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关心

  常琳公主真的也就只能这么感叹了,有时候连她自己也奇怪,怎么就对沈镜这姑娘这么合眼缘呢?
  做不成婆媳,常琳公主便想着收沈镜为干女儿,心想着若她身份变了,外界也不会这么看轻沈镜了。常琳公主生了四个儿子,一个女儿都没有,越想越觉得可行,便与沈镜说了自己的想法。
  沈镜闻言,惊讶无比。心想这常琳公主到底看上自己哪点了,还是说她的贵人运好呢!
  沈镜对常琳公主也是比较欣赏的,但做她干女儿的话,还是有些犹豫的。常琳公主毕竟身份摆在那,她的干女儿也不知好不好做,可沈镜又真是找不到该拒绝的理由。
  犹豫间常琳公主又道:“这种事还是要和你爹娘说的。”
  虽沈凌平说和她断绝关系,可也是因为常琳公主的关系,她爹对她的态度似乎改变了,不过沈镜可没打算回去请罪认他。所以常琳公主此言一出,沈镜便露出为难的表情,欲言又止道:“我和我爹……”
  “我去说。”常琳公主以为沈镜这是答应了,高兴道:“到时候要专门摆个宴席,昭告众人。”
  沈镜:“……”她似乎还没答应。不过细想一下,总归是件好事,便也默认了。
  常琳公主留在了沈镜的静心居吃饭,因为常琳公主思想不是那么保守,沈镜和她倒能聊一些。
  天黑透了常琳公主才离开,司徒文宣叹道:“竟然待了那么久。”
  司徒文宣语气淡淡的,殷琪辨别不出他的喜怒,也不敢轻易接话,只道:“主子,是否该回去了?”
  司徒文宣漫不经心地回了一个嗯字,却好一会儿不见动静。又小坐了一会儿,司徒文宣才起身道:“走吧!”
  出得门来,司徒文宣的脚步却不由得停了下来,对身后的殷琪道:“那人是不是在那徘徊了好一会儿了?”
  “是的,”夜色虽不明,但殷琪和司徒文宣都是习武之人,自然敏感一些。
  司徒文宣带着殷琪又折回了凤舞楼里,找了个绝佳的位置密切注意那男子的动静。
  也没过多久,那男子便一跃跳进了沈镜的静心居,司徒文宣和殷琪都被这行为弄得有些发愣,他们顶多以为男子是在物色什么,怎会想到他会翻墙入院。
  沈镜有危险了,这是两人共同的认知。
  “赶紧去看看!”司徒文宣命令道。
  殷琪回了个是,也没半刻耽搁,纵身一跃,往窗子那跳到了沈镜的静心居内。
  殷琪武艺高,但司徒文宣还是悬着一颗心,等了好久不见殷琪回来,司徒文宣的眉头也越皱越深。
  犹豫了一会儿,司徒文宣也提气运功,纵身跳到了沈镜的院子。
  甫一落地,司徒文宣便觉怪异。院里很静,听不到人声。堂屋的门大开着,蜡烛点的明晃晃的,却也不见人影。
  司徒文宣第一次进这里,还是以这样的方式,也不知这里面的格局,一时有些茫然,不过更觉诡异。
  按理说这里接二连三地进来人,应该有仆从的声音才是啊?难道之前进来的是个高手,连殷琪都降不住,可至少也该有打斗声啊?
  司徒文宣心往下沉了沉,提步快速往堂屋那边走去。堂屋边上的两间房都有烛光,却不见人影。
  待走的近了,司徒文宣才隐约看到堂屋左侧的房间内有人。
  司徒文宣走进堂屋,正要出声喊人,便见堂屋一侧的门开了,殷琪灰溜溜地走了出来,“爷,沈姑娘没事。”
  司徒文宣松了口气,眼睛看着殷琪身后的沈镜,眼里满是疑惑,嘴角上扬,说:“沈姑娘倒是处变不惊。”
  沈镜嘴角也是上扬着的,只眼里半点笑意也无,“怎么可能处变不惊呢?这么一个小宅子,竟然半夜三干的接连进人,也不知道意欲何为。”
  “……”司徒文宣滞了滞,解释道:“我们是看有人进来,怕你有何不测,才让殷琪进来,久不见她回,我才进来的。”
  这话沈镜自然是信的,刚刚殷琪也说了一遍,之所以这么说,似乎只是想看看司徒文宣的反应。
  “多谢齐王殿下,又欠了你一次人情。”沈镜心里泛着暖意,语气诚挚道。
  司徒文宣看了看身边耷拉着脑袋的殷琪,看向沈镜的目光复杂难言,慢悠悠地接话道:“只是看样子,好像没帮上忙,倒不算欠我的。”
  沈镜喊秋雁看茶上点心,请了司徒文宣坐下,方才接话,“民女一弱女子,遇到登徒子进屋,心下着实害怕,殷护卫及时出现,让我安心了不少。只是夜黑看不清,不小心把殷护卫当成坏人对待了,实在抱歉。”
  司徒文宣好奇极了,“哦?倒不知沈姑娘用的什么方法,竟然制住了登徒子,还能制住殷护卫?”
