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边境破晓 第二十七章 心魔
虽然之前的能力分类也让他有那么些惊喜，但终究不多。
毕竟，仰仗着“骑士武装”，他自己就已经算得上是个身具数种……或者说数十种能力的怪胎了。
所以他对于这些个花里胡哨的能力分类兴趣不大，倒是对这种能够直观上增幅身手的能力情有独钟。
兴许是从拳台上下来之后遗留的职业病吧……
于是他也收起了懒散的表情，难得认真地听起讲来。
他这么个微小的动作，却是被祝清浊看了个真切。
也不知道为什么，上课的时候她时常会去隐晦地瞟一眼武离，也不知是怕他再整什么幺蛾子，还是带着些其他的情绪……
这会儿见他难得给了个面子认真听课，她心中微微窃喜，脸上却还是保持着微笑，继续讲解了起来。
“接下来我们继续说第三阶的潜能锁，在我们的认知当中，人体的脑域只开发了极其微小的一部分，其使用量甚至都不到10个百分点，这可以说是一个非常荒谬的数值，却也是人尽皆知的事实。”
“其实严格来说，这个数值只是理论上的使用峰值而已，的确，人体大脑的使用量只有这么一个可怜的数值，但其余的部分，却并非完全处于停摆状态。
“人体对于五感的感知与应对、对于心理情绪所产生的感受、以及对自身身体状态的调整与控制，这些东西都是一个极其精密复杂的过程，足够花去大脑余下部分的精力。
“只不过由于这些东西都太过稀松平常，也就被人们下意识地忽略了过去。
“但是……”
这个词儿刚从祝清浊嘴里蹦出来，武离就勾起了嘴角，悄声向身边的郁阳旭笑道：“我猜她接下来要晃手指了。”
郁阳旭正懵着的时候，台上的祝清浊便果不其然地竖起手指在脸侧晃了晃，做出了提示重点时的习惯性动作。
“瞧！”武离展颜一笑，“简直不要太好猜。”
郁阳旭忍不住虚起了眼神，暗道：“离总你就不能好好上课吗？刚才还以为你终于要进入状态了呢……”
不过武离还是转头向他问道：“我记得你是生物学专业的？你对这个脑域开发有什么了解吗？”
这个急转着实把郁阳旭问懵了，稍稍反应之后他才接道：“呃……那什么，还是有点儿了解的。”
“哦？怎么说？”
“这个课题其实已经提出来很久了，而且按照理论上的推测来讲，这种解放过脑域的人所表现出来的大脑素质……甚至都不能称为人了，叫妖孽还差不多。”
“但这个课题的进展一直慢得很，反正据我所知是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发现，不过……
“居然还有靠人体自身就能达到的脑域解放效果，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望着郁阳旭那渐渐狂热起来的眼神，武离低头轻叹，心中吐槽道：“你丫说了跟没说似的……”
这倒是武离这货自己脑子转不过来了，其实从郁阳旭刚才的只言片语当中，就已经很明确地告诉了他，脑域解放会是一种怎样的状态。
就像那个词所叙述的那样——妖孽。
下一刻，台上祝清浊的话语恰好接过了郁阳旭的话头，倒是巧合的很。
“当人体第三阶潜能锁的桎梏被挣脱开来，大脑便会处于一个极其活跃的状态，届时，无论是学习能力、反应力、对能力的控制力等等，凡是需要透过大脑的活动皆会呈指数疯长。”
“这……也仅仅是表面上的直观表现，往深了说，脑域开发还会赋予人体一个极其强悍的能力——模仿与预知。
“这是一个递进的过程，通过短瞬间的大量运算，达成模仿对方思维模式的效果，进而预知敌方的下一步动作！
“这个过程虽然说起来跟写一样玄乎，但是……只有切身体会过这种状态之后，你们才会知道我说的仅仅是冰山一角，等到你们真正达到了这种状态，你们只会觉得我说得太浅显。”
“不过嘛……”祝清浊忽然耸了耸肩，笑道：“反正也只是第一节课，给你们个概念了解一下就行了，之后你们若是有什么疑问，我也会在后面的课程中为你们一一解答的。”
言罢，祝清浊拿起讲台上自己带来的奶茶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
“说到这里，咱们这节课也差不多上到尾声了。”
台下的学生们面面相觑，这就完了？后面不是还有呢吗？
