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闹西海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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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出惊人,众人都不能理解,黑袍闻言一喜,准备逃之夭夭。飘带狠狠抽在黑袍身上,再次一次将他打散,魔行(相对于道行)又减了几分。
他听到一个令他绝望的声音,“但我可以打他。”飘带再次将他打散,直到消失。
风眠模糊听到女孩娇嗔,“你可真笨。”他打量着瑶池,心想不会是你吧。然后他又听到“本宫才没那么无聊呢。”
瑶池看了看孟可惜,叹了口气,又看了看太史隐,说道:“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太史隐停下手中活计,不悲不亢,“敢问天后,我该出现在哪里?”
“你该在纵横书斋读书。”
太史隐一喜,“那您能成全晚辈吗?”
瑶池叹息道:“不能,你只能等待哪天那家伙睡醒,他会修理你。”
太史隐惨叫,“我会不会很惨。”
瑶池不再理会他,转身离开。
……
……
黑袍出现,而后不知道哪里来的神仙,发生这等大事,宾客不愿久留,纷纷告辞离开。
孟可惜搀扶着风眠,仔细为他处理伤,风眠笑道:“你别用这种怜惜眼神看我,好别扭。”
孟可惜白了他一眼,“小男人。”
风眠正要炸毛,顾晓恩的声音再次响起,“可惜,杀了他。”
孟可惜提着剑发懵,“师傅,杀谁?”
“凡是和神轻月有关的人都杀。杀,杀,杀!”
孟可惜显然不想动手,“师傅,算你吗?”她回呛了一句,剑冢中顾晓恩似乎十分生气。
太史隐和剑气近出现在人们视野中,风弄惊喜看着他,“剑师伯?”蓬头垢面的剑气近看着风弄,露出僵硬的笑容,好像很多年不曾笑过了。
玉小暖欣喜若狂,抱着剑气近也不嫌弃他身上怪味,“二师兄,你好啊!”
剑气近点点头,孟可惜也很高兴,她掺着风眠走了过来。
剑气近看着风眠笑道:“你是小眠吗?”
风眠正要行礼被剑气近虚扶起来,剑气近重复说着,“好孩子”,情绪很是激动。
不知为何,他的出现顾晓恩沉默了,剑冢再也没有声音传来。
“师尊,算算账吧。”剑气近手持太危剑,须发张狂。
“徒儿,你跟为师算什么账?”
剑气近悲愤道:“你欺负师妹被我发现,没有得逞。师妹负气离开,你勾结邪魔暗害师妹。你又暗伤我,账太多了。”
顾晓恩怒道:“你休要信口雌黄,污蔑老夫。”
剑气近身影转瞬间消失,剑冢中传来激烈的战斗,西海剑派弟子茫然无措,这一切太多突然。
玉小暖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咬着根青草叶。
风弄眨眼看着风眠,风眠笑道:“剑师伯顶多把他逼出剑冢,你们不用插手,我有办法杀他。”风眠又看向孟可惜:“你怎么选?”
孟可惜噘嘴道:“你不信我,我理你作甚。”
风弄看着孟可惜,一阵头疼,碍于人多又不便开口,只能忍着。
……
……
冷风吹过碧螺宫,卷起满地落花,草色青黄,树木枯萎。
西海剑派历史上第一次出现群芳凋零,草木萧疏景象。
玉小暖懊恼无比,几位剑主中他是对自己认识最清楚的,天赋资质落后同辈,基础差又不肯努力,他想要用智慧经营西海,却是如今结局。
孟可惜在西海长大,有着很深的感情,看着家园毁坏也忍不住伤心。毁去西海的又是她的未婚道侣和她的二师兄剑气近,撸撸前因后果,她不知道该怨谁?
几片花瓣落在风眠指尖,前尘往事就像落花,即使抓得住,它还是会枯烂。他看着西海弟子凄凄惶惶的样子,心中有了打算,他要亲手终结这一切。
玉壶吐着青烟,飘在风眠身侧,芬芳扑鼻。盘膝静坐,灵台空明,他看到北海上巨鲲畅游。巨鲲越出北海化而为鹏,遮天蔽日,不知其几千万里。一位老人不借外物,逍遥天地间,老人似有所察觉,抬起头问:“壶天?”
风眠陷入妙境,气息渐微,元海猛涨。
孟可惜发现异态,心里着急,忍不住想要放出剑识探查风眠状态。
太史隐厉声阻止,“不可!他在冥想‘逍遥游’。”
孟可惜收回手,大惑不解,“他怎么会道法?”
