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年轻的高人

  “太子殿下说笑了,奴家这里是寻欢作乐的风尘之地,可不是看人寻人的武坊,怕是要让殿下失望了!”
  “放肆!”
  还未等司徒辰发怒,身边的侍卫常青便理解了主子的用意。一声‘放肆’立即引来几十名暗卫现身。
  此时的司徒悦也终于气喘嘘嘘的跑来悦风尘的门口,见门口围了一群黑衣人立即慌了神,上前拉住司徒辰的袖子,“哥!你想干嘛?他没欺负我!”
  司徒辰毫不客气地甩开司徒悦,并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回去再找你算账!”
  司徒悦这才纳过闷来,原来哥哥如此兴师动众并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她未来的嫂嫂,页子。
  “本殿下再给你悦风尘最后一次机会,不然,今日谁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司徒悦见司徒辰动了真格,冲着阁楼仰头大喊:“喂!你们快点放我嫂嫂出来啊!这可真不是闹着玩儿的!我嫂嫂就是我哥的命,你把他命扣这里,我哥真会玩儿命的!”
  楼上的凡尘见司徒辰确实是不见人就不会善罢甘休的样子着实有些为难,悦风尘到是可以同司徒辰的人殊死一搏,但就悦风尘现在的实力恐怕真的会全军覆没。
  就在凡尘为难之际,忽然听到楼下传来两声惨叫。
  原来是司徒辰命人进攻时,冲在最前面的两人被银针扎满了全身。
  众所周知,银针刺穴置人于死地者唯有夜阑阁阁主才能办得到。
  而且刺到不同的穴位,死法也不同。有的干脆利索,有的残忍至极。
  “本座只是路过而已!你们继续。”夜说的轻描淡写。
  司徒辰抬头看着屋顶上夜嘚瑟的样子就恨不能一剑杀死他,奈何夜阑阁过于强大与神秘,只好暂时隐忍着。
  “没想到夜阑阁阁主竟然如此爱管闲事!”
  “本座说了,本座只是路过而已,至于杀人,本座想杀谁就杀谁!”话音刚落,夜旋身射出几枚银针。
  司徒辰和暗卫们纷纷跃起,用剑挡住银针的攻势,只可惜,有两名暗卫躲闪不及中针而亡。
  “不行,晕了!晕了!夜!你又不是不知道奴家见不得血,快点随我进屋坐坐!”
  夜似乎并没有想要收手的意思,似是要将今晚的闷气撒在司徒辰的身上。
  司徒悦听后也很是纳闷:传说中的杀人不见血也就不过如此,那家伙哪里是晕血,分明就是在引狼入室!
  不知何时,凡尘已经飞上房顶,落到夜的身边,妖娆的将手臂搭在夜的右肩。芊芊细指还不停地抚摸着夜的胸部……
  司徒辰惊讶的看着房上的那两个男人,然而更惊讶的是,夜居然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任由凡尘胡来。
  司徒悦见两人如此亲昵的样子,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泛酸,转过身去逃避眼前所见的一切。
  相信,只有天知道,面具下的夜隐忍的有多痛苦。
  然而,在外人眼中,凡尘很有可能就是夜阑阁阁主的相好。
  两人关系暧昧,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
  面对凡尘无底线的挑逗,夜最后实在无法忍受,飞身而逃,快如闪电。
  凡尘装腔作势的向空中喊道:“小没良心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一点也不在乎人家的感受!”
  夜刚刚没了身影,屋顶上又多了一道白色的身影。
  “尘!莫不是有人来踢你的馆子?”幕夕歌虽是关心般的询问,但同时笑得也有些幸灾乐祸。
  “幕神医?”
  很明显,幕夕歌的出现令司徒辰很是意外,没想到幕仁谷的幕神医居然与悦风尘也有交情。
  司徒悦立即转身,见到房顶上的白影后指着人大喊:“喂!小白脸!你把我嫂子弄哪去了?”
  “你嫂子?你说方才同你一起来的人是你的嫂子!”幕夕歌不慌不忙的坐在屋顶上扇着风。
  司徒悦见状急红了眼,“哥哥就是他,当时页子就是跟他在一起!”
  幕夕歌听后轻笑一声:“这位姑奶奶,你说方才那位姑娘是你的嫂子,本尊想多嘴问一句,她,是你的几嫂?”
  司徒悦自知理亏,而且如此说辞与做法确实也不符合情理,结巴的说道:“你管她是我几嫂!总之你快点把人交出来!”
