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琼台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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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琼台下方上来一个人,柱着一根黑色的法杖,正是巫师虢诺。虢诺径直来到琼台顶端,笑呵呵地说:“怪不得我总觉得王子身上有一股妖气,原来是与一只猿妖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成了生死兄弟。”
老猿有些莫名其妙,说:“我真的是妖吗?”
虢诺说:“当然是妖,如果不是妖,怎能穿戴人皮面JU变成人形?不过你是一只善良的妖,正直的妖。所以我许你进了姬城,而没让神像攻击你。”
姬乘羽此时也恍然大悟,说:“那日在破庙里遇见三只鼠妖,他们也都说我身上有妖气,原来老猿真的是妖。”突然朝着老猿“哈哈”一笑,说:“老猿,我今生与一只妖做了兄弟,更是不虚此生啦!”
虢诺说:“王子,你死不了了。”
姬乘羽果断地说:“巫师你不必劝我,我是绝不会让老猿替我死的。”
虢诺淡然一笑,说:“我没让老猿替你死,你和老猿都不必死。”
姬乘羽和老猿都愣了,不约而同地看着虢诺。
虢诺“呵呵”一笑,说:“人类的普通刀剑是杀不死妖的。”
姬乘羽不相信,说:“巫师,昨夜在笄府,姬雄风用剑杀了红姐,我用拳头杀了黑哥,你怎能说人类的刀剑杀不死妖?”
虢诺说:“姬雄风能用普通的刀剑杀死红姐,那是因为我破了红姐的妖气,红姐妖气尽失,形同常人,姬雄风当然能杀死它。而你能破了黑哥的妖气并且杀了它,我也觉得很奇怪,现在想来,大概是你与老猿在一起待得久了,经常打架,练出来一些能力罢!”转头看着老猿,说:“老猿身为猿妖,你父王手下的士兵是杀不了它的。”
姬乘羽仍然有些怀疑,问道:“巫师此言可真?”
虢诺笑笑,说:“当真。”
姬乘羽想了一下,终于点头,说:“巫师,我相信你。”
老猿在旁边等得有些着急,大声说:“巫师,你赶紧说,此事应该怎么办?”
虢诺说:“很简单,我会建议王上给你保留一个全尸,以弓箭射杀你,你以妖气护住灵魂,假死骗过众人。待装殓入棺埋入土中,让姬乘羽在夜里去把你挖出来,拔掉身上弓箭即可。”又看着姬乘羽,说:“只是王子不可留在姬城了,以后也不可再回来。”
姬乘羽看着远处密密麻麻的民房,想到自己身为姬国王子,在姬城却无一寸容身之地,心中不由生出强烈的悲凉之感,不过他很快便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点头表示同意,说:“巫师,这次离开姬城,我再不会回来了,只是这件事我父王和母后知道吗?”
