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堪的后果
再说曾顺全,眼见金庚生跌入了自己练功和藏重要物件的密洞里,心想要坏事,连忙尾随紧追过来。山中有那么个密洞,除了曾顺全自己,再没有第二人知道。为了使洞口更加隐蔽,他在两端的洞口安装了洞门,而且作了很好的伪装,一般情况情下,极难发现它。也许是人算不如天算,今日活该有事,被踢飞的金庚生竟然跌向洞口,且在落下的瞬间又无意触动了开门装置。洞口大开,金庚生跌入灌木丛中,直坠洞中。更要命的是,使金庚生挺而走险,拼着命挟持曾浩荣想得到的东西,就藏在洞中的一口皮箱内。那箱内除藏有全部的科研资料,更还有一双弥足珍贵的鞋子——趟云履。这双鞋子可以说是曾顺全生命的全部,甚至比生命更重要。但,这些东西,最终全部失窃了!狡猾的金庚生在洞内不敢久留,只是匆忙间顺手牵羊拎走了皮箱。而恰是这口皮箱成全了他的心愿。等曾顺全追入洞内,首先去找那口皮箱时,却发现皮箱已失。于是加快速度疾追,到了洞另一端的出口,那里还有金庚生的身影!但见那茫茫夜色,重重山川,曾顺全捶胸顿足,仰天长叹!
他踉踉跄跄地转回家去,见到众人时已完全支撑不住了,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大伙七手八脚地把他扶进卧室,安置在床上。孙为福坐在床椽,一手把着他的手脉,一手摁住他的人中。夫人向玉梅打来一盆温水,浸润一条毛巾,在他的手掌心及额头上抹了几抹,又印了几印。良久,曾顺全才干咳几声,再吐出几口带有血丝的痰来。歇了片刻,老泪纵横地紧紧抓住孙为福的双手,悲彻地说道:“老弟啊,哥真是没用了,没用了啊。只道是研发出一项成果来,总是有益于人类的,却忽视了人性的丑恶。五十多年,我这五十多年算是白活了,竟然被一个晚辈后生给算计了。你说这算什么,这算什么呀?!”
孙为福用双手合着他一只手,又以自己放在上面的左手在他手背上拍了两拍,安慰着他:“我的老哥哥,常言说得好:做到老,学不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更何况他以有心算计你于无心,你如何能防。既然防不胜防,又安能不失?事已至此,急也无用。你就安心好好调养一阵子,待神情恢复了,咱们俩赶紧合计合计,兴许还能想出一个补救的办法来。”
“兄弟,哥哥我现在已方寸大乱了,哪里还有什么主意。”
“你这是什么话,我的老哥哥,你是自然门的天,你可要振作。五十多年了,五十多年来,我们什么风雨没见过,什么风浪没经历过?所有的艰难曲折,不都凭借着你那股子蛮劲给顶了过来吗?只要坚持不懈,就会有希望,一旦自己的意志垮了,那才是真正的完了。”‘
过了一阵,曾顺全恨攸攸地说道:“不想年年打雁,今年被雁喙瞎了眼。竞然被金庚生这个表面老实,内心邪恶的家伙给蒙骗了。我用人失察啊!”
“别说这些了,再多的自责也于事无补。当下,我们应取的积极态度就是要认真分析一下眼前的事态,再找出一条彻实可行的解决途径来,尽量消除消极影响,争取把损失降到最低。”
曾顺全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又看了看守在屋里的其他人,冲大伙挥挥手说:“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有事与孙叔商量。”待众人走后,示意孙为福把门锁好,才心情沉重地说:“那小贼盗走的不止是我那些研究资料,还有一双趟云履!”
孙为福听后大惊失色,追问:“你怎么会有趟云履,徐疯子的趟云履怎么会在你这里?趟云厦堪称是徐疯子毕生的杰作,也可谓是他的镇宅之宝!”
“真是一言难尽。当我知道徐疯子有这么个宝贝后,总是挖空心思想借来一观。可那徐疯子手紧,什么事都可以答应我,唯独这趟云履说什么也不肯拿出来亮相。越是得不到的东西,我越是心痒痒的想得到。我绞尽脑汁,想出各种办法,奈何终是没有得手
半年前,徐疯子来我这里做客,进门瞧见我儿子浩荣,那个喜爱呀!他夸赞说,几年不见,浩荣越发长得英俊潇洒、聪明伶俐了,长大后必定是个人才!那日一整天,他总是拉着、扯着浩荣不松手。晚饭时分,豪性大增,喝了不少酒。就对我开口道,一定要让浩荣认他做干爸,并打算把浩荣收作关门弟子。我一见,知道机会来了,就说,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认你做干爹可以,要送他给你做关门弟子,那我可不愿意。他一听,急了,问我,`你不想让浩荣拜我当师傅,难道是我不配做他的师傅,还是怕我当了师傅会虐待浩荣呀?‘我说,都不是,只是舍不得让荣儿远离我身边。徐疯子回应:`好男儿志在四方。你该不会不想让荣儿长大以后有所作所为吧?‘我说,当然。他就夸口道:‘有我这样的师父来精心打造浩荣,荣儿必将前程无量。'我看看时机已经成熟,就洋装难以割舍地对他说,`你抢走我的荣儿,是在挖我的心头肉呢,但凭咱哥俩的交情,我要坚决不答应,少不得说我这个人毫无义道。也罢,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让荣儿拜你做师父。'徐疯子听后哈哈大笑。仗着酒性,豪气地说,`我就知道你蛮子那点心眼,好罢,只要你答应了荣儿做我干儿子,并拜我为师,那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明天就回去,把趟云履给你送来,让你把玩半年。半年后,你过足了瘾,请你把趟云履及荣儿给我送过去。你可听清楚了,期限半年,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不许反悔!'我听后喜不自禁,激动无比。腾地一下站起来,把住他的双手说,`一定为定,决不食言!'就这样,两个月前,我就把这双趟云履藏进了密洞,平时一个人在洞里练功前或练完功后拿出来把玩把玩。谁知现在,唉。”
孙为福打趣道:“看来蛮子不只是蛮,哄蒙拐骗也有一套。”
一句打趣的话,使曾顺全的心情放松了不少。他艰难地挤出了一丝微笑。忽然又想起了一事,问孙为福道:“瞎子呀,刚看到英子了。英子现在怎样了?"
“你就放心吧,你那宝贝女儿现在好着喽。”孙为福轻轻地拍了拍曾顺全,“她很快就要功德圆满了。等她出关后的第一天,我就会将她带到这里来,我们得摆上酒菜庆贺庆贺。完了,许她留下来伺候你跟嫂子十天半个月,让你们父女,母女好好团聚团聚。”
曾顺全裂嘴嘻道:“这傻姑娘关键时候还能救下她弟弟。但咋就那么缺心眼,你把那金庚生踢向哪儿不行,偏偏往那密洞里踢。”
“俗话说得好,有其父必有其女,当父亲的缺心少肺,做女儿的又能好到哪去?”老哥俩相视一笑。
看看曾顺全心情好了不少,孙为福这时又把话题转了回来:“我说蛮子呀,现在我们必须尽快逮住金庚生,不然将贻祸不浅。要尽快,就必须请求政府协助。并且逮住他后,人也必须交由政府处置。这样,我明天就必须及早赶回去,把这里发生的事情知会将军,请求他帮助。”
曾全福点了点头,道声:“那就有劳你了。”
二人商量妥当,各自休息去了,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