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章逐出候府
“皇上冤枉啊,请皇上明察。”严嘉玉说着,眼泪已经流下来了,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不过严嘉玉这泪水不是委屈的,而是害怕的。司徒文韶冷哼一声,说道:“你和沈镜有什么仇怨?或者说与文惜郡主有什么仇怨?”
“臣妾和她没什么仇怨啊,所以皇上你冤枉臣妾了,无仇无怨的,臣妾为何要去害她呢?”严嘉玉思维倒还敏捷。
司徒文韶盯着严嘉玉看了好一会儿,因为她是低头跪着的,便只能看到头顶,看不到表情,但司徒文韶大概猜得到,恐惧惊慌的。
“宫里只有你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司徒文韶冷冷的提醒道。
严嘉玉抬起头来,泪眼盈盈的看着司徒文韶,说道:“皇上,既然臣妾能知道,为何别人就不能知道呢?而且,这怎么也不能证明是宫里传出去的呀?”
“你和江阴侯府前侯夫人沈氏关系不错啊!”司徒文韶根本就不听严嘉玉的辩解,接着又撂下这么句话。
严嘉玉愣了愣,装傻充愣道:“皇上的意思是这消息是沈姨娘传出去的?那臣妾就是受了无妄之灾啊!”
司徒文韶轻抿了一下嘴唇,笑的很是嘲讽,说道:“你刚刚说你和沈镜无冤无仇,那她抢了你心爱之人算不算仇呢?”
严嘉玉眼里瞬间染上了震惊,随即是无边无际的恐慌,狠命磕起了头,“皇上,冤枉啊!”
严嘉玉声泪俱下的哭诉着,左不过被冤枉这类话。司徒文韶很有耐心的听严嘉玉哭诉了一会儿,像看戏子演戏一般,饶有趣味的感觉,只内心是无比震怒的。
自己的妃子有外心,对象还是自己的大臣,他作为九五至尊,从来只有被景仰的命,竟然自己妃子有这等心思,还是个受过宠爱的妃子。
“是不是冤枉你,你心里有数。”司徒文韶站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嘉妃言行失德,禁足一月,有改过之心再来找朕。”
其实这只是司徒文韶对外的说辞,和上一次一样,他不会将这等丑事说出去的,这样他也会没脸的。
司徒文韶还没想好怎么处置严嘉玉,所以他给出一个月的时间,给自己一个考虑的时间。
也不过两天时间,沈镜和文惜郡主是一人的消息便在京城传开了,大街小巷都在议论这个事。
与外界的风雨云动不同,沈镜和梁聚窝在怡园内,该吃吃该喝喝,安心等着暴风雨的来临一样。
出了这么个消息,沈镜大可以打死不认,但是其实只要有这么个怀疑,就足以造成巨大影响了。
就比如这几天,沈镜经营的生意便处于停滞状态,更有好多合作的商人终止了合作。
更令人担忧的是,梁聚在官场上混的,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被人当做是对手,现在对手家出了事,自然要落井下石了。
所以一时间,朝中弹劾梁聚的折子是一个接一个。在他们看来,梁聚一早就知道了沈镜的身份,两人合谋骗了皇上。
即使梁聚刚开始不知道,后面也一定知道,那也就落得个包庇沈镜的罪名,还是欺君的。
至于说动机,看看梁聚如今的地位,有了郡主的财力在后面支撑着,混的那叫一个好。更遑论沈镜仗着郡主这个身份,将生意做的极大,用富可敌国来形容也是不夸张的。自然,她们做的善事也只是掩人耳目而已。
梁聚的伤势虽然好的差不多了,但这几日还是将养着的,这些消息是秋雁打听的,外加殷衡查来的。
说不惊慌那是假的,不过沈镜心想,怎么着也落不到个杀头的罪名,她想罪名没那么重,司徒文韶可能不会让她一点事都没有,但至少会保她一条命,人若活着,那总有后路的。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沈镜无奈的叹了口气。
梁聚愣了一下,他当然知道这是司徒文宣的意思,所以他不好插话说什么。
沈镜也就一时的情绪,瞬间便恢复如常,一脸好奇的看着梁聚,问道:“似乎我一直忘记问了,我这样如果真有罪名了,会是什么?即使杀头应该也不会诛九族吧?”
梁聚认真想了一下,摇摇头说不知道,“这全看皇上呀!再说,我们又没害过人,而且,郡主这个身份也是皇上的意思。”
司徒文韶看着这些折子,心烦极了,他冷脸道:“文惜郡主是朕亲封的,你们有什么证据说她是沈镜,那即便她就是沈镜,又干各位何事呢?”
