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遗憾

  “你能变成一公里长的巨舰？”美里捏着penpen的脸，揉来揉去的。“明明会说话，为什么一直不说呢？”
  penpen一边“嘎嘎”的叫着一边挣扎。
  penpen的眼睛发出淡淡的红光。
  “嘁！你个不老实的企鹅！”美里顿了一下，揉的更狠了。penpen的惨叫声也更大了。
  伊安五个人在一旁喝着茶围观着这一人一宠物的互动。
  “心灵通话吗？”伊安喝了一口茶水。“哦？好喝，丽的手法越来越棒了。”
  “嗯…”自从搬了过来，绫波丽的状态已经越来越正常了，有了自己的小爱好，现在的形象已经不是三无少女，而是更接近恬静的文学少女的形象。
  “话说大叔…我们什么时候能再去飞一下那个VF-35？”明日香一直对那款高性能空天战斗机念念不忘。
  听到这个问题，丽也放下了杯子，盯着伊安。
  那双红色的大眼睛里写满了三个字，俺也是。
  伊安翻了翻日程表，最近也没啥特别需要推进的项目。
  “明天吧，今天这都快22点了，你们年纪还小熬夜不太好。明天早上十点左右我们出发。”
  然后第二天早晨，七点走出房间门的伊安发现两个小姑娘已经洗漱完毕，在吃早饭了。
  “嗯？”伊安抬起手看了看时间。“你们不困吗？”
  两个人整齐划一的摇头。
  “那么早点走？”看到两个人跃跃欲试的表情，伊安默默的把时间表提前了一点。
  “那么我们走吧。”伊安回房间拿上平板电脑。“三人直接到舰桥。”
  “这就是宇宙舰的舰桥吗……”两个小姑娘东瞅瞅西看看。“那个……是南极？”
  “没错，第二次冲击的中心，南极。”伊安扭头看到两个小姑娘在舰桥侧面的舷窗看着下面的地球。
  “那个红色的圈圈圈套圈圈是什么啊？”
  “guf之门，也可以称之为灵魂之门。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在那个中心的空洞，是一个类似虫洞的的东西，通向被我们称之为狄拉克之海的虚数空间。但是因为未知的原因，第二次冲击被卡主了。”
  “卡住了？”明日香怀疑的看向伊安。
  “没错，卡住了。我找不到更恰当的形容方式，理论上讲，一件事可以分为开始前，进行中和结束三个阶段。
  第二次冲击的这个样子，维持着进行中的外观，但是又没有实质的效果。就像按下了暂停键一样。”伊安看到K2进入了舰桥。“K2，设定航线去HQ。”
  “遵命指挥官，主引擎启动，超空间引擎预热，设定航线x113y21z33，准备超空间航行。”
  “HQ？总部？”丽看到地球逐渐被舰体遮挡住，回过头来。
  “嗯，筒子……统合部总部。未来这个世界真正的中心。”
  企业号巨大的舰体调整好航线，在舰桥内的视野中，远处的星光逐渐变亮，被拉长，然后视野前方白光一闪，就变成了白色雾状边界的管道了，企业号突入了超空间。
  “这是……超光速航行？”明日香咽了口唾沫。“这种事情是可能的吗？”
  “严格意义上讲是超空间航行，至今为止光速不可超越的理论还没有找到特例，只是宏观上造成了以超越光速的速度移动的结果而已。”伊安随口科普着。“折跃，跃迁，亚空间航行，超空间航行，空间折叠航法等等，都是在空间上动手脚的航行方式，在常规空间里进行超光速航行依旧被认为是不可能的。但是有一点需要注意，这个理论限定使用在常规空间的物体身上，不能应用在空间本身。”
  “哈？”
  “一些比较古老的宇宙，边界扩张速度已经超越了光速。”
  “能理解，但是难以想象。”
  “难以想象就对了，那种宇宙的边界时空本身都扭曲了。只能从更高维度的视角来进行观测，人类还差了点。唔……我们到了。”
  企业号在目标星系脱出超空间。