巫师说:“我是感应到了强大的妖气才赶过来的,并没有跟你父王和母后说起此事。以我看来,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在祭坛之上,公然做此亵渎神灵之事,怕是会引来不祥之兆。只要你父王和母后不参入其中,则祸不及姬国。我会劝说你的父王和母后明日不来参入此事,等此事过了,我自会与他们说明实情。”又特别嘱咐道:“你二人如今形同一人,切不可在人前同时现身。老猿明天日出之前要赶到这里,装殓之棺将埋在城东的一片小树林里,王子可以在那里等着。救出老猿之后,不要再回姬城,更不可去见王上和王后。整个姬城的人,除了我之外,都会以为你已经死了。”
交待完这一切,转身匆匆离去。
第二天,太阳刚刚出来,祭坛琼台前面便来了数千人,密密麻麻的围在琼台周围,都想一睹妖孽的模样,亲眼看着他被弓箭射死。
满朝的文武大臣们都来了,笄申的三个儿子,还有那些因为姬乘羽而失去了女儿的人也都来了,就夹杂在人群之中,目光里充满了怨恨。
在这一刻,没有人想到姬乘羽是姬国的王子,更没有人尊重他。人们都认为他是一个妖孽,心里只有恨。
老猿被绑在五层琼台第二层的一根石柱上,目光坚定从容地看着远方,一身白衣,一头长发,飘逸洒脱,丰采俊朗,活脱脱便是姬乘羽。
跛腿老人来了,拿着一把大扫帚用力地扫着地上的灰尘,一时间琼台下面尘土飞扬,尘土随风飘向人群,呛得人们纷纷躲避。
在场的大多数人都认识他,知道他是姬国的前任司马,一个为了姬国人的平安而征战四方身负重伤一生未娶孤独终老的英雄,所以都不敢出言责骂。
跛腿老人弯腰挥动扫帚沿着琼台下面的白玉墙一直扫到了左边,祭祀主持司徒仲谋站在那里。跛腿老人弯着腰歪着脑袋看着仲谋,说:“请仲谋闪避一下,免得弄了一身脏尘。”
仲谋没有动,微微一笑,说:“老司马心里有气。”其实他的心里何尚不生气?堂堂一个姬国的王子,竟然要被斩杀在祭坛上,永世不得轮回,这不但是姬国王上的耻辱,更是他们这一班忠心大臣们的耻辱。但民意不可违,作为一国之司徒,仲谋自然深知其中厉害。所以当巫师让他主持祭祀仪式时,他是万分不情愿,却硬是咬牙应承下来。
老司马直起腰来,看着仲谋,淡定地说:“我一生见惯了生死,如今自己也快要死了,哪还有那么多的气生啊!只是仲谋身为司徒,是不是要做些什么?”
仲谋当然知道老司马话中的意思,苦笑一下,说:“仲谋自然知道老司马有怪罪仲谋不为之意,可是卿大夫带领数千百姓逼宫,自己也挥刀自尽于宁清殿,连王上都无可奈何,一个小小的司徒又能做了什么?”
老司马用扫帚把地上的灰尘扫干净,一手拉着扫帚的头,拖着扫帚一瘸一拐地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边走边说:“可惜啊!堂堂一个姬国,竟然只出了笄申一个英雄。只有人敢以死逼死,却无人敢以死逼活。”扭头看了一眼被绑在石柱的老猿,说:“姬乘羽,生无可恋,死便洒脱。”一路狂笑而去。
姬乘羽躲在祭坛东侧树林中一棵粗大的古树之上,古树枝繁叶茂很好地把他隐藏了起来,无人能够发现。他一字不漏地听到了老司马的话,心中感慨:果然是一个狂放的英雄,自己若是早生几十年,与他一起征战沙场,一定是一件大大的快事。
巳时将至,祭祀活动就要开始。
从王宫方向突然驾来一辆马车,马车在琼台左侧停下,自马车上下来一个人。
姬乘羽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来人竟是他的母后。
巫师曾说过,会劝说他的父王和母后不来参加祭祀活动,父王没来,可是母后竟然来了。
姬瑶神情憔悴,显然自笄申身死之后,她就没有好好休息过,而且内心之中始终充满了焦灼和痛苦。
十六年前,她可以命姬东方带着姬乘羽偷偷离开姬城,救姬乘羽于将死之时。十六年后,她显然无法再以此法相救。而且身为一国之王后,她深知民心的重要,绝不敢让姬乘羽私自逃走。
那么,她亲自来祭坛,是要送自己的儿子一程吗?
姬瑶在万众注目之中,竟然甩开扶着她的两个宫女的手,一个人径直往祭坛上的老猿走去。
站在仲谋众臣中的巫师虢诺,躲在树上的姬乘羽和被绑在石柱上的老猿的心都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知子莫若母,老猿就算变得再像姬乘羽,恐怕也躲不过姬瑶的眼睛。
当姬瑶与老猿四目相对之时,也许她一眼就能看出破绽,因为娘与儿子的心是相通的,情是相通的,意念也是相通的。
虢诺心中着急,迅速从众臣中走了出来,几步赶到王后身边,在王后刚刚走到第一层平台之后,把她拦了下来,说:“王后,祭祀之礼马上开始,请王后不要走上祭坛。”
姬瑶停下脚步,似乎想不到虢诺竟然会过来阻拦,看着虢诺,惨然一笑,说:“巫师,你这是何意?难道我不能与儿子作最后的道别吗?”
