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男人吃起醋来比女人还可怕

  司徒羽看着页榕奇怪的举动和那眉头紧锁的样子,不禁也皱起眉头来。
  倘若将龙骨就这样交给司徒羽,日后又有何筹码作为自由身的交换。
  只是让页榕不明的是,司徒羽既不喜欢她,又早已知道了她的身份,为何还留她到现在?
  其实,并非是他要留她,而是她命大,没有死成而已,况且,她现在又成了哑巴。
  就在那一刻,页榕已经动了要将龙骨拿给司徒羽的念头。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
  “走吧!”
  “其实……你完全可以考虑一下我之前的提议。”
  页榕看着司徒辰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最后竟有些胆怯,说完便将目光移开。
  司徒辰不再理会,率先向屋外驶去。
  二人跟上次一样,共乘一辆马车来到相府。
  不同于上次那样声势浩大,列队迎接,而是大门紧闭,冷冷清清。
  “天哥!我们这样是不是有些过分?”婉小碗焦急的在屋里来回的转圈,“天哥!不行!我!”
  “婉儿!千万要沉住气!慕容羽并非你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他这次来,不知又在盘算什么?况且榕儿的真实身份万万不可让他知晓,不然,唯恐有性命之忧!”
  婉小碗听了纳兰天的话果真不敢再轻举妄动,“可是天哥!我真的很想念榕儿!她离开了我们那么多年!”
  纳兰天的心里又何曾不是一样的想念,而且,他们夫妇欠页榕的实在是太多,“婉儿,一会儿见机行事!万不可让司徒羽看出破绽!”
  “天哥你放心!”婉夫人应声答应着。
  站在门口的页榕有些犹豫不决,她不知这次会不会真的像司徒羽所说的那样,再被爹爹打出来。
  即便爹娘已经证实了她的身份,但是娘亲曾经嘱咐过,千万不能让司徒羽知道她是纳兰天的亲生女儿。
  窝在页榕怀里的小奶狗开始哼哼唧唧的叫个不停,还时不时的舔着页榕的手指,应是饿了。
  可是,以司徒羽的小气程度,绝不会因为一只狗而在外面用餐。
  “小姐!奴婢去敲门”苏子晴看不过,上前敲门:“喂!有没有人啊!小姐和姑爷回府啦!快出来开门!”
  就在页榕想要放弃时,大门突然打开一条缝,从里面蹦出一名小斯:“王爷,王妃,请随小的这边走。”
  页榕心想,只要能见到娘亲,从哪里走都可以。
  司徒辰心中暗骂:纳兰天这只老狐狸,真是无时不刻为自己的女儿着想!只可惜,现在的他已不是十年前的他!
  “喂!你站住!小姐和姑爷回门,你怎么带我们走后门!”
  苏子晴想要动手打人,却被页榕一把拦住,向苏子晴摇摇头后示意小斯继续带路。
  相府的城墙跟皇宫一样,同是深墙高瓦,颜色却显得朴实厚重得多。
  来到后门,却发现小院古径通幽,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别有一番韵味。不远处的凉亭被紫藤花围绕,形成一章天然花账。
  黎路推着司徒羽慢慢走在身后,页榕则在一颗榕树下驻足不前。
  榕树开满了伞状的粉色花朵,树干上挂着秋千,不远处有座荷花池,荷叶碧海连天。
  页榕不知不觉地走到榕树下,用手轻轻推动着秋千,一下,两下……
  司徒羽总感觉这个画面似曾相识,对了,静云的手帕。不自觉的又皱起了眉头。
  “静!云儿!”婉小碗不顾身后的众丫鬟,直径向页榕快速走去。
  页榕听到娘亲的唤她静云,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是木讷的转身微笑着。
  婉夫人实在无法压抑自己的思念之情,“我的儿!你终于回来了!”
  “咳!”纳兰天这重重的一咳打断了婉夫人的热情,“你怎么还有脸回来!”
  这话明显是冲着页榕说,婉夫人立刻拉下脸,“天哥你!”
  纳兰天向婉夫人摇摇头,眼中尽是不忍。
  就在司徒羽无动于衷,页榕不知该如何回答时,管家来报:“老爷,夫人,太子殿下来了!”
  纳兰天拉着婉夫人向前院走去,临走时吩咐下人:“莫要怠慢的平王和王妃!”
  待纳兰天夫妇走后,下人立即端来茶水和点心。
  每盘点心都十分精致可口,页榕看之无味,司徒羽却吃得赞不绝口,因为,只有他知晓,这点心是出自何人之手。
  闻到香味,页榕怀里的小奶狗可是坐不住了,又开始哼哼唧唧个不停。
  页榕心不在焉的拿起盘子里的点心开始喂小奶狗。
  “你再这样喂下去,我婉姨亲手做的点心就都便宜这小东西了!”司徒辰说着大步向页榕走来并坐到她的身边,还不忘用手敲敲页榕的头。
  页榕一听这点心是娘亲亲手做的,立刻将小奶狗还未吃完的半块塞在了自己口中,此举引得大家一阵唏嘘。
  没有了美食的小奶狗为了发泄不满,冲着页榕汪汪直叫,却被页榕一个眼神给吓了回去。
  司徒羽一边毫不客气地吃着桂花糕一边骂着小奶狗:“没出息的东西!”
