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算计
叶文纯明智的当自己完全没有发现皇太女私人感情的纠葛,笑着答道:“老爷子身体还好,这次来到小千界,也多亏了老爷子的消息,我们才不至于走弯路。”
容娴眨了眨眼,颇为纯良道:“既然大家都是小千界出身的,那我去中千界以后,定然要拜访老爷子了,也不知他愿不愿意见我。”
苏玄面无表情的看着叶丞相被太女殿下牵着鼻子走,心里琢磨着殿下怎么忽然提起这茬了。
“郁老爷子定然愿意见到您的,他离开小千界万年,心心念念都忘不掉这里的风景。”叶文纯笑容可掬的回道。
容娴也跟着扬了扬唇角,出其不意道:“也不知老爷子愿不愿意见见他的子孙后代,当年老爷子离开以后,只留下孤儿寡女依靠着族人过活。”
叶文纯咋然听到老爷子的八卦,被口水呛得咳嗽了两下,但跟老爷子的八卦比起来这都不算什么。
他一双眼神亮晶晶的,恨不得凑过去打听清楚。
苏玄也让微微侧目,显然也十分好奇。
容娴半点都没有辜负他们的心思,直接说道:“那孤儿寡母苦苦等待老爷子回来,直到寡母奄奄一息,临终在床都没有等到人。那孩子便在寡母床前发誓,不仅是他,只要是他的后人任何一人,来日若见到他爹,一定要狠狠将他爹那个丧天良的捶一顿。”
容娴顿了顿,见苏玄和叶文纯听的津津有味,眼神一闪,笑吟吟道:“郁氏后来的每一任族长都是老爷子的后人,他们都谨记着这道祖训,一切直到十六年前戛然而止。”
“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叶文纯忙问。
苏玄也有些担忧,若不是出事了,这道遗训肯定会传下去的。
容娴似模似样的轻叹一声,语气黯然道:“十六年前,郁氏被人灭族了。”
“什么?!”叶文纯大叫一声,蹦了起来。
他一想到离开时,老爷子神色复杂的让他回郁族看看,再想想如今,郁族早在十六年前便被人灭门了,也不知老爷子能不能承受住这个坏消息。
苏玄浑身气息冰冷如寒霜,他一开口,嗖嗖地冷风从众人面前吹过,冷的人鸡皮疙瘩都出来了:“是谁?”
容娴明白他问的是什么,哀叹道:“凶手已经伏法了,只是可惜了郁族——”
顿时,叶文纯和苏玄都心有戚戚,满脸的悲痛伤心。
老爷子万年来只有郁肃一个儿子,郁肃还是他运用秘法用自己精血在造生池孕育出来的,他心心念念的都是曾经的妻儿,可因赵王朝的找事,老爷子根本走不开。
等能走开了以后,物是人非,沧海桑田,他也不敢再踏上熟悉的土地,去面对不熟悉的人了。
因为他知道,他的修为高活的久,可妻儿只是普通凡人。
凡人的寿命何等短暂,不过须臾几十年罢了。
若他们将这个消息带回去,不知道老爷子会不会来个自我了断?
叶文纯和苏玄十分心痛,只觉得老爷子威风了一辈子,到头来孤家寡人,实在是太可怜了……
不等他们在心里哭成狗,只听容娴好似大喘气一样的接着上面的话说:“——只剩下郁修一个少族长,如今才方二十五,苦苦挣扎着活着。”
她假惺惺的抹了抹眼泪:“这可真是造孽啊。”
叶文纯和苏玄一脸懵逼,悲痛欲绝的心情都裂了,他们只觉得刚才在心里痛哭流涕的自己傻到了极点。
不,这不能怪他们,是太女殿下太作弄人了。
我告诉你殿下,你这样说话大喘气,会被人打的你知道吗?!
容娴显然是不知道的,就算知道了她也不怕,谁让她实力高呢。
叶文纯抽搐着嘴角看着他们的殿下唱念做佳,木着张脸不情不愿的做捧哏问:“您有何吩咐,请您直说。”
容娴顿时将所有的惺惺作态都收了回去,笑吟吟的模样哪还有刚才那哀伤悲痛的模样:“少族长叫郁修,现在是昊天仙宗的少宗主沈久留。”
她看了眼粉荷,笑了笑,光风霁月,如同朗月入怀:“我不知久留愿不愿跟着你们去上界,但我想,老爷子该知道有这么一个血脉还在世上的,也该知道他离开以后郁氏的情况。”
叶文纯神情认真的点头:“您说的我都知道了,我会如实告诉老爷子的。”
殿下还真是心软,绕了这么多弯子,原来只是想让老爷子一家团聚。
只能说,刚认识容娴的叶丞相还太甜了。
粉荷眼里闪过一丝复杂,隐隐还有些感动,没想到容娴为了让少宗主有个族人依靠,竟费尽了心思。
也只能说,还不了解容娴的粉荷也太甜了。
容娴弯弯唇,笑容依旧美好。
将沈久留推入老爷子的视线不过是顺便而已,她主要目的是利用沈久留为自己在毫无根基的容王朝找一个心腹。
即便容王朝的人都期盼有一个继承人,但总有些人会有些与众不同的想法。
为了少点麻烦,容娴觉得给自己找个盟友会轻松点。
容娴转身走到青铜棺前,流光溢彩的眼里闪过一丝迟疑,她能预感到,这青铜棺会在未来带给她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沉吟片刻,容娴双手飞快的结印,一道神识分离附在了青铜棺上,一道道禁制将青铜棺保护了起来。
她掌心轻轻一拍,青铜棺嗖的一下重新飞向了墓**。
这青铜棺在容娴的操纵下会回到原位,一会儿容家的东西取出来后,归土城地下宫殿便会重新封闭起来,直到未来某天,有人不小心落入其中,唤醒容娴附在青铜棺上的神识……
容娴飞快的瞥了眼左护法,左护法会意,身形一闪,便朝着地下墓穴走去。
以姒臻等人的修为当然也发现了左护法的离开,他们只是看了眼便没再注意。
因为不管他做什么去,都是经过容娴允许的。
他们这些人要么管不到容娴头上,要么不敢管,也只能装作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