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计
“年轻人,你醒了?”老者迟缓的走来,面容和蔼可亲道。
“是你救了我?谢谢大师!”聂流云挣扎着起身,十分感激道。
老者却摇摇头,吃吃的笑道,“救你的并不是我,而是我那徒儿。”
一只苍老的手捋了捋胡须,老辣的睿目审视着眼前的年轻人,心道,倒是个懂得知恩图报之人。
“不知大师的高徒叫什么名字?在下
好去报答他!”聂流云极为认真的问道,他从不亏欠人情。
老者没有告知,只是慈祥一笑道,“估摸着时日,她也该回来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小琉璃那女娃与这人似乎有些纠葛,他这把老骨头不打算掺和了。
聂流云对老者故意卖关子十分不解,但还是容忍了,此刻他这条命全仰仗眼前之人。
“师傅,大师兄来你这儿报道没?”一个银铃般悦耳的声音在洞中响起,充满活力。
与铃兰调换了身份,琉璃立马来到师傅这儿,她伸进头,四下打量着,似乎怕师傅把司徒云庭给藏起来似的。
在魏冬青面前,琉璃嫣然一个不谙世事又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形象。刚出夜殇国,司徒云庭这厮便不见人影,琉璃担心这个放浪形骸惯了的大师兄不讲诚信,回过神来又跑掉,所以来此抓人。
聂流云浑身无力,无法起身看来人的模样,但他知道说话的人就是救他的人,居然是个女子……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小琉璃,你救的人,他醒了!”魏冬青面带喜色冲着床上依旧半死不活的人道。
琉璃的目光顺着魏冬青的话看了过去,嘴角微微上扬,似是心情不错的样子。
等到琉璃走到床前,聂流云抬起头看到时,眼睛中无不震惊,“是你!”
“是我啊,聂流云,你又欠我一个人情。你说你该如何报答我?”琉璃眼里噙着笑看着聂流云,无比狡黠道。
“谁稀罕你救我?”聂流云扭过去脸,仿佛不屑道。
琉璃失笑,这人还是跟以前一样不知道低头,做事莽撞又固执。
“我管你稀罕不稀罕,总之你这条命是我救的。另外,收起你寻死的心,在没有我的允许下你不准死,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活着还要为我卖命还人情。”琉璃神情倨傲,啰嗦了一大通,大有仗着恩情欺压人的嫌疑。
“我什么时候寻死了?”聂流云白了琉璃一眼,好不容易活下来寻什么死……
“你不是不稀罕被救吗?”琉璃回敬了聂流云一记白眼。
聂流云无语,他自然想被救,只是不稀罕琉璃来救,果真还是那个蛮横不讲理的琉璃国小公主,总爱偷换概念。
聂流云没有再纠结这个话题,反而提道,“我可是记得你还欠我一个人情。”虽然与琉璃是情敌关系,但他不得不承认他并不厌恶眼前的女子。比及后宫的那些虚伪至极的女人,她不知道强多少倍。
“嗯,人情可大可小,你那个人情和你的命相比较起来孰大孰小,你应该分辨的清吧!”言外之意,你那个人情和欠我的人情相比是小巫见大巫,总归还是你欠了我。
琉璃蛮横起来,聂流云可吃不消,偏偏还说不过她。
“你……”简直不可理喻,聂流云气的捂着胸口道。
“行了,不逗你了,你与我从今日就算两清,以后井水不犯河水。”琉璃蓦地沉色道,心中不禁腹诽真是不经挑逗。
“子清,他……他还好吗?”斟酌再三,聂流云还是问出来他一直想问的问题。
琉璃幽幽的看着聂流云,嘴角抹笑,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聂流云对南宫楚河依旧念念不忘。也不知聂流云为何有龙阳之好,并且偏偏喜欢上当时不可一世的南宫楚河。
也对,两个同样不可一世的人才会惺惺相惜,琉璃心中如是想着。
“他很好,只是前不久与我告白被我出言拒绝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琉璃就这么好死不活道。
“你……子清那样好的人,你为何看不上他?”聂流云愤恨道,那般骄傲的人竟会低三下四的去向某人告白,聂流云知道那人的心中一定是爱惨了眼前这个女人。
“这不是为了给你留一个机会么?”琉璃慧黠的眸子促狭的看着聂流云此刻羞赧的表情。
“子清与我不一样!”他爱的是琉璃这样的女人,而我却……爱他不过是飞蛾扑火,想要寻求生命中的渴望与光亮罢了,他只能默默的、偷偷的靠近,深怕被嫌弃,深怕以后连彼此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永远不属于我,我会将他忘了的。”聂流云神情落寞道。
“哦?如果真的是这样,你为何在乌蒙国空虚后位,后宫无一人?”总说女子口是心非,眼前这个唇红齿白的净面小生又何尝不是?
“你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聂流云再次望向琉璃时,眼中闪过狐疑。
“我可是鼎鼎有名的琉璃公主啊,我若想知道的事如何能不清楚?”琉璃几分大言不惭道。
聂流云知道琉璃在与他打马虎眼,这女人总说他不可一世,可她才真正是那样,身份尊贵神色倨傲到不可一世的琉璃公主。
“说吧,你救了我,需要我做什么事?”聂流云也懒得与琉璃这样难以捉摸的人继续打牙祭。
真上道,琉璃投给聂流云一个嘉许的目光,一时笑的明媚,“目前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我会去找你的,现在你还是先养好伤吧!”免得还没等到我需要你就提前挂了。
女人走之前睨了自己一眼,她是那样的目中无人,可她总有目中无人的资本。以前是,现在也是。
“主子,天机阁一切安好,司徒前辈也回来了。”回宫的路上,听风在琉璃耳边说道着。
“恩,我师兄与秦昭雪两人相处的可好?”端详着手上的蔻丹,仿佛无意的问道。
听风想到那两个近三十岁的男人为了拿到话语权把过往功劳全往自己身上揽的场景,轻抽着嘴角以表无奈。
那二人一个行事自主从不听他人意见,一个桀骜不驯凡事勒令必行,做事风格截然不同却同样只要认定的事必须执行,不打起来也都是看在主子的面子上,主子还奢望那二人在天机阁能安然无事的相处?
“看你这表情,他们之间似乎水火不容?”琉璃一脸坏笑道。
听风无奈,她怎么瞧着主子是故意把那二人放在一块,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不得不说听风真相了,司徒云庭先前那样折腾琉璃,琉璃怎么好轻易放过他,怎么也该让他过两天不舒坦的日子。
“主子,您该不会是早就知道他们会这样吧!”听风一脸后怕的追问道。
“嗯,不给师兄找点事儿干,也对不起我如此劳心劳力连夜赶路救他,不是吗?”琉璃轻笑着,这番有问必答好相处的模样仿佛性情温顺。
师兄那人浪荡惯了,要让他自己一个人管理天机阁指不定哪天就跑个没影了,可若是有秦昭雪掺一脚,那就未必了。她也算物尽其用。
听风听了琉璃的话却强咽了一口唾沫,她家主子怎么报复心这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