  司徒辰则一边给页榕递着糕点一边深情的看着页榕,“咦?想不到五弟也在?还真是巧了!”
  “既然是有心,又何必说成是巧合!微臣身有不便,恕不能给太子殿下行礼了!”
  “五弟,你我兄弟二人不必如此客气!”
  “君是君!臣是臣!兄弟二人感情再好,该有的礼节总归还要有!该避讳的总归还要避讳才是!”
  “哦?五弟口中的避讳可是我?”
  其实,不管是司徒辰还是司徒羽,心里都明白在场的所有人里,就只有司徒羽一个外人。
  司徒羽将手中的半块糕点扔回盘中,样子十分生气,“不知太子殿下可听过兄弟妻不可欺这句话!”
  司徒羽的一句画龙点睛,实在让人无法反驳。
  暗潮汹涌,二人眼神中均带有浓厚的敌意。
  只有得知这糕点是婉夫人亲自制作的页榕仿佛一直沉浸在喜悦与美食中难以自拔。
  对于之前娘亲和爹爹所说的一切都可以释然了。
  不知不觉,就连盘子里仅剩的那半块也被页榕给吃进肚里。
  待司徒辰反应过来后已然来不及,“臭丫头!你!”
  毫不知情的页榕抬头傻傻的看着司徒辰,司徒辰高举的手臂久久不忍落下,最后一掌打在石桌上。
  对面的司徒羽可是乐开了花,“好娘子!还不快到为夫这里来!”
  页榕有些不敢相信,只是,相比司徒辰那凶悍的样子,好像司徒羽那温和无害的笑容更加安全点儿。
  页榕不由自主地往旁边挪了一个位置,坐在司徒羽和司徒辰的中间,感觉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好天气却无比的寒冷。而且气氛十分尴尬。
  司徒羽则心情大好的拂袖为页榕擦点嘴角的碎屑,“看来这东西是容不得娘子偷吃半点,不然,一准就被发现!”
  页榕听后忽然心头一震。
  用过晚饭后,页榕赶紧逃离那个是非之地。
  这男人若是吃起醋来居然比女人还要可怕。
  虽然对一个女人来说着实很有成就感,但页榕实在无法忍受那种暗潮汹涌,各怀心思且有暗藏杀机的氛围。
  不知不觉又走到了那颗榕树下,足尖轻点便一屁股坐在了秋千上,来回的荡了起来。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两个小女孩在秋千下玩耍的画面。
  这会是原主人小时候的记忆吗?
  “黑刺,如果本座没记错的话,你与本座之间有个交易还未完成!”
  夜神出鬼没的出现在页榕身前,页榕迅速用脚尖划向地面迫使秋千停下来。
  页榕自打为夜偷得司徒羽手中的皇城兵力分布图以后就从未提及过此事,原本以为夜会忘记,没想到终究还是逃不过。
  “怎么?后悔了?”
  夜背对着页榕,却一语道破真心。页榕虽然后悔,那也只敢悔在心里。
  “本座说过,除非是死人!不然,任何人都没有反悔的机会!”
  页榕下定决心,走近夜的身后,在背部写下:救人,今晚。
  虽然内容简单,夜却完全明白,“哪里?”
  “平王府”
  页榕一笔一画的写着,夜忽然大笑起来,“看来我们黑刺隐瞒的很好!并未让司徒羽察觉到他手中的图是假的!而且还跟你一起回门省亲!”
  对于夜的夸奖,页榕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不过,你笑得这么肆无忌惮,就不怕被人发现么?!
  “你放心!在这相府,还无人能察觉到本座的存在!”夜突然转过身来捏住页榕的下巴,“除了你!”
  页榕转过头去似是十分抗拒。
  夜并未生气,就连他自己也不知原本很讨厌女人的他为何就是喜欢对页榕动手动脚。
  夜抬头看了下天色,语重心长的说道:“去平王府救人,今晚确实不错!”然后向后门走去。
  页榕自觉地跟在身后,二人一前一后,施展轻功,向王府方向飞去。
  来到王府,页榕先是去司徒羽的书房拿了根毛笔和几张纸。然后才带着夜去了厨房。
  页榕暗自懊悔,早知自己有武功,何必再多此一举!况且没有司徒羽在的平王府,就跟一个谁都能去的公园没区别。
  页榕找到机关,带着夜进了密道。
  原以为身体不适的静云早已歇下,却没想到还在凉亭中纳凉,而且身边还有一人,难道,是他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