接着便又听到台上的祝清浊说道：“后面的两个阶级，并非我不想多说，实在是说出来你们也理解不了，举个例子好了，你们知道什么是‘心灵之光’吗？”
人们纷纷摇头，只有武离轻声吐槽道：“这不废话吗？你丫说都没说，我们能知道个球啊！”
“那边的那个同学！对，就说你呢！还真以为我听不到你在逼逼些什么吗？老娘说个两句你就要杠一下，杠杆儿转世还是怎的？”
武离撇了撇嘴，又轻声道：“藏藏掖掖的，还不让人说了？”
“好！”祝清浊忽然一声高喝，着实把没什么心理准备的同学们吓得一颤，接着便见她黑着脸震声道：“我就跟你们说个清楚！”
郁阳旭同严焱一起抬手捂住了额头，一副操蛋的表情。
这俩人……还真杠上了啊……
“第四阶！这是将你们这些凡夫俗子与‘绝对能力者’狠狠区分开来的重要一步，我不怕把话说得难听一点儿，就是你们这所有人对我群起而攻之，都不可能伤得了老娘一根毫毛，听清楚了吗你们这些辣鸡！”
台下的人们懵了，接着便纷纷愤而将目光投向了武离，那眼中的怒火好似要化作实质的镭射，把他射个千疮百孔。
你丫是不是嘴欠？还惹得人家“葬神炽罗”发火，想死也不要拉我们下水啊混蛋！
武离倒是脸比城墙厚，就是如此境遇了也不卑不亢，仍是一脸讥讽地看着台上的祝清浊，像是在看一个耍小脾气的黄毛丫头。
这无疑是在祝清浊的心火上浇了把热油，要不是这么多人看着，她这会儿就得冲上来把武离给烧秃噜皮儿咯！
无奈之下，她心中的怒意更甚，只好发泄似的高喊道：“而‘心灵之光’，就是将你们踩在脚下的重要资本！”
“由三阶向四阶进军之中，你们将会碰到人生中最大的一个坎儿——‘心魔’！
“过了，你们就是人上之人，俗世的法则再也与你们无关，因为就连现世最强的武器都拿你们无可奈何，若是你们想，圈地称王都行！
“而若是没过……”
说着，祝清浊又用双手撑住身前的讲台，沉声道：“就是个‘道消身死’的下场！”
“我可不是危言耸听……”还未等学生们变幻表情，祝清浊便马上晃了晃手指说道：“一旦沉迷于‘心魔’之中无法自拔，人体的基因便会进入一个极其危险的‘暴走’状态。”
“来了！”
当那个词语从祝清浊口中蹦出的时候，武离的表情便不复之前，变得极其认真，亦没有错过接下来的任何信息。
“‘暴走’状态之下，隐藏于人体基因当中那些危险的片段便会如无垠业火般，几乎是一瞬间便能夺去人的意识，并在接下来的极短时间内，发生不可预知的可怕变化。”
“意识已不复存在，你的身躯也会发生难以预料的变化，有人化身为恶鬼、有人失足于深渊、有人变异成怪物、也有人杀戮如饮水；无一例外，这种人都是极其危险的，也是我们的首要击杀目标！
“是的，我只说了‘击杀’这个词儿，因为其他的劝告与阻拦，对于‘基因暴走’的人来说都是徒劳的！
“届时的那人，可以说已经站在了人类的对立面，稍有不慎，便会产生数以万计、极大的人员伤亡，更有甚者，就算说他能灭亡人类这一种族都没有丝毫的夸张！
“因此，就地击杀是对付这种人最好的解决办法！”
说了这么多，祝清浊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便深呼一口气，轻声道：“如果你们当中有谁走到这一步的话，我希望你们已经安排好了后事，我也不想动手杀死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绝对能力者’一直是每个能力者组织强盛的象征，死一个就少一个，这是谁都不愿看到的，所以……我当然是希望你们这些小子能够踏踏实实地跨过这道坎儿了。”
课堂之上再次一阵沉寂，就连某个杠精都已是默默缄口。
良久，武离轻吁一口气，接着摸了摸后脑勺，口中向身旁的郁阳旭问道：“在外滩边的我……也是像她所说的那样吗？”
郁阳旭仔细想了想，半晌才沉声回道：“很像，但又好像有些出入，我也不能太确定。”
他也不傻，这会儿也早就想通了武离之前为什么会去故意激怒祝清浊，为的就是确定“暴走”的状态，是否与他之前的状态有什么相似的地方。
只是……
想到这儿，郁阳旭微微翻了翻白眼，心中暗道：“你想知道就不能直接去问清浊姐吗？愣是要拐弯抹角地整这一出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