突然回想起来那晚页榕与司徒辰旁若无人相拥的画面,他到底怎样做才是真的对她好?
  “既然如此!我就随你一起去问她是否愿意离开王府!”
  幕夕歌一听慌了神。
  “本王不知!本王的王妃有什么理由能让太子殿下带走?!”
  夜虽然以这种方式出现,但也着实给幕夕歌和凡尘二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五弟与夜阑阁之间到底有何勾当我不管,总之,她是无辜的!今日无论如何!我也定要带她离开!”
  司徒辰如此说法便是挑明了今后的立场。
  段玉离听完忽然看向‘夜’,虽然身材,气势都很像,但似乎少了些沉着与狠厉,而且今日话也有点多,倒很像那天自称神医的家伙。
  不管眼前的人是不是夜阑阁阁主,既然夜是她最大的威胁,而我能为她做的就是扫平威胁。
  空气中杀气弥漫,坐在轮椅上的司徒羽总给人一种要站起来的感觉。
  段玉离的目标是假扮夜的幕夕歌。
  就在段玉离突然飞向‘夜’时,‘夜’也早已有所准备,快速向叶缘苑飞去。
  幕夕歌心想,“想带她走?除非她能够守住所有的秘密!”
  就在司徒羽与司徒辰二人对视之时,旁边的屋子突然塌了!
  司徒羽撩了撩衣衫,抖抖尘土,慢条斯理的说道:“太子殿下,先不说王妃是否嫌弃本王这双腿要跟你离开王府,今日太子殿下在王府毁坏的东西可要如数赔偿才是!”
  司徒辰听后冷哼一声,“别说你王府根本就没有值钱的东西,就算是有,只要能将榕儿带走,别说如数赔偿,就是双倍赔偿我也心甘情愿。”
  突然,从叶缘苑传来一声尖叫。
  是女声?!
  会是榕儿吗?司徒辰快速向叶缘苑跑去。
  就连坐在轮椅上的司徒羽也不淡定了,推着轮椅向叶缘苑驶去。
  只留下凡尘一人与太子那边的人对恃。
  凡尘不自觉的握紧拳头,页榕,倘若真的是你的话,这辈子是我对不起你!我是真的无能为力……
  当司徒辰赶到时,房间里只剩段玉离和页榕两人。
  页榕嘴角鲜血四溢,躺在段玉离的怀中,身上披着段玉离的外衣!
  “我问你!太子府是不是有一张阴沉木制的床!”段玉离几乎是吼出来的。
  “榕儿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只问你你府上是不是有一张阴沉木制的床!”
  司徒辰从小到大还从未受此屈辱,不答,直接上前去抢页榕!
  “她若死了,我让你整个太子府陪葬!”
  司徒辰这才明白事态的严重性,“跟我来!”
  就这样,司徒辰前面带路,段玉离怀中抱着页榕,二人快马加鞭的向太子府驶去。
  到了太子府后,司徒辰带着段玉离风风火火地直奔卧房而去,并吩咐下人任何人都不可以打扰!否则格杀勿论!
  待段玉离将页榕安置好后长叹一口气,本想好好保护你,还是让你受到了如此大的伤害,今日伤你之人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闻讯赶来的纳兰天和婉夫人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页榕再也无法理智,“榕儿!是娘对不起你!若不是娘的疏忽让你嫁去平王府,也不至于让你遭受如此痛苦。”
  纳兰天为页榕把完脉后,惋惜的摇着头,眼眶里同样充满了泪水,悔恨不已。
  “丞相大人,榕儿她?”
  司徒辰焦急的询问换来的却是纳兰天的哀叹。
  “我说你都什么时候了还卖关子!我儿媳到底怎么样了!”
  这时,人们才发现原来跟着一起来的还有段修山。
  站在一旁的段玉离回头瞥了一眼段修山,转身就走。
  段修山想要伸手阻拦,但终究还是选择了放弃。
  “离儿!你站住!”
  发话的是纳兰天,不曾想段玉离果真听话的停住了脚步。
  “离儿,段家与我纳兰家两世修好,你母亲在世时更是与你碗姨定下娃娃亲。倘若如约而行的话,你应是榕儿的夫君。”
  纳兰天说到这里可算急坏了司徒辰,“丞相大人!”
  “辰儿,本相所说确系属实,至于你跟榕儿之间的感情,还需争取一下离儿的意见。只是,就榕儿现在的情形来看,能不能保住性命……”
  “天哥!榕儿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才分别三日就变成这个样子!天哥!求你救救我们的榕儿!”
  婉夫人早已哭得泣不成声,司徒辰却十分不解,“丞相大人,按照原本为榕儿医治的方子我们只差了一味药,即便如此,榕儿也不至于丢了性命啊!”
  “榕儿本身就中了一种十分罕见的寒毒,这种毒虽不致命,但可以使人浑身冰冷,渐渐地性情也变得冷淡,直至失去以前所有的记忆。”
  这样一说,婉夫人终于知道榕儿为什么会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但是天哥为什么要一直瞒着她?
  “后来我发现,在榕儿的体内又存在着另一种非常厉害的毒,这种毒绝对世间罕有,而且凡中毒者会全身血液凝结而死。或许这就是天意,榕儿因身中寒毒救了她一命。她体内的至寒之气将这种毒素凝结在了喉部,最后虽保住了性命,却从此失去了语言的能力!”
  “纳兰天!倘若不是今天的话!榕儿的事你还打算瞒我多久?!”婉夫人再也安奈不住。
  “婉儿,我,怕你,”纳兰天知道婉小碗这次是彻底的怒了,就连说话也开始紧张起来。
  “看来!这果真是天意!呵呵!”段玉离突然大笑起来,这一笑竟笑出了眼泪,在别人眼中无疑是个疯子。
  “如此说来,倒是我自己害死了我未过门的妻子!”
  段玉离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让所有人大吃一惊。“她身上所谓的寒毒确实算不得毒。”
  婉夫人听后面露喜色,催促道:“那这么说榕儿还有希望!玉离你可以救她的对吧!”
  段玉离自责的摇摇头,“榕儿姑娘应是被五彩蛇咬了才会被寒气侵体,这种小蛇本身并无毒,只因长期生长在天山,以吸纳天山寒气为食才会使其身体阴寒无比。一般被咬之人常常会寒气攻心而死,但如果被咬的是条还未长成的小蛇,应该就会出现榕儿姑娘这种情况。小蛇在未成年时身体通白,亦是疗伤圣品,又被人称为白羽,为了躲避捕蛇人的捕杀与天山白雪融为一色。小蛇在快成年时就会慢慢变成无彩色,移动速度极快攻击力高且不易抓捕。不过,被咬后一个时辰之内在天山能找到天山雪莲的话便可完全去除体内寒气。”
  段玉离说着看向了司徒羽,“我与榕儿姑娘曾有两面之缘,那晚在破庙中我就发现了她身体的异样,于是我,我将原本为我娘准备的天池果酒让她服下了。”
  如此说来,众人终于明白了段玉离为什说是他害了页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