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自有打算
页榕恶狠狠的看了一眼桂公公,又转头看向纳兰天。只见婉夫人在不停的摇着头,十分担心的样子。
页榕知道婉夫人在顾忌什么,但是,即使纳兰家与司徒羽之间有再大的血海深仇也不该做出如此小人之事。
眼看两人又要动手,司徒辰站出,跃到页榕身旁,打掉桂公公的拂尘,将页榕护在身后。
“桂富人!你放肆!还不赶快退下!”
“太子殿下?!”桂公公似是有些不可思议。
“你若敢碰她一下,本太子就断你一臂!你若敢伤她一毫,本太子就诛你桂家一族!”司徒辰眼神凌厉,强大的气场吓得桂公公硬是把手收了回去。
“太子,朕还还没死呢!”司徒振南明显是憋不住了。
“陛下息怒,小王本想将镇国之宝献出,望能医好五皇子的腿疾,没想到却引来了如此事端,是小王考虑不周,还望陛下海涵。”南皇适时站出讲和。
“哪里哪里!让南皇笑话了!”司徒振南明显失了面子,笑得有些不自然。
“只是,这龙骨只有一根……”南皇有些为难的说着,不知意图为何。
页榕迅速拉过司徒辰的手,在手上飞快的写着:“辰,龙骨是南皇点名所赠,本就该交由平王府亲自处理。”然后停顿一下继续写道:“我自有打算!”
司徒辰微笑着看着页榕,对准页榕的耳边低声说道:“我信你,榕儿!”
“父皇母后,丞相大人,龙骨乃南皇点名所赠,既然都是为了医治五弟的腿疾,大可让五弟自行做主!”司徒辰说完转头看向纳兰天,然后投给婉夫人一个安心的眼神。
纳兰天点头算是默认。
连太子和丞相都认为龙骨该交由平王府处理,其他大臣们更加不敢妄言。
“皇上,医治羽儿的龙骨好不容易得到了,也算是了却了您的一桩心愿,既然羽儿信不过太医院,您有何苦多此一举呢?”皇后庄凌红适时的为司徒振南打圆场。
司徒振南也见好就收,不再执意抢夺龙骨,“辰儿,今日是你与怜南郡主联姻的大喜日子,朕特例你休朝十日,明日起不必早朝,陪郡主四处走走。”
怜南郡主满是期待的看着司徒辰。
司徒辰却转头看向页榕,“回父皇,儿臣早已心有所属,恕难从命!”
司徒振南气得脸色发青指着司徒辰大骂,“司徒辰!别以为你是太子,朕就一定会把朕的江山传给你!”
意图很明显,赤裸裸的威胁,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司徒辰想要江山就得乖乖的听话。
“儿臣非她,概不嫁娶!”司徒辰这话是面向所有人说的,说完还不忘扫了一眼一直冷眼旁观的司徒羽。
站在司徒辰身边的页榕不断地给他使眼色:你傻呀!大好的江山你都不要?!
“春风十里,不如你!”
司徒辰的眼神十分坚定,页榕头一次感觉穿到这里是如此的幸福甜蜜。
“司徒辰!你不要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怜南郡主明显是坐不住了。
“榕儿,无论如何,请你相信我!”司徒辰在页榕的耳边低声说完便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页榕再次拿出大家闺秀的风范,莲步轻移,同样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端正的坐好。还没等坐稳,就立即收到怜南郡主杀人般的眼神。
但是最危险的气息似乎并不是来自怜南郡主,而是来自一直沉默不语的司徒羽那边。
舞姬上场,适时缓解了那紧张而又压抑的气氛。
*
红瓦高墙,大理石路,页榕推着司徒羽慢慢向宫外走去。
迎面走来一群宫女,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
“咦?平王今日怎么穿着朝服过来了?”
“就是,不过平王穿朝服的样子似乎更加帅气呢!”
“就知道犯花痴,估计那件朝服是他所有衣服里最好的一件了!”
“姐姐说的是,不过平王虽穷,但长相那可是一等一的好!”
“怎么?不喜欢你的太子殿下开始喜欢平王了?你看看平王妃那身穿着,还是丞相之女呢,你要是真的嫁过去还不得光屁股!”
“哈哈~”
“姐姐你好坏!不理你了!”
宫女们的嬉笑声渐渐远去。
页榕与司徒羽一路无言,刚出宫门口准备上马车,迎面走来一位样貌恬静,衣着端庄的女子。
“四嫂安好”司徒羽率先向女子打招呼。
页榕不能发声,只能礼貌性的点点头。
“五弟这是回府了?”
“嗯,我向来不喜热闹,就先回府了”
文馨婷点点头看向页榕,“五弟为五妹选得这套衣服真是有心了,这料子乃南蛮进贡的云麻,比云轻,比云柔,在这日头里穿那可是最好不过了!”说完,带着身边的丫鬟与页榕擦肩而过。
页榕看看天上火辣的太阳,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不说没感觉,经人提醒后才发现衣服虽然穿了好几层,但是真的很轻,很柔软,而且完全感觉不到燥热。
“赶快回府将衣服脱下来让子晴退了去,一个时辰一两银子,若不是碍于面子,本王才不会将半年的积蓄全都搭上!”
