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或许,这就是爱了的表现

  页榕黯然离去,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溜出了丞相府。年仅六岁的她,独自一人去了传说中的幕仁谷寻找幕神医。
  “就这样,你一走便没了音讯。直到十年前,官府发现破庙里有一具腐烂的尸体”纳兰天说话的同时,眼里的泪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由此可见,纳兰天虽然表面严肃,内心对页榕还是十分疼爱和愧疚的。
  “那个孩子身上穿着你的衣服,虽然已经破旧,但衣服是你娘用金丝一针一针缝上去的,所以我跟你娘都以为是你……”
  纳兰天早已泣不成声,床上的婉夫人不知何时转醒,也跟着一起抽噎起来。
  页榕看桌上有个茶壶,打开壶盖,用手蘸着茶水写道:你们凭什么断定我就是那个走丢的孩子?
  “因为我们父子的……”
  纳兰天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婉夫人踢了一脚,“天哥,这种话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然后不断地给纳兰天使着眼色,“还不出去!”
  纳兰天立即明白了婉夫人的意思。
  待纳兰天出去后,婉夫人拉着页榕来到一面铜镜的前面,开始解页榕的腰带,“榕儿勿怕!娘亲来证明你就是我们的孩子!”
  婉夫人的话和司徒羽一样有着令人无法抗拒的魔力。
  衣服被一层一层地解开后,只剩肚兜。婉夫人转过页榕的身体,撩开头发,“榕儿你看,娘亲当初给你起名时就是因为你这左肩上的胎记。刚出生时你还很小,这胎记好像一朵小小的蒲公英,但颜色却是淡粉色的。是你爹说是朵榕花,最后给你起名叫页榕。榕儿,你的名字叫纳兰页榕!”
  页榕看着左肩上所谓的胎记果真是朵粉色的榕花。而且栩栩如生,就像是画上去的一样。
  婉夫人细心的为页榕穿好衣服后,踮起脚尖,将页榕抱紧,“榕儿,娘亲知道你现在不能说话,不过你放心,爹爹和娘亲一定会想办法医好你!还有,你现在的身份千万不能透露给司徒羽,不然会引来杀身之祸!娘知道你现在身不由已,不过你放心!爹爹和娘亲定会尽快救你出来!”说完温柔地抚摸着页榕的脸,“娘的好榕儿,这些年你受苦了!太子还在外面等你,娘不方面与你多说,一定要切记,万万不可让司徒羽知道你的身世!”
  页榕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就被婉夫人推出了门外,“你走吧!”
  房门关闭的那一刹那,再次传来婉夫人的哭啼声。
  页榕听得心疼,又不敢久留,只好硬着头皮向门口走去。
  “榕儿,记住你娘对你说的话!你如果遇到什么难处,记得去找太子殿下!”纳兰天也同样顶着一双兔子眼,看来也是同样的不舍。
  页榕点头答应,去门外与司徒辰一起上了马车。
  马车上,一直强忍着的页榕终于控制不住流下眼泪。她坚信自己穿越来到这里是有原因的,没想到她真的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看来,老天爷是公平的!只是,半年后,她就不会这样认为了。因为老天爷是如此的不公!
  司徒辰掏出帕子递给页榕,页榕停止哭泣以后,拉过司徒辰的手写下:我们以前是怎么认识的?
  虽然纳兰天跟司徒辰说页榕很有可能失去了小时候的记忆,但是她居然连她与他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都给忘记了。往他还被她那个小泼妇给气得半死。
  现在回想起当时那个场面,司徒辰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榕儿,不管我们以前是怎么认识的,总之,你现在认识我就好!你只要记住,我永远是你最喜欢的破烂太子哥哥!”
  页榕见司徒辰满脸幸福的样子,或许他真的是真心待她。
  司徒辰拉着页榕去了小吃街,页榕那个吃货果真没心没肺的从头吃到尾。
  眼见天色已晚,司徒辰伸出拇指擦掉页榕嘴角的油渍和碎屑,“榕儿,明日太子哥哥还去王府找你好不好?”
  页榕一听太子哥哥,立即肉麻的想起鸡皮疙瘩。只是,她这个有夫之妇总是跟别的男人一起出去闲逛总是不大好。虽然只是名义上的夫妻。
  现如今她也有家人了,就不用跑路了。可是爹娘明显很顾忌司徒羽,所以要先跟司徒羽和离才是唯一出路。
  “贱女人!你男人不行就来勾引我男人!看我不抽烂你的皮!”远处的怜南郡主看着司徒辰跟页榕卿卿我我的样子,立即施展轻功跑来,扬起鞭子对准页榕的脸挥去。
  司徒辰旋身将页榕搂在怀里,鞭子被牢牢地攥在司徒辰的手中。
  “司徒辰!睁开你的大眼看看!你要娶的人是我!不是她那个连话都说不出的贱女人!”怜南郡主用力抽着鞭子,却怎么也抽不出。“司徒辰,你还不快点放手!”
