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您,应该恨
最不缺的,就是这人人渴求之物!
钱。
在他眼中,仅仅只是一堆数字而已。
作为权家的二少爷。
更是作为权家商贸在整个北京的总掌控。
他对于敛财的手段,几乎不亚于他父亲!
对于钱财。
只是用之不断,取之不尽之物而已!
没一会儿。
管家,便极其恭敬的,重新回在权利势身旁。
“事情…办好了?”
眸光无比平静,淡然声音缓缓在偌大别墅之中传荡,管家听见权利势的话,面容上,更为恭敬!
“少爷,我已经与河间府新上任的知府,洽谈完毕,对方答应,允许您带一队卫队进入战区医院,而对方的开价,是一亿元现金。”
听见管家的话,权利势满意的点点头。
一亿。
对于旁人来说,可能是一辈子都无法赚到的财富。
对他来说。
却仅仅只是,唾手可得而已。
“你去直接打到他的账户里,我权利势做生意,向来爽快无比。”
听见权利势的话,管家刚想离去,但又像是突然想起了其他的事,疑惑之声,再次传出。
“公子,他只让咱们带一队卫队,这些人…会不会有些不够……?”
询问声在别墅大厅内荡,坐在沙发上的权利势闻言,嘴角划出了一抹弧度,眼中的讥讽,直接不加掩饰。
“一队…卫队?”
“他可没有说,这一队卫队,是按照哪一境的标准来的吧。”
这话一出,那管家眼眸之中更是恭敬无比。
他自然能听出。
那话中的隐隐杀意!
望着管家离去的身影,权利势端起那杯摇曳的鲜红,一口饮尽。
一队卫队。
四境之内,自然也有差别。
西境,一队。
是三百八十一人。
北境,则是一百人。
可他权家。
是…东境之下!
其下卫队编织……
要比那其余三境编织,相加…还要多!
东境卫队!
一队…八百三十一人!
合为!
一方阵!
而这一次。
他来到北境。
他父亲…还特意将权家麾下卫队,派于他指挥!
一想到此,权利势双眸之中,更是阴沉无比!
敢如此辱他权家!
不死……
难以…平尊怒!
……
张东坐在病房外的长凳之上,缓缓的抽着烟。
周围有不少医生带着惊疑的目光望向他,但无人敢阻止他的动作。
即使。
在医院里,有规定。
不允许抽烟。
但规定。
今天只是为了大部分人而制定的。
有那么一小部分人。
天生。
不需要遵守规定。
随着烟草燃烧到烟蒂位置,张东手指将烟蒂随意丢下,随后,身体站起,黑色皮靴踩在了烟蒂之上。
叙旧。
也该到时间了。
而就在这时,一阵急速的脚步声从医院走廊之上传来。
乔庆天此刻走路如同带风,见到那坚毅身影,心中更是止不住的急促!
十几米的距离,仅仅是用了几秒。
单膝跪在张东面前,双眸之中,无比尊敬!
听见身后的跪地之声,张东却是连回头,都没有回头。
“在门外等我。”
无比淡然的声音传出,而后,只手轻轻推开病房的门,黑色皮靴发出无比纯净之声。
脚步…缓缓踏入。
乔庆天站在门外,目光崇敬的望着那进入的身影。
而他。
则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境主让他,在外面等候。
他又怎敢…忤逆境主?!
张东进入病房,顾宜微美眸之中满是通红,被褥也早已被她的泪水打湿,张东缓缓来到她身旁,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丫头,先出去一会儿。”
“我和你勾滕哥哥,还有些话要谈。”
张东…实在有很多疑问。
而这些疑问。
只能由勾滕解开。
顾宜微听见张东的话,微微起身,纤手擦着眼角的泪痕,一步一缓的离开病房。
随着“嘎吱”的关门声,张东将一盒染血古城包装的香烟,无比随意的丢至于一旁。
从其中。
抽出两根卷烟。
其中一根。
叼在自己嘴上
而另一根。
则是放于勾滕口中。
“这些日子憋坏了吧,你和魂龙一样,说戒烟,不知道戒了多少年,可到了现在,这烟瘾还是没戒掉。”
像是絮叨家常一般的话语,勾滕听见,苍白面容之上,露出了一抹唯心的笑容。
“是啊。”
“这些年来,烟还是没戒掉。”
张东掏出那银色的打火机,如同灵蛇一般的火苗,窜上勾滕口中的烟丝。
“没戒,就别戒了,反正结果都一样。”
深深吸了一口,无比辛辣的烟雾直接从鼻腔窜入喉管,这突如而来的猛烈,差点让勾滕呛着。
眼泪都要被熏出来了,嘴上的烟,火苗依旧。
而张东。
则是缓缓吐出一口烟雾。
一时间。
两人之间,竟然是找不到什么话可说。
只有抽烟。
或许。
在男人之中。
抽烟,就是一种无声的交流。
一根烟燃烧的很快。
就像窗外的时间。
张东沉默已久,声音,终于发出。
“勾滕,你…恨我吗?”
这个问题。
在张东心中,早已萦绕。
其实,在顾家之事发生之后。
张东就已经对他这十年来坚持的信仰,产生了一丝怀疑。
舍小家而为大家。
这是雍州之上不知道流传了多少年代的一句古话。
但。
张东却是…止不住的想问一问。
这天下。
若是没有了小家,又哪来的大家?!
唯有千万小家。
才能会成大家!
可,张东的小家,被人毁的几乎家破人亡!
这样,又如何让他为了大家,继续拼下去?!
躺在病床之上的勾滕,听见张东的话,眼眸之中一抹深沉之色,尽显。
“恨?”
“您乃是这偌大的一境之主,我又…从何要恨您?我这双腿双脚尽断,也只能说我命中该有此劫而已。”
“而您,才是真正应该恨的人。”
听见勾滕的话,张东眸光轻抬。
“这话…从何而来?”
声音淡然无比,但在这淡然之下隐藏着的,却是无比的惊涛骇浪!
犹如那万里奔腾的中延河。
此刻化作一条水龙。
向着偌大雍州……
奔腾袭来!
“咳…咳…!”
重重的咳嗽了两声,勾滕的声音,再次传出。
“您应该恨,而您,也是在偌大雍州之中,唯一有资格,谈及这个字眼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