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师徒分离
可惜,都是妄念……
这早上,我还在熟睡,感觉有人摇我,便艰难地睁开眼睛,还是黑的,原来是做梦。
师父先是无奈地叹息一声,开口道,“悦,快些起来,今日有重要的东西要教你,你必须得学会”,语气挺是郑重,这样的他,我已经极少见到了。
“还早呢,晚些再学”,我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以前从来没有这样早地喊我起来,今日是怎么啦?
“晚些就没有时间了,你快起来,师父还有话要对你”。
什么事呀,竟然这样急切,我无法只好起床洗脸,让自己清醒过来。
我们来到树林内,寒气很重,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搓了搓手,再哈哈气,还是冷。
师父摇了摇头,走到我身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只觉得一股暖流流入身体,不但不冷了,反而神清气爽,这种感觉就是关怀吧。
然后他教了我一些很奇怪的动作,在我额间头顶还有眼前指指点点,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最后让我做一遍,我只好照他先前的动作在他身上指指点点,没想到他不但不生气,反而笑得很开怀,道,“悦,我就知道你赋极高,只是惰性更高。”
我听到前半句还很得意,再听后半句,马上脸色变了,顶了回去,“本来是一棵好苗子,可惜毁在了你手上”。
他没有生气,也不与我争辩,反而陪笑起来,“是为师的错”。
不对劲,他今绝对不对劲,若是以前,他虽也不会吵我骂我吧,但也绝对不会这样轻易地把错误往自己身上揽,反而弄得我心虚起来,这也是一种好计策,我佩服,便道,“这指指点点地是做什么用的?”
他回答,“人其实有两个眼睛。”
我点头打断他,“我知道。”
他,“你不知道”。我怎么就不知道呢?我又不是没有长眼睛,难道看不出来吗?刚想反驳,他又,“我的两个不是你理解的两个。人其实有阴阳两个眼睛,而常人一般只用到一个,便是阳眼”。
“哦”,我似懂非懂地点头,可是他这些与在我脑袋上指指点点有什么关系,“然后?”
“而阴邪之物,例如妖魔鬼怪,也分两种,一种愿意让人看得见,另一种不愿让人看见,而我教你的便是如何开阴眼”,他继续道,完全没把我的疑问当回事啊,还有你那个例如,阴邪之物除了妖魔鬼怪还有其他的吗?我又道,“所以?”
“所以不管那些邪物愿不愿意让你看见,你都能看得见,当然也有例外,例如修为高深又刻意隐藏的你便看不见”,他又道。我总算明白了,原来他是教我如何打开阴眼啊,你给我打开一次不就行了,干嘛非要让我学呀,我问道,“师父,难不成这阴眼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消失?”
他又道,“只要打开一次便一生都不会合上,除非阳眼也看不见,也就是眼瞎了。”
我更加不解,既然如此,让我学这个还真是多余,还不如让我多睡会觉实在,“师父,你刚都为我开过了,我还学这干嘛?”
“阴眼可不是普通人能开得了的,不过以你的能力给别人打开阴眼,若是成功便明那人不会伤害你”。
听他完,我只抓住了一条重点信息,我不是普通人,顿时心情好多了,他这是在夸我吧,第一次让我觉得他的夸赞不虚伪。
不过话又回来,若是他刚刚才为我打开的阴眼,那他每次把我一个人丢在深山老林里历练该如何解释?我看不见那些东西啊,你是想考验我的能力还是感觉啊?也幸亏我每次机智,在周围布了许多阵法,否则我不是早被他害死了?你这是嫌弃自己的徒弟笨吗?我心里很不甘,问道,“以前你没有为我打开阴眼为什么还要把我一个人丢在外面,我看不到那些东西万一死了怎么办?”
“我第一次见你时便为你打开阴眼了”,他对于我莫名的指责竟显得有些委屈。
有吗?可在我印象中,他确实是第一次在我头上点来点去,难道被我忘记了?那我还真是冤枉他了,不过得他找到能服我的理由我才向他低头,否则太没面子了,“可是我并没有见过除你之外的其他邪物啊。”
“不用把我除外”,他道,“我本来就不属于那一类。每次让你历练,你都设了那样多的阵法在四周,自己却在睡觉,你的自我保护意识已经做的很好,师父很欣慰,便只好由着你了”。
我听了十分感动,师父真好。
“总之你记住,不要与能打开阴眼的人为敌”,他再次强调,最后又让我把那些动作再做几遍。我虽然不懂他的意思,还是很听话地在他头上点来点去。
等我记熟后,色微亮,东方一片红霞,甚是好看,以前这个时候都是在睡觉,还从来没有发现一中有这样美的光景。
师父见我欣喜,道,“带你去个地方”。
我刚想问去哪时,他一把揽过我的腰竟然飞上了树梢。我开始还挺怕来着,后来竟然发现他的手很稳当,给了我一种安全感,便更加乐呵。我怎么不知道他还有这手?既然这样厉害,为什么不教我啊,我也想学啊。
“这些东西你现在学不会”,他像是看穿了我这个人一般,直接戳中我的心思,“让你学些简单的阵法你都学不会,这样高难度的动作为师也不敢教你”。
这是损我的吗?别当着我的面啊,就算当面好话,那你能不能委婉些?例如:这样耗体力的活不适合姑娘做。但是看到脚下那一片苍茫的密林,我立刻被那壮观的景象吸引,也忘记了顶他几句。
他把我带到一座高山之上,我们倚在一起看日出,好美的景色呢?他也不早点带我来。
“悦”,我正开怀地欣赏着日出,不曾想他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把我吓了一跳。我回头看到他那认真又有些迷离的眼神时又吓了一跳。他道,“悦,你若穿上女儿装一定更美”。
我低头看了看身上粉粉的裙子,这是男儿装吗?哦,对了,他此刻口中的那个人一定不是我,在我印象中,他对着我喊过几个名字:虞越(当被我气到无可奈何时这个名字就会蹦出来),疏忆(他神识模糊地看我时会这样喊我),还有就是悦,我甚至觉得他口中的悦叫的从来都不是我,他看我时的目光也是落在另一个人身上。
我很生气,他怎么可以这样忽视我,“你希望坐在这里的人究竟是谁?”
