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步步惊心迷雾散

  “回禀皇上,娘娘在屋内休息。”寒夜答道。
  萧元启冷哼一声继续走近,脚步越来越近了……
  一道重重的声响从萧元启手下传来,他用力拍开了大门,门后的沈思容被力道打退了一步,门就这么敞开了来。四目相触之时好似电闪雷鸣而过,惊人心弦。出宫前,沈思容便一直避着萧元启,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好好看过对方了吧……
  “来人,搜。”萧元启召进来几名内侍,将屋子的门关好,阻断了门外的所有目光。
  沈思容立在屋子中央,看着萧元启身边的心腹内侍进来搜屋子。她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安,只是那么看着。
  寒夜在萧元启身后对沈思容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她一切都安排好了不必忧心。沈思容想对他笑笑,却在触及萧元启的冷漠时化作了苦笑。
  “回禀皇上,什么也没有。”汪广荣弯腰回话时,看了看沈思容,他的眼中满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萧元启眼眸锁在沈思容身上,那如刺一般的眸光像是要将她生生剖开来。
  “没有便好。”萧元启勾起嘴角,上前拉着沈思容往门外走去。萧元启衣袖轻拂,门边牢牢合上,谁也不知道方才在屋内发生了什么。
  不必往后看,沈思容也知道身后此刻是一番什么模样,她的手顿时冰冷刺骨,萧元启在触及她目光的那一刻亦是。
  门外的光亮与屋内的暗沉很是对立,犹如沈思容此时的心情。她脚下如同踏在软绵上一般,没有任何依仗。
  “皇上怎么会来?”
  萧元启没有开口的苗头,沈思容只好将僵局打破。门前站着一大批侍卫与宫人,以及带路跟来的沈府仆人数名。她可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样将莫名的包袱背上。
  “你以为呢?朕接到禀报,说朕的贵妃与其他男人有私,你说,朕如何能够不来呢?嗯?”
  萧元启冷笑着说着,看着在场众人的脸色如黑云般盖压下来。
  “哼,此言倒是有趣了,说臣妾与男人有私?还请皇上告知臣妾这是何人的手笔啊?沈思容轻盈的衣襟带起,半弯下腿去行礼。
  萧元启打了一个响指,便有人带上来一个男人,那人相貌陌生,可是穿着的却是她们沈家的家奴衣裳。
  “这是你们沈家的护院,今日是他前去宫中报信的。他可是说得振振有词啊。不如由她亲自说与爱妃听得好。”
  汪广荣搬来一张方凳,在上边细细的铺好了锦缎垫子,让萧元启坐下。
  沈思容走近那人,亮声问道:“不知你是何人?本宫怎么从未见过你?”
  那人一脸的络腮胡子,眼珠子不时的转悠着,看了沈思容一眼便又低下来答话。
  “娘娘自然是不认得,奴才是娘娘走后府中新招的护院。
  “那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你若是胆敢污蔑本宫,那本宫决不轻饶。”沈思容冷意迸出,她朝着人群中看了看,王氏与沈思仪都还没有赶来。
  那人跪着对萧元启磕了一个响头,满是诚恳之意的说道:“皇上,方才奴才是亲眼着一个黑衣男子到娘娘住处来的。”
  “那你此刻也在这里,也是一身黑衣,莫不是那人便是你?”沈思容听着错漏百出的话,等着他的下文。
  果然,那人指了指人群中的另外一人对萧元启说道:“皇上,那个丫鬟是贵妃娘娘入宫前的贴身婢女,她亦可以作证。”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赫然是春柳。
  说巧不巧,王氏与沈思仪在此刻赶了来,沈府众人替她们让开了一条道,沈思仪见了这般情状上前来拉住沈思容问道:“姐姐,这是怎么了?”
  担忧之情溢于言表,沈思容用力从沈思仪的手中抽离出来,她退后了一步,疏离的看着沈思仪。
  “妹妹替我担心吗?那倒是不必了。”沈思容望着被带上来的春柳。
  萧元启将沈思容姐妹的动作看在眼底,他站起身来立在春柳跟前:“你便是贵妃娘娘入宫前的婢女?”
  “是。”
  “好,那你来说说,贵妃娘娘可是与他人有染?”萧元启咬着每一个字缓缓问道。
  春柳的肩头分明哆嗦了一下,她点了点头道:“回禀皇上,奴婢方才也确实看见了一黑衣男子到晓园中来。”
  “那在娘娘入宫以前呢?可有什么此类之事?”
  萧元启深问了一句,春柳瑟瑟的摇了摇头。
  “姐姐在府中一向自好,绝对不对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的。倒是姐姐一直用心,回府这几日还给皇上您绣了一块帕子呢,就在屋里。让臣女看了着实感动。”
  沈思仪忙在一旁帮腔替沈思容“解围”说道。
  “真的?”萧元启若有其事的看了看沈思容,见沈思容没有接话便吩咐沈思仪进去取来他瞧瞧。
  沈思仪拒绝几番后还是小步进了沈思容的屋子,她的身后跟着汪广荣,汪广荣是方才搜过沈思容的屋子的,若是现在发现了什么东西,那就是栽赃无疑了。
  不过沈思仪很聪明,她空着手出来的。想必屋内的凌乱被她看了去,知道已经被搜过了。
  “皇上,臣女不曾找到。”沈思仪的声音已经是如细细的游丝一般的轻微了。
  萧元启笑了笑并没有怪责下去,他又看了看沈思容,等着她将一切来摆到面子上来说清楚。
  “皇上,臣妾今日在屋内搜出了一样东西。那样东西现在在臣妾的贴身宫女写意身上,只是写意此刻不见踪影。”
  “娘娘,写意在此。”
  沈思容话音未落,寒夜便拖着一个女子出来,那人就是“写意”。
  写意一张脸上挂着半张人皮面具,胸口大块大块的血迹将衣裳染红,这血腥之象让萧元启皱起了眉。
  “写意原来一直是假扮的,哼,拖下去斩了。”萧元启不耐地挥了挥手。
  “皇上,这并不是写意,写意手腕上有臣妾亲手系上的红丝线,而她没有。也正是这样让臣妾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