  沈镜微微一笑,“齐王好奇的话,可过来一看,”沈镜说着起身,打开一侧的门,让司徒文宣去看。
  司徒文宣看到的是一个男子被绑在凳子上,堵住嘴的情景,司徒文宣还是不解,疑惑地看着沈镜。
  沈镜便解释道:“我一个女子独住,担心遇到不法之徒,便想了个办法,用绳子做了活扣,有人进来的话,拉绳子便可将人制住。”
  “沈姑娘这样极好,只是万一遇到个厉害的呢?”司徒文宣又道。
  沈镜看了眼殷琪,司徒文宣愣了下,知沈镜的意思,殷琪也是个厉害的,可刚刚似乎也被制住了。
  刚要夸赞,便听沈镜又道:“制住殷护卫也是侥幸,若真遇到个厉害的,便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因为即使养一帮护卫,也打不过那厉害的,况且,我养护卫似乎更危险。”
  司徒文宣不解,“嗯?”
  “人心难测,谁知道护卫的心能否信得过。”沈镜说着,又看了眼殷琪,“像殷护卫这样的女子,世上估计也难找。”
  司徒文宣愣了愣,想想也是,“我帮你找吧,近段时间先将殷琪借给你。”
  殷琪和沈镜都是一惊,殷琪自然不想,可她一个下人,自是不敢违逆主子。
  沈镜拒绝道:“齐王好意,民女心领了,帮民女找女护卫倒行,至于殷护卫,我可不要,一心二主我不要。”
  司徒文宣皱皱眉,又听沈镜在那边说:“齐王殿下对民女这样好,不担心被人传闲话么?”
  司徒文宣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淡然一笑,漫不经心地回道:“我和你被传的也不少啊!”
  沈镜滞了滞,随即也是一笑,“倒是我连累了殿下。”
  司徒文宣摇头一笑,也没说什么劝慰的话,劝慰的话听起来就是客气疏离的。
  司徒文宣往盘子里拿了一块点心吃着,转移话题,问沈镜:“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人?”
  沈镜露出为难的表情,“刚刚殷护卫帮我问了,什么也没问出来,至于处置,我还真不知道。”
  司徒文宣吃完一块,觉得味道不错,肚子也有些饿,忍不住又拿了一块,冷笑一声,“倒是个嘴硬的。”看向殷琪,“你也问不出来?”
  殷琪露出为难的表情,“属下怕吓着沈姑娘,所以……”
  司徒文宣了然地点头,殷琪没有用刑,“若沈姑娘信得过,可以交给我。”
  沈镜心里自然是想的,可是又有些矛盾,她和齐王什么关系呢?一再让齐王帮自己到底过意不去,齐王也不是做慈善的,三番五次帮她,他那里现在还帮沈镜关着个关姨娘呢!
  见沈镜表情犹豫,司徒文宣皱眉道:“怎么,沈姑娘信不过我?”
  沈镜赶紧摇头,“不是不是,只是欠齐王殿下的太多了,不敢再欠了。”
  司徒文宣闻言,心里一时半会也有些茫然,他似乎在沈镜身上投注了太多目光,似乎在帮沈镜拿主意一般,可他们原本没什么特殊的关系啊?
  司徒文宣有些头疼,但是心里就是想帮她,便道:“无所谓欠不欠的,我主动给的,又不是你求我的。”
  沈镜正想着怎么接话,眼睛却注意到司徒文宣正准备拿第三块糕点,她皱了皱眉,问道:“齐王殿下没吃饭么?”
  这话题转的太快,司徒文宣一时没反应过来,顺着她的眼神看向自己的手,不禁哑然失笑。
  “吃了,只是菜不合胃口,吃的少,这会吃着这个味道不错,便忍不住多吃了几块。”司徒文宣有些不好意思。
  沈镜眼睛一亮,也没多做考虑,直接道:“那我做点菜给您吧,您不是说要吃我做的菜。”
  看着沈镜闪闪发光的眼睛,司徒文宣忍不住点了头。身后的殷琪和一边的秋雁都觉不可思议,这两人也太随性了吧!
  这孤男寡女,大晚上的不避嫌,这情景太诡异了一些。可看着高高在上的齐王,秋雁自然不敢出声。
  倒是殷琪在一边道:“爷,这夜也深了,不妥吧!”
  司徒文宣愣了一下,一时矛盾极了,沈镜的名声本来就不怎么好了,他这样是有些添乱的,可是又忍不住多留一会儿。
  沈镜本来已经起身了,闻言又顿住了,对自己的提议有些哭笑不得,她是想干什么呀?深夜留个男人?
  “要不再找机会吧!我让秋雁给您包点我自己做的糕点带走。”沈镜想了想后说道。
  司徒文宣心里有些失落,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点头道:“也好,夜深了,沈姑娘又受到惊吓,该是早些休息了。”
  司徒文宣说完,站起身对殷琪道:“去带人。”
  殷琪带人出来后,秋雁也包好了点心,沈镜正要送他们出门,便被司徒文宣制止了,“我们怎么来的怎么走,你不用多管,赶紧回去休息吧,警觉一些。”
  司徒文宣一边交待,一边想着待会还是要将殷琪派来,偷偷保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