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零一 三
“真是不甘心，如果斯克托斯还活着的话——巴特绝对没有胜算，他的实力在战争大师面前不值一提。”
“……那又……如何……”
听着老侏儒的假设，红眼无力的垂下了头，无法进行任何反驳。曾经斯克托斯发动战争的霸气，已经成为了过去。在狂野擂台上，在所有人的见证下，连带着他百战百胜的荣誉，全部都输给了一个年轻人。
看到红眼垂头丧气的样子，老侏儒觉得心中一直堆积的怨气，终于发泄了一丝。
只有在更加残暴的统治面前，人们才会怀念斯克托斯曾经残暴的统治！
“如果你能坚持两天，就可以活下来！”
长时间的沉默之后，老侏儒突然开口说道：“魔动工厂有严格的操作流程，如果不按照流程操作它就会主动停止运作。魔动工厂最近几次切断能源间隔很近，按照经验来看，再有四次，我们脚下的熔炉就会停止了。”
“……恐怕我坚持不住了，听到巴特说的了吗？明天我就会被烤熟，切成肉块端出去。”红眼有些惊讶于老侏儒的坦诚，她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旁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我原本以为我可以等到的……等杰克从死亡荒地中回来，不过你倒是还有一丝机会！”
老侏儒摇头否定道：“就算他从死亡荒地中回来了，但他凭什么要来救你？”
“不，你不知道。我把汽油镇的a8引擎给他了！”
“——你疯了吗？你是怎么想的？”老侏儒表情沉重，迥异于平常：“如果杰克直接带着那个引擎离开，汽油镇撑不过下一次知识潮汐的。”
…………
“知识潮汐，那是什么东西？”
车头灯闪烁，在夜间的死亡荒地中极为显眼，很远都能够看到。陆长生有意识的减缓了速度，开始研究零一。
零一从白天诞生开始，还是处于一片空白的状态。但是慢慢的陆长生却发现，不断地和它对话，或者在它面前讨论某些事情，零一都能够快速的进行学习。
察觉到这一点之后，陆长生开始有意识的培养零一，主动提起一些话题，通过和柯特妮对话让零一学习。
果不其然，在听到“知识潮汐”这个新的词组以后，挡风玻璃上的零一明显变亮了几分。
“知识潮汐是大灾变之后才出现的灾难，每一年出现一次！”
在伊芙和一群孩子好奇的注视下，柯特妮故意一脸平静的表情说道：“每一次知识潮汐来临的时间都不固定，但是却有明显的预兆。看，我们头顶上的月亮，当它周围的那一圈白色光环连结起来的时候，知识潮汐就来临了。”
“知识潮汐会持续一整晚，在这个晚上所有被月光照射过的地方，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全都会失去理智，互相残杀。”柯特妮就像是在脑海中回忆了一遍那样的画面，身体忍不住打了两个冷颤。
“在知识潮汐来临的时候，只有一样东西能够抵御月光照射带来的影响。”
陆长生一边操纵着方向盘，一边看了看后面的柯特妮。发现她脸上的表情就好像明摆着告诉你：快问我，快问我！
柯特妮满怀期待的等了半天，都没有一个人问她。看了一眼周围，伊芙和孩子们都出神的望着她，忘记了提问。胡姆搂着黑狗，因为受了伤的原因，正躺着休息。
陆长生轻笑了一声，他是懒得问。
——女士，能够抵御知识潮汐的，是a8引擎对吗？
“我……”
差点脱口而出而最终没有说出的“卧槽”这个词，被陆长生硬生生咽回了喉咙。连陆长生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声音中的细微波动。
零一主动提问了！
陆长生眼神古怪，表情沉重。零一不仅仅是提问这么简单，它还带上了自己的分析，直指a8引擎能抵御知识潮汐。
这玩意儿，不会这么快就产生自我意识了吧？
“对，你很聪明嘛！没错，能抵御知识潮汐的就是a8引擎。所以成为一处镇或者大型聚集地的要求，就是要拥有a8引擎，这是最基本的要求和保障。”
柯特妮终于找到了台阶，立刻顺坡而下。比起这个，她完全没有注意到零一发生的变化。与陆长生相比起来，或许对柯特妮他们来说，一开始就将零一当作了一个“人”来看。所以有这样的反应，应该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陆长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再纠结零一的事情。就目前来看，零一越是智能对他的帮助就越大，没有必要刻意去阻止。
望了一眼天空中的月亮，一圈明显的萤白色光环已经快要绕满一圈。看样子，科特尼说的知识潮汐应该离得不远了。
恍惚间，陆长生微微皱起了眉头：“红眼给我的a8引擎，不会是汽油镇的……”
“不可能！”
柯特妮信心满满的下了决断，“红眼给你的绝不会是汽油镇的a8引擎，你想都不要想。就算是a8引擎，引擎和引擎之间也是有区别的。”
引擎之间怎么还有一种歧视感？
陆长生看柯特妮脸上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给两个扳手做比较呢！
“a8引擎也被分为已知和未知两个种类，红眼给你的这个应该就是未知a8引擎。”
不愧是从绿洲中出来的，柯特妮的见识算是这群人中最广的：“不是任何a8引擎都可以抵御知识潮汐，要将它们带到特定的地区才可以。所以废土中这些聚集地的建造也不是认为决定的，而是a8引擎决定的。这些知道对应地区的a8引擎，就是已知引擎。”
“所以无法找到对应地区的a8引擎，就被分为未知引擎？”陆长生随后问了一句，不过他的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柯特妮“嗯”了一声，随口带过。
“关于这一点，都是因为无休止的资源战争造成的。频繁的战争让很多a8引擎几度易手，最终完全失去了对应的地区信息。”
“……”
炙热天使依旧在死亡荒地中穿行着，完全看不到尽头。
听着炙热天使的引擎声，陆长生突然之间想到了一个问题，现在a8引擎已经被胡姆改造成了炙热天使引擎，那它还能抵御知识潮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