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祭祖风波
鉴于之前的那位公公给页榕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坏印象,还未等公公跑到跟前,页榕便抢先一步上前抓住公公的衣领,“你!去问问那个狗皇帝!同样都是一个爹生的!为什么差别就那么大!”
桂公公只见页榕张口对他大吼却不出声,一时没反应过来,但是抓住领子的那只手的手劲却出奇的大,勒的桂公公快要喘不上气来,“纳,纳兰小姐,皇上让老奴来请您过去,咳咳!”
这到底是几个意思?堂堂一个王爷不让进,王妃却能进去?
回头看了一眼司徒羽,算是征求意见,没想到司徒羽温和的点点头。
是他出门吃错药了还是我没睡醒?就在页榕纳闷之际桂公公一甩拂尘,拉上人就往里走,“我的小祖宗,您快跟老奴过去吧!这祭祀大典可是耽误不得!”
不是吧!我这么大的面子?莫非我不去,这祭祀大典还不举行了?
页榕十分震惊,可事实确实就是如此。
到了祭坛,页榕被安排坐在皇帝身后的位置。
皇帝司徒振南见‘纳兰静云’就位,看向一旁的桂公公,标准的尖尖嗓响起:“开坛~祭祖~”
天嗣殿的大门被众人合力打开,从大殿里跑出五位男子,男子均带着花脸面具,赤裸着上身。只有中间那名男子身着黄色绸缎裤,其余都是黑色绸缎。
想必那名带头的男子便是太子,页榕怎么也没想到今后会跟那个男人有着一段不死不休的爱恨纠葛。
祭台上五名男子动作出奇的一致,而且感觉十分严肃与神圣,而我们的页榕却在那里直磕头。今日起得太早,而且于她来说,这种祭祀大典真的很无聊。
一旁的桂公公看着如此放肆的‘纳兰静云’很是无奈,咬牙切齿的直摇头。
司徒振南看后却宠溺的一笑,起身解下自己的披风披在页榕的身上,然后坐在了她的身边。页榕也因此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只是熟睡中的页榕并未看到皇后那羡慕的眼神和众妃子嫉妒的眼神,以及大臣们诧异的眼神。
得到热源的页榕最后干脆靠在皇帝身上呼呼大睡。
旁边的司徒振南似乎是很享受这样的待遇,干脆将人揽在怀里。
祭台上的司徒辰和众皇子们显然是因为此事受到了影响,并偷偷的看向页榕这边。开始还害怕被父皇看到后责罚,最后见他们的父皇一直盯着页榕那乖巧干净的睡颜不曾移眼,便更加肆无忌惮的分神看向这边。
已近午时,祭祀大典终于结束,桂公公扯着公鸡嗓,“礼毕~众人叩拜~”
似是惊醒了怀中人,桂公公立即收到司徒振南那杀人似的目光。
页榕醒来后惊奇的发现自己居然在一个男人的怀里,男人已过中年,而且还慈眉善目的看着她。既像慈父,又掺杂着一种说不出的情愫。隐隐中透着一股暧昧。
身穿明黄色龙袍,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个男人便是当今圣上。
页榕迅速起身,然后下跪施礼。
“静儿何时与我这般客套?快起来!”司徒振南说着将页榕搀扶起身,拉着页榕的手往台阶下走去。
突然被一个陌生男人拉着的感觉十分不舒服,页榕强行挣脱了司徒振南的手。
“静儿还是这般爱使小性,不过朕喜欢!哈哈哈~”司徒振南那狂妄与肆无忌惮的笑声笑得页榕毛骨悚然。而且总觉得这老皇帝似乎比那个轮椅男还要BT。
走着走着页榕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件披风,怪不得这么暖和,但是,她却不能接受。因为她不想与那个老皇帝有任何交集。
解下披风递给司徒振南,“皇恩浩荡,儿媳受宠若惊”
在外人眼中,纳兰静云一脸恭敬地托着披风递到司徒振南的面前,开口无声。
似是页榕的举动惹怒了司徒振南,司徒振南接过披风后随手砸在了一直在门口等候的司徒羽脸上,“静儿不想戴,这世间便无人配戴!”
页榕站在门口担心的看着司徒羽,那金龙戏凤的黑色披风现在在司徒羽的怀中,拿着不是,仍了更加不是。
虽然平日里在王府非常讨厌司徒羽,但是看着他现在的处境不免同情起来。算了,到底是自己惹的祸,不能让别人来善后。
“还是将披风给我吧!”
“怎么?扔了的东西还想捡回去?”司徒羽很是不以为然。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页榕拿他无语。
恰好这时桂公公跑来,“我的小祖宗诶!您怎么又落下了?皇上找您正在发脾气呢!”