虢诺深知王后心中痛苦与悲愤,但为了不至于让王后看出破绽,坏了他精心布下的局,绝不可生恻隐之心,只能硬着心肠阻拦,用身体挡王后,说:“王后绝不可再往上走,若是要道别,便在此处吧!”
“虢诺。”姬瑶的语气无比冰冷,强压着心中的愤怒,说:“你真的不让我上去吗?”她已经不巫师,而直呼其名了。
“是。”巫师坚决地说,“祭祀仪式就要开始,请王后不要误了时辰,犯了众怒。”
姬瑶恨恨地瞪了虢诺一眼,虢诺假装没有看见,只是低着头。
姬瑶知道今天难过巫师这一关,悲愤地说:“虢诺,你让开一下,我在这里跟羽儿说几句话。”
虢诺朝着旁边移动一下,使姬瑶能够看到老猿。
“羽儿,娘来送你了。”一句话出口,姬瑶已是泪流满面,“羽儿,十六年前,你刚出生,便被姬东方带往深山老林,连娘的奶都没有喝上几口。十六年来,你孤身在外,为娘的连一天的责任都没有尽到,是姬东方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如今你好不容易回来了,却又被绑上祭台问斩,且永世不得轮回。羽儿啊!娘心中有愧啊!娘没办法救你,娘只有求百姓们饶恕你啦!”说完转身,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跪了下去。
一国之王后竟然给在祭坛上给在场的全体文武大臣,给数千名百姓跪下了。
祭坛下面的众大臣,所有的百姓心中慌乱,一起跪下了。
王后姬瑶在祭坛之上,全体文武大臣和百姓,竟然都跪下了。
躲在树上的姬乘羽顿时泪流如雨,他万万没有想到,尊贵的母后为了救自己,竟然给庶民们跪下了,这在姬国的历史上,在周王朝的历史上,恐怕绝无仅有。
姬乘羽在心中悲痛地喊了一声“母后”,内心疼极痛极,差点就要从树上跳下去,冲到母后身边,把母后扶起来。
可是他知道他绝不可这么做,他一旦现身,巫师的计谋就会不攻自破,不但他还得死,就边巫师恐怕也得用一死来抚平百姓的愤怒了。
跪在地上的笄良害怕王后一跪,让坛下的百姓软了心,从而答应饶了姬乘羽一死,朝着身边的一名家仆瞪了一眼,那名家仆心领神会,伏在地上大声喊道:“一个坏蛋叫承羽,天命孤独专克女,天生神力会猿叫,原来他是一只妖。”
仆人这么一喊,那些因为姬乘羽而丧女的人家也都跟着喊了起来,然后是成百上千的人跟着喊了起来,一时间,绝命儿歌响彻天地:一个坏蛋叫承羽,天命孤独专克女,天生神力会猿叫,原来他是一只妖。
等大家喊了一阵子,仆人又大声喊道:“杀了姬乘羽。”
大家都跟着喊:“杀了姬乘羽,杀了姬乘羽。”
姬瑶听民众如此呼喊,知道天意难违,民心难违,自己终于还是救不了儿子,眼前一黑,竟然晕了过去。
虢诺眼疾手快,一把拉住王后,两名女护卫和两名宫女赶紧上来。虢诺对她们说:“速速送王后回宫。”
其中一名女护卫背起王后,另三人相扶,跑到马车前,将王后放进马车,朝着宫中驾去。
姬乘羽心中担忧母后安危,双目一直望着马车飞驾的方向,但眼中含泪,一片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