  “这里是……”星系中央是两个蓝巨星和一个白矮星组成的三合星系统。
  “毕宿三。”为了防止这三个恒星因为受到重力干扰，而开始鬼畜的不规律三体运动。这三个恒星其实被六个大型重力井锚定在了一个相对稳定的轨道上运行。
  恒星系内十二个半径7500公里的弑星者星球要塞正在热火朝天的施工，72个半径1500公里的死星要塞已经完工，在各个弑星者要塞周边巡航。
  当然现在肉眼范围内只有位于第三行星轨道的弑星者要塞和它的6颗护航死星要塞。
  “这些是……人造的星球？”明日香从舷窗看着还有三分之一没有建成的钢铁星球。
  “嗯。欢迎来到尚未建成的统合部总部，潘多拉星系。”
  “潘多拉？潘多拉魔盒的衍生吗？”丽歪头看向伊安。
  也可能是某个一米二将军哦~
  “咳，没错。可能被释放的灾厄，以及压箱底的希望。”
  “这是你们那个统合部对世人的忠告？”
  “不，是对我自己的。”
  看到两个人疑惑的表情。
  伊安整理了一下衣领。“这一切，目前听令于我一个人。”
  “一个人就拥有一颗行星吗…真的是奢…”
  “我拥有的可不是一颗行星。”
  “诶？”
  伊安强忍着摆出某鲁路修姿势的冲动。
  “我所拥有的是，挖空了整整三个星系，数十颗行星所建成的“黄金十二宫”要塞群，三万六千艘歼星舰，十二万以上的辅助舰，以及不计其数的战斗机器人和克隆人组成的庞大军队。”
  “你…建造了那么多军队…是想统治世界吗？”明日香拦住丽，缓缓后退。
  “这可真让人伤心啊…”伊安看着明日香警惕的姿态，有点无奈的挠挠头。“这些可是和平的基石啊…”
  “和平？和平可不是这些东西能带来的！”明日香从口袋里拿出了钥匙包，那上面唯一的拆快递用的小刀是现在唯一能提供给她安全感的东西。
  “明日香…”
  “怎么了，优等生。”
  “他没有恶意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没有必要。”
  “必要？”
  “三个月前，在美利坚护卫冬月副司令的战斗机器人。仅仅三台就压制了整整一个师的叛军。你还记得我们在这艘船的机库里看到了多少台吗？”
  “几千…”
  “是整整一万两千台。一般的资料那里的电脑根本没有上锁…不，应该说是所有的技术都没有上锁，我们可以随便查阅。”
  “但是这也不能说明…”
  “你还记得美里他们的评价吗？”
  “诶？”
  “束手束脚。他在这里的行动束手束脚的。以他拥有的力量，在我们这边完全可以为所欲为。但是，在这基础上，他在配合着NERV的行动。
  虽然还没有分析出行为模式，但是，他一直在围绕着某一个目的来行动。”
  “一次性说这么多话…好难得啊，优等生。”
  “没办法，你的反应过激了。”
  “那么，你到底想干什么？这种程度的兵力，还有刚才你那个狂热的态度…”明日香勉强接受了丽关于自己反应过激的评价。“这么大规模的军队到底是要做什么？”
  “作用有二，其一，为了防止所谓的先进文明掠夺落后文明。”伊安搓了搓脸，然后竖起来一根手指。“当然，自始至终我防备的文明只有一个…额两个。”
  “其二，对天灾的预防。”
  “什么样的文明需要这种军队来防备啊…又是什么样的天灾需要这种军队来预防啊？”
  “横跨整个银河系，拥有数十万歼星舰，数百星球要塞的超大型文明，银河共和国。单一种族占领了大半个象限银河的半人半机械种族，博格人。”伊安报出了自己目前最担心的两个文明。
  “至于天灾？那太多了…”伊安想到目前还算友善，但是真的是到哪都得恭恭敬敬的称之为天灾的两个种族，ELS和vajra。没有恰当方法和足够强的底蕴，接触的瞬间就成星球的死人好嘛。还有那个号称数量比围棋走法还多，但是至今没听说有后续部队的beta。