页榕被拉走后,司徒羽为难的看向黎路,“黎路,可不可以为我办件事?”
“王爷请吩咐,黎路定当在所不辞!”
司徒羽将披风交给黎路然后在耳边一阵低语。只见黎路将披风包好后飞驰而去。
四月中旬的御花园百花齐放,唯独那几株牡丹却只刚刚长出骨朵。
想必祭祀完毕后便是家宴。页榕再次被安排到离皇上最近的位置坐下。对面正坐着太子和太子妃。
页榕落座后时不时地收到各路眼神,有鄙夷的,有羡慕的,但更多的却是幸灾乐祸。
可惜饿了半天的页榕才不管那些无所谓的人和无所谓的事。拿起桌上的筷子开吃。
远处传来一阵骚动。
“咦?那不是平王吗?看来腿脚不便就是不行,自个儿的王妃早就跑到席中动筷,他还在推轮椅!”一名文官大臣打趣的说道。
“就是就是!真是有意思!”另一名大臣也跟着附和。
“哎,以前虽然也不受待见最起码生活还能自理,现如今,更是雪上加霜啊!”兵部侍郎惋惜的摇摇头。
页榕听后心里很不是滋味,原因无他,只是不想让他如此被人欺辱。起身跑到司徒羽的面前蹲下,伸出白嫩的小手将司徒羽粗糙厚重的手拿开。“别动,我推你过去!”
司徒羽非常配合的双手交叉放在腿上。令他感到奇怪的是,黑刺的手好冷,好似尸体般冰冷。难怪那日回门她跟丫鬟要手炉。
页榕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司徒羽推到自己的座位上。为了方便,页榕还特意为他夹满了菜把碗放到他手中。
“五弟与弟妹还真是伉俪情深!只不过我记得五弟从小到大最讨厌吃的就是笋子了!”太子说完端起酒杯示意一下,然后仰头喝下。
页榕尴尬的看看司徒羽,刚想将笋片夹出司徒羽却主动夹起放进口中,津津有味的嚼起来。“太子有所不知,自从云儿嫁进王府,臣弟就随她一起喜爱吃笋。”
别人都是夫唱妇随,到了司徒羽这里就是妇唱夫随,可见他对纳兰静云有多宠爱。
只是页榕听了那句云儿以后忽然就想到了金屋藏娇。原来,她娶的人一直都是那个女子,而黑刺只是她的替代品。原来他想要杀掉黑刺就是为了让那个云儿名正言顺?既然如此,他为何又迟迟没有杀我?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还要继续保护那个女人。司徒羽呀司徒羽!好深的城府,好精的心机!
虽然为黑刺鸣不平,但是页榕到底是个识大体的人,不会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胡闹,只好将夫妻恩爱假扮到底。
高坐上的司徒振南不知是不小心还是故意,‘啪’的一声将酒杯捏碎。
“皇上,您的手!”皇后担心的将司徒振南的手拉过仔细检查了一番,幸好没有被瓷片划破。
就在众人担心之际又传来一阵骚动,原来是纳兰丞相与夫人携手而来。而婉夫人的身上恰好披着被皇上当众扔掉的那件披风。
“皇上,这~”桂公公惊奇的看向司徒振南,但此时司徒振南的脸色已经差到了极点。皇后同样也显得十分不自在。
好你个司徒羽!都坐在轮椅上了还能摆朕一道!
闲言碎语不断,其中最兴奋的莫过于页榕。不知为何,她就是很期盼看到婉夫人,而且非常想念婉夫人那母亲般温暖的怀抱。
司徒羽努力靠近矮桌,然后端起桌上的酒杯向太子示意后同样一饮而尽。
众人都知皇帝早在少年时期就追求过婉小碗,而且曾经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许其后位,后位生下的子嗣,无论排行老几都是帝位的不二人选。甚者,并许诺无论男女,均可继承帝位。
婉小碗不想被冠以红颜祸水之名,更不想与众多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果断拒绝,并将一直暗恋司徒振南的闺中之友庄凌红引荐给了司徒振南,自己则答应了丞相纳兰天的求亲。
纳兰天与婉小碗成亲那日,也是司徒振南立后那日。尽管婉小碗已经嫁为人妇,但是皇上对她的心一直未曾改变。甚至对婉夫人女儿的疼爱超过自己那三位公主的疼爱。
或许这就是男人的天性,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最好的。
现在看来,司徒振南方才对页榕说的那番话无疑是在打他自己的脸。也同样打了皇后与太子的脸。
若不是婉小碗的退出,想必现在被称作太子的人肯定不会是司徒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