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抵触and纠缠

  回到揽月殿,沈思容急急的回到寝殿,也没发觉宫人的神色有异,将写意等人拦在了外面,独自进去。
  沈思容将手中的东西用手帕包好,放到自己的梳妆匣里,一转身,却看见一个月白色的身影背对着她躺在床上。
  她心下一惊,幸好他没看见。
  萧元启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了,这十日来心里总是有个声音拉着他往这里来,好几次,他都走到了揽月殿门口却没有进来。
  这十日里萧元启都歇在暮春居里,可是看着若兰,明明是张美艳娇柔的脸,自己却是丝毫提不起来兴趣。他不是好色之人,但是这情况自他懂得男女之事后救从未发生过。萧元启知道那不平之气在作祟,所以他今日硬着气非要来一趟揽月殿。
  听着门口的动静,萧元启翻身上了床榻,背对着门口,这个举动很是幼稚,放在众人眼中,谁能想到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会有这样的举动?
  见她进殿似乎根本没有发现自己在房间里,萧元启很想转过头去,偏生忍了下来,直到感觉着身后的人儿定住身形,他才装作毫不经意的回头。
  “你怎么会来?”沈思容一开口,便有着几分的冲气。
  她无意间连尊称都省了,萧元启不悦的皱起眉头,那常常翘起的嘴角压平了起来,整张俊脸都冷沉下来了。
  “哼,本殿下要来,还要你的批准不成?”一来一往的两句话,将萧元启心头的那丝期许变成了怒火重重。
  “不敢。”
  回过身来的萧元启脸色并不好,眼下甚至是青色的,沈思容的担忧一闪便过,是啊,夜夜笙歌如何能好好休息?
  “你冷哼又是何意?”沈思容那轻若吐息的冷意被萧元启捕捉得正巧。
  萧元启不知为什么,每次看见她时情绪便会脱离他的掌控,自小引以为傲的淡然处世便会散去。一喜一怒都被她随意勾起,好似自从第一次见面就是这样。
  “说话啊。”萧元启越想越是焦躁,上前一把掐住沈思容的下巴,沈思容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萧元启的骨节磨着自己的下颚,吃痛的沈思容唇间溢出一抹痛呼。
  沈思容别过脸去,不再正视他。
  “不说话是吧,好,那就永远别说话。”她的沉默逼得萧元启戾气尽出,他重重的稳住她的唇角,四片柔唇紧贴着,却没有所触的温暖,只觉得那唇上贴着硬硬的贝齿,她手上扶上他的肩膀,手肘一顶,往后退去。
  萧元启胸口受了一击,却没有放开她,反而更近一步的咬住沈思容的唇,用力的啃噬让红唇上渗出了血色来。
  沈思容嘴上吃痛,便干脆不再反抗,闭上眼任凭他在自己的唇上啃咬。
  嘴唇在沈思容的唇上辗转着,直到那血腥中滴入了几滴咸泪。
  萧元启脑中恢复了清明,放开了已经无力挣扎的沈思容,她紧闭着眼,眼中不断往外溢出滴滴晶莹。
  “你……哭了……”萧元启见她满脸的痛色,再看她的脸上一团的乱,唇角上星星点点的血点,下巴也是红痕片片,耳下的位置还有因为用力过度出现的青紫暗色。
  萧元启胸间窒气涌动着,怒气轻易的便散了,他怜惜的伸手在沈思容眼下略过,轻柔的抱住她:“我……不该伤你的。”
  这一句一说出来,沈思容已经干涸的眼眶又湿润起来。
  近日的委屈瓦解开来,那些怨气被通通哭了出来,萧元启从未哄过女子,眼下见沈思容这副失控的模样,他手足无措的紧了紧手臂。
  “思容?”
  靠在身上的人儿呼吸平稳下来,萧元启拍了拍她的肩胛,叫了一声,却没有见她有反应。
  一把拉开,沈思容已经沉沉睡过去了,萧元启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她抱到床上盖好被褥才出了殿。
  等到关门的声音落下尾声,沈思容缓缓睁开了眼,眼中清明一片,断断不是刚醒之人的模样。
  她装睡不是怕萧元启继续和她为难,而是怕自己控制不住压制下来的心绪。挨了打心里却还是不能那么狠心,一向自诩为冷清之人,却没想到一旦动了心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方才心头有气,那是因为见萧元启的憔悴之色,心中联想颇多。而后带了泪是因为自己心尖上酸楚不受控制。
  又重重闭上眼,沈思容脑中情牵思乱……
  宫中的风向一直是在变化着的,连日以来,萧元启虽说还是在暮春居里过夜,但是白日每每会到沈思容这里来小坐片刻。之前对揽月殿疏远的宫人们又见着风向回笼了些。
  “娘娘,该用晚膳了。”寒香前来唤着沈思容去前殿。却没想到刚刚在桌前一坐定便见奶娘喜色颜开的进来。
  “太子殿下往揽月殿来了。”奶娘帮着宫女将桌案布置好,吩咐人多加一副碗筷来。
  “他来了又如何?”
  奶娘前些日子对萧元启实在提不上嘴,今日倒是反常,沈思容猜到她还是想让自己去谋宠,不以为然的拿起碗就吃了起来。
  萧元启进殿的时候,沈思容刚刚盛了一碗当归鸡汤。沈思容神色自若的舀起一勺放在嘴边轻吹着。张开双唇,沈思容往嘴里送去。还来不及沾上唇,就连着碗一块儿被萧元启夺开了。
  “你这里的汤倒是比宫里的好喝些。”萧元启说着,写意却急急跪下:“殿下恕罪。”沈思容知道写意是诚惶诚恐的怕萧元启话里有别的意味。
  萧元启基本上是无视写意的,沈思容见他饶有兴趣的吃着,也就干脆下了桌。沈思容一出去,萧元启就摔了桌上的碗碟。脑中理智淡去,眸光凌厉。好你个沈思容,这些日子不过是因为几分愧疚才宽待与她,她倒还摆起了架子,挂上了脸色。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那她就这般熬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