  “……太多了？”这个消息对于14岁的少女有点刺激。
  “没有恰当的方法无法交流的，还能吞噬一切的硅基生命。可以跨越宇宙，纵横数十个银河，能手撕战舰的虫群。失控的自律矿工。只知道战斗的高级文明造物。同化、摧毁一切智慧有机体的扭曲的肉块。单我瞬间想起来的就有这么多。更不用说还有暴走的黑洞，超新星爆发，彗星坠落等等纯天然无污染的自然灾害。”
  “…这”
  “你别跟我说你在害怕面对这些东西啊…”伊安扯出来一个别扭的微笑。“你现在不就在对抗着失控的外星人造物吗？”
  “使徒？”
  “谁的使徒？”
  “……神明的？”
  “外星人的，自诩为神的外星人的。”
  “自诩？”
  “神明啊……”伊安脑海里闪过一段时间没见的恐虐他们。“你记得圣经中的一句话吗？神爱世人。”
  “我当然知道。”
  “那么，为什么这么说呢？”
  “为什么…”
  “因为神，真特么爱世人。”看到面前的红发少女表情恢复正常，伊安的心情也放松了许多。“在遥远的异世界，一群被传颂为邪神的神明，带领着无数凡人对抗着几乎无穷无尽的天灾生物。如果不是最近亚空间战场的战斗几乎停滞，我现在应该也在前线顶着。”
  “当然，如果不是因为那群失了智的ELS停滞了攻势，文明之间没有了和谐共处的压力，我也不用费心费力的打造这一只存在舰队了。”
  “等等，存在舰队？”明日香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了不得的单词。
  “没错，存在舰队，这只看起来庞大无比的舰队，真的不过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偶而已，跟隔壁的大共和军相比，根本没得打。他存在的意义最多是威慑他们不要做的太过分。把一切贸易，殖民，交流等行为，都限定在有限的范围内。我无比确认，尚且存在着奴隶制的银河共和国和克林贡帝国，在遇见像这边地球一样的文明，他们会做什么。”
  “就像两百年前的印第安人一样…”
  “不，起码地球人都还能活着。作为奴隶。”
  “哼，姑且相信你了。”明日香一甩头发。
  “什么叫姑且啊…我在这边玩的不是很开心吗。”
  “那么，把本小姐们接过来是要做什么？”
  “只是模拟对抗多没意思。这边基地有足够多的靶机，玩个痛快呗？这边我只是应用过的机型都有，你们可以一个一个试过去。
  而且，如果我放出几百架靶机给你们玩，地球上的人不就疯了吗？”
  “哼，我知道了啊。”
  “沙朗会带你去的，你跟着她走吧，我把这边积攒的问题处理好了就去找你。”
  “赶紧过来哦。”
  丽和明日香跟着沙朗的全息投影离开了舰桥。
  “你为什么要这么在意她们的看法呢？”沙朗的另一个全息投影漂浮在伊安面前。
  伊安坐在操作台前，撸起袖子开始处理在这一段时间里积攒下来的各种技术问题。
  “因为是童年女神啊…”虽然已经一把年纪了，脸皮更是能厚到硬抗小口径穿甲弹的地步，真心真意的说出这种话还是有点小羞赧。
  “那么，现在呢？”
  “当孙女惯着呗。”伊安的双手在虚拟键盘上舞动着。“黄金十二宫也好，大战舰也好，驾驶EVA也好，设计高达也好，无论哪一个，都是让我死而无憾的事情。
  那么，完成跟碇真嗣，哪怕只有这一次，也要让她们每一个人都获得幸福，这个约定，也是弥补我自己童年的遗憾了啊。”伊安敲键盘的速度慢了一点，然后转瞬又恢复了正常。
  “你的童年遗憾？”
  “这部动画，TV版我看了不下五十次，剧场版看了不下百次。”
  “所以呢？”
  “丽在我眼前死了几百次，明日香死了不下百次。这一次，我绝对绝对不要看见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