他听我生气,马上恢复如初,眼神也飘向其他地方,“今日陪我好好看一次日出”。
看到他还能气定神闲地出这样的话,我更是气恼,是谁破坏了我的好心情的?你这样看着我想着另一个人谁受得了,反正我受不了,便将他推开一些,起身离去,“让你的悦陪你吧,反正别找我”,谁知脚下的石子都不稳当,我一滑,直接掉了下去,我心想完了,让你脾气不好,活该。
“悦”,他也是慌了,纵身跳了下来,当他抓住我的时候,我心里满是感动,眼泪就要夺眶而出时突然发现自己是在上升的,忘记了他会飞这件事,去你的感动。
他直接将我带到了一块儿平整地上,还关切地问道,“没事吧,有没有吓到?”
能有什么事?我刚掉下去就被你拉上来了,连被石头磕一下的机会都没有,有这样一个强大的你保护,我好着呢,便赌气不理他。
他只是叹息着道,“悦,不管你现在什么样,都是我的悦”。
我看着他的认真,可以肯定他这句话是对我的,心里的火气一下被灭的差不多,原来我的心还是那样软。
看完日出后,他又带我在森林上飞了两圈才落地回家,我正疑惑他今日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对我这样好呢?他却用行动告诉我:他要走了。
他将寒玉箫递给我,又递给我一个鼓鼓的锦囊,我好奇,打开一看,是金子,闪闪发亮。
“我在这里逗留的时间也不短了,该离开了”,他道,话语中有不舍,我感觉的到,既然不舍,为什么要离开呢,永远在这里陪着我难道不好吗?
“师父,能不能不走?你教的阵法我还没学会呢?你不可以这样不负责任的,”我将手中的锦囊随手一扔,抓住他的袖子晃动起来,我知道他心肠软,以前把我一人丢在森林深处时,只要我一哭,他立马出现安慰我,然后将我带回去,后来我知道他一定在我周围陪着我保护我,我便放心地摆几道阵然后呼呼大睡。所以真要追究起我不长进的原因,他也脱不了干系,谁让他这个师父如此不称职呢。
“悦听话,以后我们还会再见面的”,他劝我,语气中满是怜爱。
谁知道他的是不是真的,如果他骗我我又该到哪去找他呢?“那师父,我以后去哪里可以找到你?”
“不用找我,时机到了,我会找你的”,他完竟然潇洒地转身而去,他总是这个德行,有时乐起来比我还没分寸,还总爱保持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你这是要给谁看?以前看到他这样觉得很有风度,甚至希望自己也能是个男子。
今日偏偏不让他得逞,我从他身后抱住了他,道,“师父,悦求你别走,以后悦嫁给你好不好?”
我感觉到他的身体有片刻的僵硬,是动容了吗?我拿不准,要不要继续诱惑他呢?可是该怎么诱惑呢?他没有教过我。我还在纠结时,只听他道,“日后你会后悔的,师父不愿看到你因今日的决定而痛苦”。
你怎么知道我会后悔呢?还是你会后悔,我想和他争辩,他又道,“待下次相见,你若还愿嫁我,我便娶你”。
我都已经十六了,他总不至于等我老了再娶我吧,所以过不多久,我们就会见面了是吗?我在窃喜时,他只留下一句话,“沿着那一排红色的树,你便能走出去。”
人呢?什么时候走的?怎么没有发现呢?我赶紧追了出去,“师父,师父”,寻了好久,还是没有找到人,我确定他真的已经走了。我很失望地回去收拾行李,走时又看了看我们住了十年的两间茅草屋,以后我一定会和师父一起回来的,抱着这样的信念,突然间觉得没有那么多不舍了,然后离去。
我围着房子周围转了转,果真看到一排红色的树,看那个个长得挺拔茂盛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才种的,怎么我以前就没发现呢?害我从来没有走出去过。
我沿着那排红色的树很快便走出了森林,原来这个林子也没有那么大嘛,还是这是师父为我找的一条最近的路?他或许从来到这里的那便已经在为今日的离别做准备了。你就从来没有想过要和我一直在这里住下去吗?还是你现在是去找你口中的那个悦?