难怪他今天穿朝服,难怪他会去租衣服给她穿,感情是怕被南皇看笑话。
页榕也不计较,莞尔一笑,毕竟,司徒羽是真的不富裕。
只是,呆傻的页子哪里知道进贡的料子又岂能用钱租来!
*
“小姐,奴婢感觉刚才那个平王妃好像在哪里见过,有点眼熟!”侍女追在文馨婷的身后好奇。
“太子殿下的书房!”
“啊?太子殿下的书房?”
侍女大惊失色,文馨婷却一副淡然寡情的样子。
“奴婢记得太子殿下书房里只挂着一幅画像,那副画里的女子也就只有八九岁的样子啊!”
“傻子!小姑娘也有长大的时候啊!”
侍女听后目瞪口呆。
“小姐!您的意思是太子殿下已经找到了他的心上人?”
文馨婷笑而不语。
“小姐!小姐!您说话呀?如果真是那样,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你该嫁人嫁人,我呢!也正好如常所愿!”
相比侍女的焦急,文馨婷就显得淡定的多,而且在她心中,多半是种解脱,如释负重的解脱。
既然注定得不到,倒不如活得自我,活得潇洒,活得更有尊严些!
*
页榕回到王府后果真迅速将衣服换下交给了苏子晴,然后拿着龙骨去了书房。
书房中,司徒羽依旧在聚精会神的看着手中的书。
书桌上的砚台未干,页榕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下:用龙骨换取自由身。
司徒羽一直看书,并未理会页榕。页榕只好将字递到司徒羽的眼前。
司徒羽的表现很是意外,同样也很震惊。意外的是,页榕这毛笔字实在是不堪入目。震惊的是,页榕拼了命的抢龙骨居然是为了跟他做交易。
“本王不明王妃何意!”司徒羽扫了一眼内容,拿起书继续看。
页榕才不相信聪明腹黑的司徒羽会不明白她的意思。不死心的在纸上继续写下:希望你考虑清楚,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明日,我会与你一同回相府小住几日”
准备离开的页榕忽然停下脚步,扭头看着司徒羽。
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何?不管怎样,或许趁此机会可以救出静云。
待页榕走后,司徒羽伸腿踢踢窝在他脚边的小奶狗狡洁的一笑。
*
夜阑阁,当夜走进大门时便看到气急败坏的幕夕歌正往池子里不停的扔着鱼食。
“这鱼撑死了不打紧,不过到时候买鱼的钱和养鱼的法子你得自己想!”
夜说完,怀抱着白色小奶狗坐在凉亭中。
小奶狗似乎很是享受夜的抚摸,安逸的闭眼享受。
“咦?哪来的小东西?你的新宠?”幕夕歌迅速将手里的鱼食扔掉,向凉亭走去。“快给我看看!”
夜大方的将小奶狗递给幕夕歌。
“你这小气鬼何时变得这么大方?”幕夕歌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一边把玩着小奶狗。
忽然,一股暖流袭来,正好浇在幕夕歌的胸口。
“你!你这小东西!刚在酒鬼那里碰了一鼻子灰,现在又轮到你来欺负我!”
幕夕歌气极其败坏的将小奶狗扔给夜。
夜满意的一笑,快速接住,小奶狗却嗯嗯唧唧的叫个不停,好似在抗议什么。
“你去找过他了?”
“哼!懒得理你!”幕夕歌闻了闻衣衫,气愤的甩袖而去。
看着幕夕歌离去的背影,夜笑的更加肆无忌惮,即使带着面具,也能看到他嘴角翘起的弧度。
*
城外的一间破庙中,段玉离一边往嘴里灌着酒,一边翻转着手中的木棍。
酒的清香加上烤肉的香味儿让段玉离满足的深吸一口气。
“兄台,既然来了,何不下来一叙!”
段玉离撕下一只兔腿向上抛去,立即从房梁上飞下一名黑衣人。
兔腿准确无误的被黑衣人捏在手中,落地后坐在段玉离的对面毫不避讳的吃了起来。
“你就不怕我给你下毒?”段玉离撕下另一只兔腿看着对面的黑衣人。
黑衣人不答,只是慢条斯理的吃着。
段玉离却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晃了晃,“你可不要小瞧我!这个锦囊可是我从一个自称是什么幕神医那里抢来的!听说这个锦囊里有很多稀奇的毒药!”
黑衣人吃完兔腿后掏出帕子优雅的擦擦嘴角,盯着段玉离头上的那根青簪说道:“这个锦囊本座没兴趣,本座对你的头……到是感兴趣的很!”
话音刚落便将双手打向地面腾空而起,强大的气流向段玉离扑去,段玉离足尖点地,张开双臂迅速向后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