  司徒辰忽然把手松开,怜南郡主措手不及,惯性的向后退去,幸好有武功根基,不然摔在地上真是让人贻笑大方。
  “榕儿,这离王府不远,你先回去,明日我再来接你!”
  页榕摇摇头算是拒绝了司徒辰的邀请。
  司徒辰却心情大好的笑了起来,“榕儿吃味儿了?呵呵!放心吧!你的太子哥哥绝对不会让你跟悦悦那丫头失望的!还有,太子哥哥的侧妃也是父皇和母后逼着我娶的,我跟她没什么!榕儿大可放心!还有,那副坠子是岳母大人送给榕儿的,榕儿下次一定要记得带出来!”
  页榕听完竟红了脸,饶是傻子也能听出来司徒辰说这番话的意思。然后害羞的点点头。
  司徒辰笑得更加灿烂,转身走向怜南郡主,“怜南郡主远道而来,本太子应尽地主之谊,还望郡主赏脸,到我府上一叙。”
  尽管司徒辰面对怜南郡主时已经收住了笑容,但微笑时的侧脸被怜南郡主尽收眼底。再加上司徒辰出众的外表和器宇不凡的样子更加倾心,便十分爽快的答应了。
  页榕看着二人共乘一辆马车离去,心里居然觉得有些堵得慌,或许,这就是爱了的表现。
  王府尽在咫尺,居然有种不想回去的冲动。关键是,页榕现在的身份实在有些复杂,复杂得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所以,她需要静下心来好好整理一下。
  凭借昨天的记忆,页榕来到了一座拱桥下,河两边的绿柳低垂,一轮明月悄然升起。
  页榕倚着柳树看着水中月亮发呆:司徒羽原本要娶的人就是纳兰静云。爹爹和娘亲早就知道我不是真正的纳兰静云所以才会答应与司徒羽这桩婚事。现在发现我原来就是十二年前走丢的那个孩子,又极力要我远离司徒羽。爹爹和娘亲与司徒羽到底有何深仇大恨,才会要我如此小心谨慎?不好!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云儿妹妹有危险!
  页榕忽的一下站起,转身就跑,没想到却撞到了一棵大树。
  “这树怎么回事?难不成还长了脚?”无论怎么跑都撞树的页榕抬头一看,原来真的是一颗长脚的树。
  金色的面具在月光的照耀下再次发出一种诡异的红光,而且男子的眼眸居然是紫色的,看了以后即令人着迷又令人生畏。
  “你来杀我的?”口型加手语。
  面具男子只是死盯着页榕不答。
  “司徒辰没给你银子?”
  面具男子依旧是死盯着页榕不答。
  页榕有些崩溃,这面具人看不懂口型也看不懂手语。对了,写字。
  页榕蹲在岸边用手够着河里的水,忽然就感觉身体离开了地面。
  原来是面具男子一手将她拎起,然后跟拎小鸡一样施展轻功飞身离去。
  被吊在半空中的页榕暗自腹语:司徒辰!我××你大爷!
  不知飞了多久,总之让人晕晕乎乎的。最后面具男子居然拎着页榕的腰带一起跳了崖。
  在下落的那一刹那,页榕主动伸手搂住面具男子的腰,并明显感觉到男子的腹肌突然收缩了一下。
  而我们的页榕也没有要松手的意思,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自己别掉下去才是正经的。谁知道身上的那根腰带到底结不结实。
  直到脚沾到地面,这才将手松开。
  “属下参见阁主,参见三护法!”几十名黑衣人齐声下跪施礼。
  迎着月光,页榕仰头看着雄伟漆黑的大门上面挂着一幅金色牌匾:夜阑阁
  照此看来,面具男子是夜阑阁阁主无疑,可是三护法又是谁?
  页榕扫视一圈后,发现站着的就只有她自己跟面具男子。
  偶买嘎的!原来他们口中的三护法就是我!?
  门被打开后,页榕小心翼翼的跟在面具男子的身后。
  这夜阑阁阁主要不要这么土豪!金砖铺路,整个凉亭都是汉白玉建成的。路两边到处都是页榕见都未曾见过的奇花异草。阁楼水榭,怪石嶙峋,如此布局,豪华又不失典雅,而且充满了神秘色彩。
  咦?这里怎么会有一颗蒲公英?
  “想要全身腐烂而亡的话,你大可去摘它!”面具男子语气生冷的说道。
  页榕迅速收回了手,面具男子一直未曾回头,怎么就知道她要去摘花?难不成他还长了后眼?
  面具男子带着页榕上了阁楼的茶室。
  “黑刺,本座交给你的任务何时才能完成?”面具男子侧卧在美人榻上,目光停留在大拇指的那个血色扳指上,把玩着。嘶哑的嗓音让页榕听了很是不舒服。
  黑刺?原来原主人真的叫黑刺,而且还是夜阑阁的手下。原来那天他不是要杀她,而是想要跟她联络。只是,她是夜阑阁的三护法怎么会被司徒羽发现?这个夜阑阁阁主与司徒羽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怎么?嫁进了王府,连本座的话也听不进去了?既然如此,留着耳朵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