走吧走吧,再也不要回来了,我心里一阵憋屈,分明心里想着另一个人,还养我十年做什么?可怜我还是怕我想不开?
现在他倒走得洒脱,让我依赖了十年,我该去哪啊,又怎么活下去呢?算了,还是背对着林子一路走下去吧。
我便从午时一直走到夕阳落下,踩着夕阳的最后一丝光辉,我从心底升起一丝恐惧。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万一碰到什么野兽妖怪该怎么办呢?
“悦”,突然一个声音响起,惊得我一抖,不会这样准吧,想什么来什么?等等,这个声音怎么这样熟悉?我回头一看,这不是师父吗?他怎么又回来了?后悔了?我心里一喜,奔过去抱住了他,道,“师父,你是不是后悔了?是不是想回来娶我了?”
“悦,你这警戒心也太差了,幸亏这是我,若是哪个妖魔变成我的样子,你你现在会不会已经死了?你觉得对得起师父吗?”
我冲他傻笑,这不是见到他太高兴了吗?
他也拿我无可奈何的样子,道,“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些东西没有教你,怕你一个人会遇到危险”。着又带我飞了起来,我还没享受够这样美好的夜景,他便带着我落到了一个镇子中。
寻了一家客栈,我大吃了一顿后,他让我端端正正地坐好,而他在我身后也不知道做什么。慢慢地我感觉背上有一股暖流,开始还以为是错觉,毕竟他在我身后站着,我心里紧张有些错觉也是正常的。可是那股暖流越来越热,已经到了我不能忽视的地步,我觉得自己得动一动,不然会被烤化掉。
“悦,别动,听话”,他的语气有些低沉,还有些微喘,这是怎么了?我不解,也不敢乱动。
又过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他终于虚弱地坐到了椅子上,我回头吓了一跳。他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眼皮垂了下去,怎么累成这样?我摇了摇他的胳膊,“师父?”
他朝我摆摆手,应该是想告诉我自己没事吧。我看他这样也实在不放心,什么时候看到过他这样的样?便倒了杯水递给他。
他笑着接过,道,“原来悦也会关心人”。是谁他有事的?
他休息了好一阵终于缓了过来,气色好了许多,起身道,“你早些休息吧,我要走了。”
我不解,他怎么又走?“你不是回来娶我的吗?”
他诧异地看向我,弄得我也莫名得诧异,他皱眉问道,“我什么时候过?”
话不算话,他原来还是个这样的人,我鄙视他,不过现在还是想办法把他留下来再吧,我解释,“你早上等我们下次见面时我若还愿意嫁你,你就会娶我,我们这不又见了吗?”
他道,“这次是意外,我本不该再回来的。你可以当作没有见过我”。
我很生气,怎么就当作没有见过他呢?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好的见面后就娶我的,你急切切地赶回来不是为了娶我吗?“那你的下次见面究竟是什么时候?”
“等你死了后”,他淡淡回复。
啊?我愕然,等我死了后,你来办场冥婚吗?这爱好,我得考虑考虑要不要远离他了。
他道,“你什么都别问,有些事师父不能告诉你,有些事就连师父也不知道,日后恐怕还要你来为我解答”。
我心想连你都不知道的事让我给你解答什么?你现在丢给我一堆疑问,等我明白那也非要急死你,我压下心里的坏心思,很听话地回道,“好。不过师父能不能不要走,我一个人没地方去,我害怕”。
他知道我怕鬼怪,野兽,软体动物,认真想了想。我还以为他是考虑着要不要留下来或者是再陪我多久才好,谁知他道,“你现在是大燕人,那便去燕都吧。那里龙气足,一般妖魔鬼怪难以进去”。
“那也就是能进去的都是不一般的妖魔鬼怪了,可是我也对付不了他们啊”。
“你放心,有头脸的妖魔看不上人间”,他道。
那可不一定,妖魔万千,总有那么两个偏爱人间繁华怎么办?我又,“万一呢?我要是真死在那东西手里,看你怎么有脸再见我”。如果我真死了,到时候估计他不会知道吧。
“这个你拿去好好修炼,日后别有太多畏惧。”到这,他的目光再次迷离了,“悦,但愿再见到你时,你已经恢复了原来的风度翩翩”。我知道他口中的悦定不是眼前之人。
我接过书,居然没有名字,便问道,“这是什么书?”
没有人回应,我抬头看他,哪里还有人,门窗都紧闭,连个声响都没有,他究竟怎么离开的?不过想想他都能飞,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见他已经走了,我便无聊地打开书看起来,是他教我的阵法,很多我都没有学会,还能隐身?我怎么不知道,他是怕我学会后偷偷溜了吗?
我在镇子中等了他两日,怕他又突然回来找我,最后还是没有等到他而失望地离去,前往他的燕都。(http://)《君子窈窈惑君心》仅代表作者南宫若锦的观点,如发现其内容有违国家法律相抵触的内容,请作删除处理,http://的立场仅致力于提供健康绿色的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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