太史隐戏谑笑道:“他在西海时习武你得知道啊。”
孟可惜脸一红,“我当然知道,他就是个捣蛋鬼。”
“他随着父母回家,在悬空关外亲眼目睹父母惨死,受到很大打击,他斩去记忆武道也毁了。于是改修阴阳术,后到西山随天心真人修道,在极北又学法儒,自研剑道。自元古分三千大道,能兼修多法者,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仅风眠一人。”
风弄很快抓住问题核心,“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太史隐捂着嘴,有些苦恼,“我怎么管不住自己的嘴,臭显摆也没人知道我看书多啊。”
申明舟好奇问道:“咱们现在干嘛?”
太史隐托着下巴想了半天,“你见过烛龙之眼吧。”
“见过啊。”申明舟问道,“你问这干什么?”
“我想着让小龙去见见他的祖先,兴许能觉醒重瞳。”
申明舟很不情愿,“我不想回去,这虽然好办,但我……算了,我回去吧。”申明舟取出《轻月日志》交给风弄,“姐姐,给你,这是姑姑留下的。”
“你是神族人?”风弄惊讶道。
“是,我父亲神轻日。”
“明舟小弟,你都长大了啊,八百多年这么过去了。”
时光匆匆,若白驹过隙,八百年队伍修士不过一瞬。
孟可惜早就发现风弄神色不善,冷笑道:“小屁孩还在乎八百年。”
风弄立刻回击,“姑姑教训的是。”
“小侄女,看你姑父帅吗?”
“死八婆,不要脸,没下限。”
……
……
当面对长生无望,大道路遥的局面时,很多西海剑派掌门、长老会选择进入剑冢,直到生命枯竭老死。西海立派已逾二十万年,葬在这里的人近千数,满地枯骨,黑暗死寂。
剑气近艺高胆大,御剑冲进剑冢腹地,带起狂风吹起白骨化成粉末。顾晓恩面壁静坐,萎缩的左臂已被他斩去,气息平稳,并没有被刚刚的战斗影响剑心。
剑气近不喜欢废话,提剑斩向顾晓恩的头颅,势要一剑毙命。顾晓恩背后出现一剑,挡住袭来的太危剑。
凡剑自然不能与太危剑相较,剑应声折断。顾晓恩身形一闪,手掐剑诀又一把剑飞到手边,剑随心意飞向剑气近。
剑气近快步流星,斩来一把剑又一把剑飞来,他毫不停滞,一往直前。
顾晓恩心里发怵,剑气近是他所有徒弟中天赋最高的,即便是被他耽误几百年,境界却没有停滞。他面对一位剑仙即使有剑冢为屏障,应对也很困难。
狮子搏兔的局面剑气近毫不惜力,逼迫顾晓恩不得不用底牌。
顾晓恩凹陷的双眼充血,身上皮肉渐渐变得饱满,他提起拳头与剑气近近身肉搏,剑气近本就是彪悍的人,弃剑硬与顾晓恩换拳。
空气中响起阵阵雷音,一时间尘飞土扬,剑冢再也抗不住二人战斗,裂纹渐多了起来。
……
剑冢外,忘情剑飞在青云端,围绕着剑冢飞着。
风眠瞅准一个时机,忘情剑冲进剑冢,已经失去理智的顾晓恩被一把生在内心的剑刺死。
顾晓恩神魂逸出,正要隐逸外逃。
剑气近一剑劈出,整个剑冢化为齑粉。
忘情剑消失,风眠倒在地上,他像一只濒死的鱼,只有胸口起伏。
孟可惜扶着他坐起身子,喂他吃下几颗丹药。一天发生的事太多了,对她影响很大,孟可惜抱着风眠沉默不语。
风眠强打精神,喘息粗气道:“要开心,我会宠你。”
孟可惜趴在他肩膀上,也不说话。
风弄有些厌烦他们的亲昵举动,说道:“西海是不能呆了,接下来怎么办?”
风眠叹息道:“等一下剑师伯。”
孟可惜想了想说:“咱们先去青崖间等着。”
……
……
玉小暖去安抚弟子门有来,剑气近杀手脏了要洗澡,只来了他们六人。
青崖间煮起火锅,赢龙调料,太史隐筛着酒,申明舟挖洞累了,睡起大觉。风眠倚靠在石壁上休息,风弄和孟可惜一左一右吵着,听得风眠头晕脑胀,索性有太史隐解围,他才逃过一劫。
太史隐笑道:“未想到此间事也魔族,他们的手太长了。”
风眠不禁感慨,“我也没想到,几铲子能挖出黑袍。”
“那接下来兄长有个打算?”
“帮剑师伯收拾下西海烂摊子,然后去长安境,大夏的局势我很担心。”
太史隐道:“不如这样,明舟带着小龙去不周山,兄长留在西海处理西海剑派和大秦的事情,我去大夏。”
风眠叹息一声,“这算是最好的安排了。”
孟可惜道:“既然你决定留下,你可以跟小玉争一争掌门位置。”
风眠仔细一想,“也是,西海还是有个太危楼的。”
太史隐叹息道:“我竟然没想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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