御书房内,几个大臣被这么一问,面面相觑,心道,皇上这态度,明显是要保沈镜的。
“如果她就是沈镜,说明她欺骗了皇上呀!”
“呵……”司徒文韶冷笑一声,不说话。
“皇上不能因为她是梁将军的夫人就网开一面啊,没准她们两人是合起伙来骗皇上的呢!没准她们有不可告人的阴谋,皇上不得不查啊!”又有人大着胆子说了一句。
“那你们说,她们骗了朕什么?”司徒文韶冷冷的问道:“赈灾粮款文惜郡主娟过不少吧?朕被刺杀时梁将军舍命相保,差点醒不过来,你们说这是骗朕?”
几人被问得哑口无言的,总觉得这事不对吧,但又找不到理由反驳。
“下去吧,有这功夫,该是好好替朕分忧解难,而不是整天盯着同僚犯错。”司徒文韶的眼神在几人身上来来回回扫了几眼,低下了头。
几人跪安退下了,司徒文韶方才抬起头,突然想起梁聚受伤后不要其他赏赐,只要他一个承诺,不免觉得好笑,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司徒文韶又想起司徒文宣,他也是为了一个女人各种算计,他想不通,他们的身份,要什么样的女人不可以,怎么偏偏在一个人身上下这些功夫呢?
这沈镜到底是有什么魔力呢?
沈镜现在倒不关心自己有何魔力,她只知道,她的机会来了。
曾经她一心想着分离出候府独自生活,没想到因为这个事,她们被赶出去了。
确切的说,是梁侯过来找梁聚谈话。大意就是沈镜犯了欺君之罪,会连累候府,让梁聚休妻。
“这只是别人造谣的,谁说她是沈镜了。”梁聚有意为难自己的爹。
“聚儿,你别骗父亲了,她是不是沈镜你自己清楚,即便不是,若皇上想让她是,她就会是的。”
梁聚一双眼睛冷漠的看着自家父亲,梁侯又道:“我们家大业大,这些年来树敌不少,定会有人拿这个事做文章,到时候整个候府百年基业,就会毁于一旦,爹不想做这个罪人。”
“若是我不休妻呢?”梁聚冷冷的反问。
“不休妻?”梁侯嘲讽一笑,“聚儿,不要儿女情长了,不就是一个女人么,你是皇上的救命恩人,在皇上跟前这么得宠,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呢?”
“我梁聚的妻子就只能是她。”
梁侯愣了愣,呵笑了一声,“你到底承认了她的身份,果真不是沈姨娘造的谣。”
梁聚冷笑一声作为回应,他懒得跟眼前这个人废话。
“若你执迷不悟,那我就与你断绝父子关系,将你逐出候府,今后你们的事也就连累不到候府了,”梁侯顿了顿,看着自家儿子,到底有些心虚,又接着说了一句,“你别怪爹无情。”
梁聚冷笑一声,说道:“你不一直就是个无情的人么?”
梁聚说完,眼见梁侯的脸色更阴沉了几分,他又接着说了一句,“你赶紧写文书吧,我这就去派人收拾东西,即刻就搬离。”
梁聚说完,也不给梁侯说话的机会,甩了袖子就走了。
梁聚心中怒火烧的正旺,回去看到沈镜带着一儿一女玩闹,静静的在远处看了好一会儿,怒火才稍稍散了一些。
“怎么啦?侯爷找你何事?”沈镜察觉到了梁聚的不对劲,“我的事吧?”
梁聚嗯了一声,说道:“派人收拾物件吧,咱们搬出去住。”
“嗯?”沈镜惊讶极了,“侯爷这是要坐实外面的传言?”
原本这时候,皇上没表态的话,梁侯该是想办法保一保儿子一家的,没成想,他太怕引火烧身,或者说他大义灭亲,太正直了?
梁聚冷笑了一声,说道:“外面宅子倒是不少,只是我认为,咱们住进皇上赐给你的郡主府是最好的。”
沈镜见梁聚不想多说,也无意再讨论梁侯的做法,只点了点头说道:“嗯,我倒早就想搬出去了。”
两人即刻派人收拾东西,只拣了值钱的和有意义的私物带走。沈镜交待人收拾着东西,又将手中的账本拿给秋雁,让她交给邓氏去。
沈镜看着秋雁跑走,不免想笑,邓氏是想着要离开,方才将差事分给自己,没想到先离开的倒是自己。
原本有些不想带走又贵重东西想送给邓氏等人,但想了想又作罢,非常时期,人家没准不敢收自己的东西,倒不要让人为难了。
梁聚去给老夫人道别了,沈镜指挥着人往外搬东西,突然就生出一种感觉,她自己的日子好像小孩子过家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