  还未等幕夕歌说话,在一旁观察的司徒辰得出结论,人是在悦风尘无疑,而且很有可能就在幕夕歌的手上。紧跟着低声命暗卫向天空发出一枚黄色信号。
  “幕神医,本太子现在只要她的人,不惜代价,不计后果,不论她现在名义上是谁的人,总之,她于我而言就是用命去保护的人!”司徒辰话音刚落便跃身而起飞上房顶。
  司徒悦前世阅男无数,还是头一次被情话给感动。只可惜,以前对她说情话的人已经不在。而现在说情话的人却与她有着血缘关系,而且也不是说给她听……
  就在司徒悦愣神之际,屋顶的瓦片已经开始噼里啪啦的作响。
  一身红衣的凡尘和一身白衣的幕夕歌与一身沥篮的司徒辰缠打在一起。
  司徒悦没想到凡尘看起来很娘,实际打起架来一点也不失男子应有的气魄。一脸的严肃不说,出招也十分狠厉。
  幕夕歌则在心中暗骂:“夜这个没良心的!去了一趟破庙,将他女人送给酒腻子的铜钱都给毁了,居然把都已经到手的锦囊给我扔了!这回可倒好!你走了,我跟凡尘如何替你善后!”
  皇城禁军整齐而有力的跑步声越来越近,幕夕歌突然抽手跃到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恰巧本尊最近新研制了一味药,看来今晚来了不少替本尊试药的人!”
  司徒尘听后明显是有些顾虑的,但是转眼一想,南皇现在尚在京城,还有什么毒是南皇解不了的呢!轻笑一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幕夕歌见司徒辰是真的动了真格,而且俩人联手也就只能跟司徒辰打个平手,况且对方又那么多人,“人不在本尊手上,不过,至于人去了哪里,跟谁在一起……”
  “她人在哪?”打斗中的司徒辰明显是分了神,被凡尘一掌打在了左肩。
  “城外,破庙,男才,女貌,对酒,当歌,男欢,女……”
  还未等幕夕歌说完司徒辰便快速向城外飞去,并命令道:“常青,常白随本殿下出城,其余原地听候差遣!”
  “主子!”常青担心司徒辰挨得那一掌。
  “无碍!”司徒辰却一刻也不想耽搁。
  就这样,凡尘和幕夕歌一起坐在房顶上纳凉赏月,皇城禁卫军一排排整齐的站在悦风尘门口。
  司徒悦见自己现在的处境也实在尴尬,也跟着一起向城外跑去,“喂!你们等等我啊!”
  *
  破庙中,页榕刚要入睡忽然想到司徒羽说明日要跟她一起回相府省亲。或许借此机会可以与夜阑阁阁主进行下一个交易,救出静云。可是,这么晚了,而且又在破庙,该如何联系到夜阑阁阁主?如果拥有这副身体前主人的记忆就好了。
  倚在门框喝酒的段玉离见页榕辗转反侧的样子以为是自己打扰了她,拎着酒壶飞到门口前的一棵大树上。
  页榕听到动静后转过身来面对着门口,发现烛台上的蜡烛已经快要燃尽,跳跃般的烛光映得大佛发出淡淡的金光。
  脑海里立即浮现出夜阑阁阁主那令人恐惧的金色面具。
  与之不同的是:大佛的金光充满了怜悯与光明,而夜阑阁阁主的金光则充满了血腥与恐怖。
  就在烛光快要灭掉的一刹那,页榕迅速起身走向屋外,她可不想一个人在这黑漆漆的屋子里躺着。
  看着树上人倚树而卧,悠然自得的喝着小酒,页榕抬手敲了敲门框,然后向树上的人招招手,示意段玉离下来。
  段玉离十分配合的从树上一跃而下,走近页榕的身边,十分礼貌的问道:“姑娘可是有事?”
  页榕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没事到是没事,只是睡不着而已。
  而且看段玉离喝酒的样子就跟平常喝水没什么区别,搞得页榕也想尝尝古代的酒和现代的酒有何不同。
  段玉离见页榕一直盯着他手里的酒壶,当即明白了页榕的意思,爽朗的一笑,“姑娘若是想饮酒,我手中的这壶怕是姑娘无福消受了,不过在下这里倒是有一瓶适合姑娘饮的酒。”
  话音刚落,段玉离进屋走向佛像的后面,在地上敲了两下,然后扒开砖头从地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页榕看着那盒子发呆,盒子刚被取出的那一刻,屋子里立即充斥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段玉离谨慎的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瓷瓶,瓷瓶做工精细,花纹淡雅清晰,“姑娘,给”
  页榕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段玉离也绝非凡人,一般人是不会有这等非凡之物。而且就段玉离的行为举止来看,处事波澜不惊,落落大方的样子根本就不是一般的人所能比拟的。
  段玉离虽然身着粗布麻衣,依然无法掩盖他身上那股浑然天成的非凡气质。小麦般的肤色加上匀称高大的体形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位低调的世外高人,只是这高人似乎年轻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